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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远行

自天庭俯览,大地邪恶暗涌,战火连绵。

神怒火中烧,亲入凡间。

裁决卑贱之徒,救赎纯洁之心。

——《圣典·启示录》

战争,是永恒的主题,百年前的列强战争已经将这个世界打的乌烟瘴气。在史称同盟与协约之战平息,这颗水蓝色星球享受了近百年的和平后,一缕缕带着名为‘野心’味道的硝烟,又悄然飘起。

而在战争开始之前,已经嗅到一缕火药味道的某些势力已经联手开始做出一些准备。他们知道,以百年前的战争科技水平,尚且让这个星球伤痕累累、生灵涂炭。而若是放在现在,一旦战争失去了控制,轻则哀嚎遍野,生灵百不存一,人类将因此分居各个大陆,只能隔海相望,科技迅速倒退至百年陆岛战争之前的水准。重则在各种可谓灭世级别的战略级武器轰击下使得诸岛国陆沉,大陆分崩离析,而这个星球的环境也不会再适合人类生存。

值此时,暗中做着准备的各方各势力针对此事而聚集到大洋中某个不起眼小岛上的秘密基地中开始讨论对策,其中最重要的议题就是“如何将战火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以及“假如战争失控该怎样处理”。一位来自某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势力的代表向议会提出了详尽而周密的“止戈”计划,同时在一另位教廷枢机处红衣神冠大主教的提议下,作为战火失去控制的最后后手,一个代号为“致远星”的计划与“止戈”一并通过表决。参与会议的各方势力联手组成联合议会,开始暗中执行各个计划的布置。

“致远星”计划来自于上古时代流传至今的《圣典·创世纪》中“诺亚方舟”的传说。传说中神视察众生,见众生本恶,人间充满了不洁的气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这七宗原罪充斥在大地每个角落,于是神决定用滔天的洪水清洗人间。

与此同时,神也发现人类中有位名为诺亚的“完人”(注①)于是神指示诺亚建造一所方舟,带着他的家人与各种飞禽走兽进入其中避难。然后持续了四十昼夜的大雨降临,洪水将大地淹没,直至淹没了最高的山,在陆地上生存的生物全部死亡,当又一百五十个昼夜过去,洪水退下,只有诺亚一家人与方舟中的生命得以存活。

而“致远星”计划则是已现在飞速发展的科技为基础,建造能在太空中长期航行的舰船,纵使人类的母星在战争的火焰中灰飞烟灭,也有火种能够去到遥远的星海,将文明的种子传承下去。

此后十数年,烽火渐渐燃起,只是在执行“止戈”计划的各国家与野心家的暗中博弈下,火焰并没有以野火燎原之势迅速席卷大地,只是被牵制在有限的,混乱而富饶的地区里。

而与此同时,“致远星”计划在飞速发展的科技水平支持下渐渐成型。又五年,却有议会中有某些势力见战火已经被控制,感觉已经是后顾无忧,他们眼红着战争中巨大的利益,然后悄悄伸出了贪婪之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当议会各方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局面已然不可控制。短短数年间,硝烟自各大陆飘起,而民间不知何时起也流传开来一首数百年前的预言:

当大七数完结之时,

相互残杀开始了,

它发生在这一千年开始不久,

那时地下的死人将破墓而出。(注②)

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然而战火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是在各方的对抗中进入了白热化,当有国家率先开始动用禁忌的“摧城”级武器时,大地上出现了第一座死城。

贪婪与欲望一旦萌发出了枝芽,战争也就没有了结束。在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束缚后,越来越多的“摧城”级武器冲天而起,直击敌人本土而去。整个星球的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辐射,无数的人在疾病,伤痛的折磨下,在痛苦哀嚎中死去。

又过经年,在战火最严重的地方,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大雨十日不歇。曾经议会中的成员,神圣罗马教廷的某位红衣大主教,红色教袍之外披着一件昂贵的大衣,一脸疲惫的坐在枢机处办公室的大椅中。

红衣主教大人拿着一张刚送到手上的战报,在看到看到战报中的消息时,他莫名想起了诺亚方舟的传说,忽然间觉得毛骨悚然。然后在他的奔走下,教廷方提议发动准备已久的“致远星”计划,在通过议会表决后,而今人类世界硕果仅存的大部分菁英们被被半自愿的带入到致远星号星舰里。而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大雨不仅依旧没有停下,反而覆盖了地图上更多的区域。

在致远星号还在进行储备物资和动物样本的转移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前线传来战报,在战火燃烧最盛的地方,投放的生物武器使尸体产生了不知名的变异,那些战死者的尸体,活过来了...活过来的尸体们有如带着死者对生者的怨念,肆意攻击着任何拥有生命气息的生物,被他们伤到的并被血液感染的活人甚至动物也开始变化成为行尸。

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传来,议会只能已还在掌控中的不多的力量加快速度搜集资源,做好随时启动“致远星”进入星海的准备。

终于,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大地尽化焦土,空气中满是硝烟的味道,整个星球上一片末日景象,数量务无比庞大的行尸群已经压到了距离‘致远星’所在的秘密基地不足百公里的地方,致远星号迫于无奈,提前升空。

在致远星号穿越云层的时候,天际间传来着无数的光辉,那是最纯粹的光。光瞬间便充斥整个天地,除了正在脱离引力的致远星号继续前行,所有生物甚至包括行尸的动作都停止下来,时间仿佛静止,而后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所有人心间响起:

“于黑暗里创造光明,于虚无中开辟道路。没有徘徊,没有终点,前方为存在之意义,身后即毁灭之深渊。”(注③)

在所有人都双目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另一道满是寒意的冷酷声音也同样在世人心中响起:

“光辉之下,行将审判,一切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皆将...”

话语突然中断,致远星号上的人们如梦方醒,霎那间冷汗浸透了衣物。舰船上都是来自各领域的菁英,就算是他们中脑子最笨的那个人只用屁股思考也能知道,最后没说出来的部分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没有曲率航行和空间跃迁技术的他们就算已经突破了大气层,但是他们依然处于无尽光辉的范围之中,又能够逃到哪里去?

无论是不是拥有信仰的教徒,在见识过了这种情况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绝望的暗自祈祷着,等待最后结局的到来。他们没有看到,刚刚在话语至中断之际,古老而神秘的东方某处,大地龟裂开来,那瞬间整颗星球上的时间和空间都隐约发生了扭曲,紧接着一道长虹冲天而去,直击光辉最深处的泛光之源,于是话语才在最后关头被中断。

好似感受到了什么,身处泛光之源的长虹中那道身影传来一身轻笑,犹如天无绝人之路,“致远星”号前方的太空中空间突然发生塌陷,然后凭空生成了一个虫洞,然后还在绝望中祈祷的致远星号的舰长,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应对,就这样盲打莽撞看着整个致远星号这么的冲了进去...

故事自此而起。

注①: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照通常的抽象的标准而言,完人是智、仁、勇、才艺兼备而又具有礼乐修养的人。

注②:出自16世纪法国籍犹太裔预言家诺查丹玛斯留下的神秘预言《诸世纪》一书

注③:出自烟雨江南大大的《亵渎》,以此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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