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思了许久,渡城再次问:“那你就打算送这幅画给嫂子?”
渡染:“嗯。”香墨已干,画中的人物,呈现的栩栩如生。看着画中的人儿,渡染竟不自觉地感到丝丝暖意侵入心肺…
渡城仔细望了眼色彩缤纷的画像,惊讶地张了张嘴,真是…一个字:好!
敬佩之心油然而生,渡城心里不由打起小九九,玩笑道:“大哥,反正你屋里那么多嫂子的画像,这幅美人图就赠予我了,可好?”
渡染:“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言外之意可想而知…普通的画送人无妨,偏偏这幅画,他还真就不能送…
“别那么小气行么,我好歹是你唯一的亲兄弟。”渡城试着打亲情牌。压根忘了,之前有在心里吐槽来着…
“此画是用千年檀香墨、冰兰宣纸所绘,送与你小子,只会白白糟蹋。”渡染面无表情地陈述。
“什么?!”渡城一听,赶忙凑上去闻了闻,淡淡冷凉且雅韵的兰花与檀香味,环绕在前。还真是千年檀香墨和冰兰宣纸…前者具有不腐不朽的特征,后者具有火烧不陨的功效,都是非常罕有的珍品。
再仔细瞧了瞧桌边的笔墨,渡城瞬间肉痛地唇抽不止,特么简直是个败家子啊。珍品难得,同时两样具备得花费多少财物?不得不说,渡城心疼钱的特点跟苏大小姐达成了一致…
“既然这幅画不能送我,那你房里总该可以吧?”渡城又欠扁地问。
渡染似笑非笑:“你觉得呢?”说着,将手边的画轴轻轻卷起。
“…”渡城胯脸了。好吧,不送就不送。
暗地里鄙夷了N次,渡城有种眼不见为净的思想,正欲抬脚走人,怎料眼前出现了张熟悉的面容…
“北宫?”渡城讶然不已地睁了睁瞳眸。眼前的男子,可不正是多日未见的北宫临?
亦如往常般风姿卓越的北宫临,今日着一袭幻青色锦素华裳,英俊的脸庞依旧带着平易近人的淡淡笑意。“别来无恙,子城。”
子城是渡城的小名,只有了了数人知晓。仅仅一个称呼,便可清楚他们俩的关系非浅…
渡城:“几年来,你这个王爷做的倒是越发安逸了。”之所以说几年,是因为他忽略了一月前,登门拜访偷窥那回事。有些猥琐,还是不提为好…
“尚可。”北宫临直直看向了渡染。
渡染微微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视,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终究,是北宫临率先开口:“数日未见,近来可好?”
渡染:“如你所想…很好。”
渡城左右望了望两人,捕捉到了丝丝怪异,似乎少了点什么:难道是错觉?
北宫临:“今日逢夕圆,不准备出门走走吗?”
渡染:“待申时。”
“申时去哪?”渡城疑问。
渡染瞥了他一下,未答。
“…”好吧,又是赤裸裸的无视。
渡染:“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闻言,北宫临不禁苦笑:“无事。”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已经隔离到无事不登门的地步?
“北宫,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好再见面就把玉琉璃送我的…”渡城幽怨地插话。玉琉璃,是天域国皇室独有的避毒之物,三年前北宫临承诺再见之时,会送予他。至于要那东西的用处,当然只有他自己明确。
北宫临恍然,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凤尾花雕的琉璃血玉,无声递向他。因早知渡城来此,曾允诺过的事,北宫临鲜少会忘…
渡城怔了怔,顺手接过:“谢了。”
渡染:“你要玉琉璃作何?”按道理,以他未结仇的身份,根本用不着。
“秘密。”渡城故意卖关子不说。惊艳端详着手中的玉琉璃。
可惜,他那点小心思、渡染稍稍便可猜透:“你是想用玉琉璃作为礼物,转送给林月?”
渡城登时拉长了脸:“大哥,真是服你了,这也能猜到。”
说起林月,北宫临的脑海里,浮现了某个想念的人影…
相对而坐,北宫临再次开口:“你可知…她们人在何处?”
清楚他指的是谁,渡染避而不答:“不清楚。”实际上,多数时间派人跟踪过某女的渡染,又怎可能不知情,只是懒得告知罢了。
预料到渡染会如此说,北宫临倒也释然。
那是…视线无意间瞥到了卷着的画轴,北宫临灿烂的双眸,增添了一分深邃…
以他了解,渡染平时几乎常年无兴作画,那么此画莫非是…
察觉出他的异样,渡染选择大方承认:“如你所想。”
“……”果真是么?北宫临习惯性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续言。
“北宫,你们在说什么?”身旁的渡城找不着题点。
渡染:“无事。吩咐厨房,可以准备午膳了。”
“啊?哦。”渡城煞风景地对不远处的几个丫鬟叫了句:“你们…快去准备午膳。”
北宫临:“…”
渡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连回避都不懂吗?!
………………
落樱宅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商量着什么。
“师傅,要不…我进去看看,你在外把风?”聂青云不确定地说。
被叫师傅的老者,有些怀疑不定:“让你进去寻找,未尝不可,只是…你这次可别给为师添乱才好。”
“那两个姑娘又不在,我怎会给你添乱?你就相信我吧。”话虽如此,实则聂青云是那种路痴到不能再路痴的人,等于变相添乱…可,如果让某位老人家进去,后果更严重。因为有的人是天生存在“职业病”的,进去了,若没个结果便舍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