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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说

“啊……”

楚寒惊醒,惊恐的睁开眼慌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向四处望去。

还好,没事。周围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熟悉的道观,熟悉的笤帚倒在熟悉的门口。

楚寒不放心的检查自己的身体,真的确定了自己没有问题后,长吐一口气,脱力般的再度倒在地上。

这梦,好奇怪

楚寒表情有些迷茫,躺在地上看着房顶大口的喘气,一边回想着昨夜的梦,回想起昨夜的遮天大手,楚寒真有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那种无力,那种孤独,自己真的不想在经历了。

还好,只是个梦,楚寒感慨。

好半天,楚寒缓过劲来,起身活动下手脚,彻底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正如他所想,毕竟是个梦。

咕……咕噜,奇怪的声音响起。

楚寒摸着肚子,有些饿了呢。

菜园里的菜还没熟,是不能吃的,老头子又没有回来,好烦啊,看来只能去外面弄点野味来充饥了。

嘀咕着,楚寒向外走去,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弄野兔呢还是野鸡,快要出门时,一阵怪异的感觉如峰回巢般涌上心头,楚寒心里很奇怪,感觉道观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回过头仔细打量,东头的蜘蛛网还挂在墙角,正中的神像也在,到底是什么呢,楚寒仔细的检查,几乎都快确定没什么不同时突然间眼前一亮,刚才自己经过的木桌上,一张朴素的弓静静摆放。

弓的样式很普通,木柄上有几条普通的凹槽,手搭在上面不容易脱落,其他的和一般猎户所用的的没什么差别,单纯的木质。

楚寒新奇的把玩木弓,心里想应该是道人放的吧,难道这就是道人给自己的惊喜,那也太随便了吧,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道人现在不在这里呢而多了东西呢,现在他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涌上脑海。

半晌,楚寒把目光重新放在手上的木弓上,木弓很轻,提在手里没什么重量,楚寒时不时的把木弓抛到左手,再抛回右手,玩的不亦乐乎,肚子的需要早就不知被抛到哪里去了

突然间,楚寒灵机一动,左手握住弓柄,右手勾上弓弦,做马步状,试着将其拉动。

第一次,楚寒使用了五分力,不过没有成功。

楚寒擦了把汗,露出古怪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按正常的话,完全可以拉个半月,怎么会像现在一样没有动静。

再来,楚寒加大了手上的力量,身体微微后仰,他觉得这次哪怕不是满月也是半月。

额,又没有成功,手中的木弓好像变成了石弓,弦也好像变成了石弦。

楚寒显得有些不耐烦,开始使出全身力气,手臂上青筋爆出,很狰狞,汗如雨下,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把弓拉开,始终没能做到。

看来要用绝招了。

楚寒不服气的咬咬牙,心想自己一张普通的木弓都开不了怎么可能,这不科学,左手果断松开弓柄,换脚踩住,双手齐齐拉住弓弦。

哼,怪不得我了,谁叫你这么硬,拉断怪你。

再一次的呐喊,楚寒拼命的拉弓弦,脸憋的通红,也不晓得弓弦到底是什么做的,依旧崩的紧紧的,没有被拉开丝毫,甚至连木质的弓柄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堪,一样没有要断裂的痕迹。

这真的是木弓,楚寒不禁嘴角抽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难道真的只能放弃了

楚寒无力的趴在地上,吐出舌头大口喘着粗气。

一定是我刚起来还没有吃过东西,否则区区张木弓怎么可能会拉不开,等我吃了东西后拉开这张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寒越想越觉得事情本就应该是这样,猛的一拍大腿,却是把自己拍的呲咧嘴。

蹲在地上,按着大腿,楚寒突然想起刚才的木桌上似乎还有一张纸,刚才被木弓压在下面,自己当时以为没什么用没有在意,难道木弓有独特的使用方法,而上面记载着就是木弓的用法。

