眼看着问天渐渐走远,心中有无数个念头想叫住问天,可宝来却找不出任何理由再让问天顿足,直到问天消失在拐角处。
“父亲。”
宝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宝来这才猛地惊醒。
“怎么了?”
“他,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宝舒的疑问,也是宝来心中的疑惑,在这连蛮荒大陆之人都不愿踏足的蛇窟之中,莫名其妙进来一名少年。
这名神秘的少年,从出现那一刻开始,便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寻万毒果,屠戮群蛇,炼制神兵。
所有的过程,完全是信手拈来,没有一丝压力,没有任何顿挫,唯一让其想不到的,可能就是自己父女二人的出现。
其实就算自己父女二人不在问天算计之内,问天的所有目的都已经达到,其目标已然成功。
从始至终,都是问天一个人,对蛇窟的了解,对万毒果生长的熟识,不具烈毒,炼器手段奇异。
一切的一切,都让宝来知道这名名叫问天的少年的不凡,至于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却完全看不透。
愣愣地看着依旧插在地上的弯刀“蛇咬”,脑海中回忆着问天的一举一动,神异无双、心思沉稳、果决干练......却又不重外物。
轻轻松松就将“蛇咬”如此神兵送出,其他的宝来不敢肯定,但现在宝来敢肯定一件事,问天绝对没想过要杀自己父女二人,要不然凭借问天屠杀蛇群的手法以及炼制神兵的手段,一定能够去除神兵上宝舒的影响,最轻松的,不就是将宝舒杀了么。晃了晃头,宝来不得不承认,实在是看不透问天。
“可能,他就只是一个爱玩的孩子吧!”宝来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哦,”宝舒点了点头,“那么父亲,我能要这把刀么?”
“可以,但这把刀长比你身高还长,你确定能拿起来吗?”
“我试试。”
宝舒说着就上前握住弯刀刀柄,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往上一提。
出乎宝舒、宝来两人的意料,看似分量十足的弯刀,竟然被宝舒轻易的、迅速的从地上拔出,出力过猛的宝舒,还因此收势不住,往后摔倒,而弯刀刀刃,切中其身后的一块石墩,在宝来的眼中,厚重的石墩,被弯刀轻轻松松切断。
“嘶.......”
宝来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无限庆幸自己没有站在宝舒身后,要不现在,自己已经被一分为二了。
“宝舒,你没事吧,小心点,轻轻拿起这把刀,这把刀太锋利了,不注意的话,会伤到自己的。”
宝来立刻上前查看宝舒是否受伤,对其手中的“蛇咬”,更是十二分注意。
起身,单手轻轻松松将“蛇咬”由石墩中抽出,宝舒惊讶道:“这把刀好轻。”
躲到刀侧,宝来实在不敢直面“蛇咬”之锋,看着宝舒手中的刀及刀身上玄妙的纹路,宝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催促宝舒道:“宝舒,快,试试将灵气传导到刀上看看。”
“为什么?”宝舒不明所以。
“别问,你就照做就对了。”
“哦。”
虽然心中有疑惑,宝舒依然听话地运起灵气,灌入弯刀“蛇咬”之中。
不出宝来意料的,眼前的“蛇咬”,刀身光芒更盛了,光芒之中,隐隐还有数条蛇在围着刀身缠绕。
“通灵阵器,竟然是通灵阵器,他不仅是一名炼器师,还是一名阵师。”
通灵阵器,圣灵大陆特殊的器物,由阵师炼制,普通的物品上刻画特殊的字符或者特殊的阵法,让灵师们假借外物,发挥不属于自身的属性力量。
大陆上通灵阵器,问天早有研究,要知道,征战多年,蛮牛族抢回来的,可不仅仅是钱财,宝物更是不少,珍贵书籍,就算看不懂,也是抢了再说,卖给石猿族或者灵狐族,也有个好价钱不是,当然,出卖前先拓印几份再说。
而圣灵大陆研究的所谓高深符文以及阵法,对问天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根本不存在研究一说,在“阵”门中的基础书籍中,完全将所有囊括其中了,至少针对蛮牛族中珍藏的典籍载记的内容是如此。
这么说吧,对圣灵星上的人们来说,还在摸索学习阶段的符文及阵法,问天直接是已经进行了系统的学习,而且更为高深,更为完善。至于炼制通灵阵器的手法,比较目前所接触所知晓的,问天只有一个态度----呵呵。
对问天来说简单的事物,并不代表对圣灵星上千百亿的生灵就是很一般。
圣灵星上,灵师万中无一,以灵师数量为基数,拥有炼丹、炼器、布阵天赋之一之人,也是千中无一,三种天赋中能有两种天赋的,万中无一,三种都有的,呵呵。
所以,除去国有、各大势力所有以及被财阀收藏,真正流通于市面的通灵阵器,少之又少,通灵阵器,往往都是拍卖会上才出现的压轴之物。
听到父亲的自语,看着手中弯刀的光彩,宝舒收回自身灵气,呆呆地看着被自己握着手中的“蛇咬”。
“这把刀,是通灵阵器?”
“没错,”宝来的语气,万分肯定,“除了通灵阵器,普通的器物,几乎不可能会与灵气有共鸣。”
“父亲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年纪看来比我还小的人,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炼制了一把通灵阵器,而且还因为一点小瑕疵,就随手送给我了?”
“没错,就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如果事情不是在自己眼前发生,宝来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随手送通灵阵器的事情的,更是不会相信不到一个小时,就将炼器、布阵完成,炼出一把通灵阵器这种事情的。
可这种事情就偏偏在自己眼前发生了,不可思议得宝来都想骂娘了。问天,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呀,宝来心中抓狂地想到。
“宝舒,”宝来忽然坚定地说道,“走,我们跟上去,跟上问天。”
“哦!啊?父亲,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而是我必须跟上,我心中,实在是太好奇了。”
顿了顿,宝来继续说道:“还有,现在这名名叫问题的少年,对我们没有杀意,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弄清他究竟是什么人以及他的目的。”
“为什么要去弄清这些?”
“因为......因为他太随意,对宝物太过不在乎,这种人,若不是真的无欲无求,那么就是所求甚大。一个人族,敢深入蛮荒,敢随意放任见过他的我们离开,我只能想到他所求甚大,这样的话,他的行为,就有可能侵害到蛮荒大陆。”
“父亲,你这么说,让我更加害怕了,我更不敢接近他了。”
“说实话,我也怕,我看不透这个少年,我怕他会突然想杀我,可怎么怕,我们都还必须去,传递世界各个角落的消息,这是我们沙鼠族一直以来,唯一能够为蛮荒大陆做的。”
问天不知道的是,宝来还是一个对蛮荒大陆十分有情节的沙鼠族人。
“父亲,我跟你一块去。”宝舒颤抖着身子坚定地说道。
“嗯,”宝来点点头,“你要记住,一旦问天要杀我们,我会拼尽全力拦住他,这时候,你也要拼尽全力,深入地下,远远地逃离,并将一切关于问天的消息传递给蛮荒大陆其他人,知道了吗?”
宝舒狠狠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两个沙鼠族人,莫名地在心中将自己摆到了英雄的角度,莫名地认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将会接触不可言及的秘密,莫名地以为自己将身处险境。
总之,宝来在前面开路,宝舒扛着比自己身体还长的弯刀,两人带着会身死的决心,颤抖着身子,向问天离开的方向快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