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安箐最终妥协了:“好,本郡主可以答应你。”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紫夜语气戏谑。
林月很是不解,自家姐妹怎么会那么大方?十几万两就能打发?太不像以往的作风了…
正当安箐打算再松口气时,紫夜又道:
“还有…郡主,你刚刚说,想要他做你的男宠,是吗?”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渡染。
眼皮微跳,某男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没有。”安箐看了看渡染,气焰低沉地否决。美男和性命比起来,还是性命重要。
紫夜:“堂堂一国郡主,身份高贵,多情也是很正常的事。难道…敢说不敢认?”
“谁说本郡主不敢认?”安箐顺利被激将法‘捆住’,挺了挺胸,再度仰起下巴,“本郡主之前确有此意,只不过…本郡主想了想,突然又没兴趣了…”
渡城悄悄瞅了瞅自家大哥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目光始终专注在紫夜身上。
“不愧是郡主,真是敢作敢当。”紫夜露出个邪魅笑容:“既然如此,郡主想必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那郡主你就看着给吧,在十万两的基础上,翻个倍。”
“你、你说什么?”安箐严重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十万两不够,还要翻倍?!
果然…林月嘴角抽搐,深刻体会到了“言多必失”的真理…
紫夜笑得睫毛微翘,深意提醒:“郡主既然有胆量说,也该有胆量受的起代价才是。身为郡主,竟敢有意私养男宠,这般有降身价的事,不知道皇上得知后,会怎么做呢…”
“你、你敢威胁本郡主?!”安箐郁闷的胸口发痛,但又无可奈何。身为郡主,她绝不能够致皇室颜面于不顾,自古女子私养男宠之事并非没有,可那只是女尊之国的特例。作为天域唯一的权势郡主,她就算是私养男宠也绝不可被他人知晓,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该死…”小声咒骂一句,安箐憋气道:“好,不就是二十万两嘛,本郡主答应你!”早知会如此,之前她便不会心直口快的落下话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
“郡主答应了,竟然答应了?!”众侍卫听得是一愣又一愣,差点惊魂失魄…
“爽快。”紫夜鼓了鼓掌,对着身边的林月开口:“去帮我拿下笔墨纸砚。”
“哦,好。”林月点点头,会意地走开了。
安箐见林月上楼,秀眉渐渐横起:“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怕本郡主赖账不成?”
紫夜:“我是怕郡主贵人多忘事,所以…留张证物会比较方便。”
看着心情不错的紫夜,渡染却是变得压抑了些许,他怎么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哼…”安箐冷哼,“本郡主金口玉言,又岂会出尔反尔。”
紫夜华丽丽的无视了她那句“金口玉言”,等待林月拿来纸墨。
没过多久,东西摆放于桌面,紫夜熟练地拿起毛笔,迅速地写了几行字…
当看清纸张上的内容时,安箐显然吓得不轻:“怎么是二十万黄金?!”
空气瞬间凝结,在场大多数人,静得依稀能听见心脏的跳跃声…黄金,并且是二十万两黄金,那是何种概念?相当于多少人两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我只说二十万两,可并没有说是白银。”紫夜理所当然地答曰。
林月、渡城齐齐默束大拇指:狠。
“你你你…!”安箐气得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整整二十万两黄金啊,足够买座城池的了,那已经比的上她出嫁时的嫁妆了…
“你别太过分!”安箐指向某女。
紫夜:“怎么,郡主是想说没有吗?若郡主想出尔反尔的话,那么…后果自负。”
安箐发紫且发青的脸,此刻好比毒发状态:“你这分明是、分明是…”
“是什么?为难你吗?”紫夜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你为难凝香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为难?”
“我…”安箐哑口无言。
“废话少说,如果你想留下来做客,我不介意你先欠着。”表面上的做客,等于实际的拘留,有点脑子的都能理解…
“不,本郡主给就是!”狠下心,安箐强迫自身镇定,“不过…本郡主这次前来匆忙,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黄金,你且给些时间,本郡主定叫人自皇城送来此地。”
“欠条已经写好,你签字吧。另外,我没那么耐心,三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紫夜没松口的意思。
拿过笔,安箐的手抖了又抖,险些将衣服上沾染墨汁,最终,在紫夜几人的注视中,不情愿地写下了名字并按上手印…
紫夜十分满意、收起了物件:“郡主想必定是说到做到,麻烦三天后将钱送到忘忧阁,谢了。”
安箐满脑只剩浓浓的不甘,全身颤抖不止,那可是二十两黄金啊,叫她如何甘心…
“你…”大片液体涌至喉间,安箐猛然喷出口鲜血,直直昏厥在地…
太禁不住气了吧…紫夜确定她是真晕了,撇首出声:“把你们的郡主送回去吧。”
不知是被惊得失了思绪或是判断能力,那些侍卫异常安静地依言照做,三步做两步,如风一样、逃亡似的离开了忘忧阁…
“嫂子,你真行。”渡城忍不住激动地夸赞。
林月跟着论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坑人,一个字,服。”
紫夜倒未在意,视线被某男牵住了:“喂,你怎么了?”奇怪,好端端的脸色怎么变难看了?
而渡染面部如同乌云笼罩,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