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入戏,一生天涯。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故事的开始总是有这这样或那样的平凡和惊艳,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总是或多或少会有些缘分在里面,有一些,遇见了就不会再离开,而有一些,即使遇见,不管付出多少努力也终究会离开,强求不得。
“没人要的野孩子,走开!”
“脏兮兮的,孩子我们快走,不要跟这种人待久了!”
“就被这样扔在路边,肯定是小贱货生的野种,养不起了才直接甩掉的吧?哈哈哈——”
“……”
没人要的,贱货生的,小野种……
各种各样的词汇在黎对苏的大脑里打转,就好像有一股浓浓的海水将她包裹了起来,水流以勇猛之势冲撞着她的耳膜,鼻膜,甚至灌进了她的口腔。
模糊之中,她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充满咸腥味的海水在她胃里肆虐翻滚。
呼吸……
无尽的黑暗……
黎对苏猛然睁开了眼睛,她还在这间小屋子里,外面的天空也才刚刚露出鱼肚白。
又做了这样的梦。
搬到这里来的一个月,她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那些人,看不清面貌,可声音却是那般清晰,以至于她即便醒了,仍记忆犹新。
换掉了那身被汗水浸湿的睡衣,也没有喝一口水,直接就出门了。
正值夏天,即便是九月份开学季,温度依旧达到了三十来度,在外面待哪怕一会儿,也会热到口冒白烟。
黎对苏淡然走进教室,随便看了一下,便径直走向教室最角落的一个位子。
“你就是那个关系户?”全身名牌,肤白唇红的女学生挑逗地看着她,眼神间尽显对她的轻视。
黎对苏不理她,她又道:“哟,脾气还挺倔,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就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
原来是要以权压人了?黎对苏不屑地笑了笑,贵族子弟又能如何?她凭什么一定要讨好她谄媚她?
“黎对苏,外面有人找你!”恰好站在门口的同学往教室里喊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黎对苏是谁。
黎对苏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子:
“让开。”刁蛮女生刻意挡住了她的去路,黎对苏也并没有因为这种事而面露愠色,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女生见黎对苏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她是害怕了,就更加的嚣张了起来,眼睛斜视着她,写满了蔑视。
黎对苏也不想跟她多费劲,直接推开了女生,径直往外走了出去。
在教室外等待的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比一米七几的黎对苏还要略高出半个头。
“说。”会来找她的,无非就是两种人,一种是为了来看看这传说中的关系户,另外一种,就是来找她帮忙的,也就是,来下单的。
简单点说,黎对苏的职业相当于做替身,或者,戏子。
在搬来这里之前,她是孤儿,和别人作着戏,拿着或多或少的报酬,小日子过得倒也还算轻松。
“我叫容子萧,你好。”男生礼貌的伸出右手,意思是要跟她握握手。
黎对苏不屑地哼了哼,会来找她帮忙的,有几个不是渣?何必装出这么彬彬有礼的样子,给谁看?虚伪。
见黎对苏并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容子萧尴尬地笑了笑,把僵在半空中的右手收了回来: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黎对苏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带路,毕竟她做的是地下的工作,教室的人确实是太多了点,换地方说话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容子萧选在了教学楼的后面,这里只有一个早就不用废弃掉的篮球场,杂草很多,监控也没有安装到这边,也是环境太差,所以几乎是没有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在这儿谈事情的确是个很好的地方。
“我来找你,是想要让你……让你……”容子萧有些紧张,说着说着就卡住了。
“帮你和你女朋友分手?”黎对苏见容子萧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有些不耐烦地道。
“不不不,不是分手,是……是想让你假扮我女朋友……”容子萧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来意,一米八几的大男生红起脸来还真差点把黎对苏给逗乐了。
“时间?”黎对苏不禁对容子萧的印象好了起来,她见过许多各种各样的人,这种会脸红的男孩还是头一次见,兴许,这个男生还不错。
“一年,一年就好。”容子萧又见黎对苏没什么反应,弱弱地低着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黎对苏拿出了随身带着的一个本子和黑色签字笔:“没有,如果没问题,签个字。”说完就把本子和签字笔都递给了容子萧。
“你……不问我报酬么?”容子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哪有人做生意不问资金的?
“不问。”戏子这个职业也是需要讲信用的,为了防止反悔这类事情的发生,她做的每一笔交易都会写一份类似于合同的东西,现在那本本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容子萧像是非常信任她似的,看也没看纸上写的内容,就潇洒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黎对苏好笑地看着他,这人心还真是大,他难道就不怕她给他签的是卖身契么?
签好了字,合同就正式生效了,从现在起,他们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黎对苏接受任何的生意,但只有两件事是她的底线,第一,不做犯法犯罪的事情,第二,只限于肢体接触,不能有别的事情发生,只要是来找她的人,都十分清楚她的这条规矩,也遵守着她的这条规矩。
一开始,也有许多渣滓用他们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但最后,无一不是被她打趴下。
这就得感谢她小时候的那帮小兔崽子们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太脆弱,身上总是会有或轻或重或青或紫的大大小小的伤,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努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每天超负荷的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很强壮,只希望可以不再被欺负。
到后来,她又用自己打工的钱去学拳击,学击剑,学摔跤,学跆拳道,反正只要是可以防身的东西她都涉及过,只为了能够保护自己,要是没有这一身功夫底子,她又怎么敢轻易涉及这项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