楚寒一激动,很快就在桌子上找到那张纸,原来那是一封信,楚寒把信封拆开,露出里面的信纸仔细看去。

信纸看起来很新,很明显是刚写没多久,开篇楚寒就认出来了,这是道人的字迹。

小兔崽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就一定找不到我了,不要试图去找我。对了,你应该看到了这张弓吧,,这就是给你的惊喜了,不过你是不是发现你拉不开,哈哈,打不开就对了,这才是惊喜嘛,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怎么会拉不开,就不告诉你,哈哈哈哈,总之这弓你不准丢掉,以后你就明白了。还有啊,你出村以后会碰到个林子,记住,要绕过去,绕过去你会看到一座城,以后的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楚寒放下了信,接下来道人诉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什么门外的菜芽正在生长,正午不要给他浇水,等会起打猎要记得打双份,一份留给自己……

为老不尊,楚寒嘟囔着,他现在还能够想象道人当时写这封信时,老脸一定笑的快抽筋了。肯定是一副贱兮兮的表情。也许老头子巴不得自己走然后去找自己的老相好。

想着想着楚寒却是有了些伤感,也许道人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变坏吧,假装高兴掩饰内心深处的忧伤。

“老头子”楚寒低吼,强硬忍住眼泪流下,既然道人不让自己伤心,那么自己就要坚强给他看。

楚寒的手用力的在木桌上刻画,他想让道人看到自己的坚强,他相信道人会看到的。

刻画完,楚寒抓起木弓,将其背在背上,捡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出了道观。

楚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

老头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此去东方要是混不出人样,我就不回来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楚寒向着道观更远处离去。

……

楚寒走后不久,在道观里,虚空之中莫名泛起一道道波纹,道观里的摆设在波纹下显得模糊,紧接着有序的波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被点破,变得空洞,老道士从虚空中迈步走了出来。

道人再出来后,先是身型不断变化,接着弯曲的背也慢慢拉直,到挺直,苍老的面容也慢慢的向年轻变化,半响一个中年道人模样的人出现道馆中。

若是有见识的人见到了,必能会知道道人就是他口中的仙人,如果按照仙人的说法,道人的境界不低。

道人一脸不舍,刚才的那一切,其实他全部看在眼里,走到楚寒刚才站立的地方,久久不语,整个人陷入沉思,是在怀念曾经一起经历的日子,也有现在的。

道人低头往下看去,眼睛却是骤然凝固住了,久久不曾移开,眼角处逐渐有一行清泪流下。

只见桌面上,几道痕迹清楚的嵌了上去,痕迹很深,很明显楚寒刻得很认真,很用心。

“我还会回来的!”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可谁又知,此去经年,又是多少年华,道人的心触动,仰天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情绪波动。转而却是变的有些癫狂,看着楚寒离去的方向,癫狂道“

小兔崽子,给我好好的……祸害这个世界……我们的火,注定要把这个世界……点燃。”

声音道观里回绕,绕梁不绝,渐渐的整座山都响起了道人的声音,接着是月牙村。

同一时间,月牙村外山林里,楚寒身上背着那把破旧的木弓,快速的在山林里移动,一瞬间道人声音响过,楚寒停顿了下来,脸上笑意浮现,露出雪白的牙齿成一轮弯月,回过头对着来路招手大喊:“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

声音很大,在山林的回声作用下,很快就传回了月牙村

月牙村,正费力的搬运着一袋稻谷将其放入仓门的王叔,突然间有一道声音入耳,他顿时愣住了,停止了搬运,任凭手中的麻袋掉落在地,脸上却是露出欣慰的笑意,对着声音的方向放声大骂道“混小子!我着等你回来偷我家的鸡。”

柳阿姨家,柳阿姨停下手中的绣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默默的祝福前行的少年。

小河边,柳阿姨的儿子,楚寒从小玩到大,一起偷过瓜下过河的死党柳青鸿踢开一块鹅卵石,双手紧紧握住,骂道:“混蛋,等等我,我也会出去,见见这个世界。”

声音依旧在飘荡,不知有多少人听到,又为此送出多少祝福。远行的少年,又会偶遇多少羁绊。

村口的参天古树摇曳,树干上被人用石块刻着几个字。

“我说,我喜欢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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