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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来者何意

回家,一切旅途的终点。

程小乐在高铁上,带着耳机,嘴里哼着“候鸟飞多远,也想念着南方。旅人的天涯,到尽头还是家。”她常年的做火车回家,没有高铁的时候,时间很长,环境也很差,程小乐上大学之后头一次回家,因为没有买到票,她跟林暘在火车上差点没被挤得背过气去,累了只能铺张报纸坐在地上,当时的情形远比现在要狼狈的多,可是林暘的身躯牢牢的护住程小乐,让她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了温暖与安心。如今自己安安稳稳的坐在高铁上,没了拥挤和嘈杂,却少了一丝温度,一丝安稳。程小乐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的,睡觉也睡得不安稳,感觉身边有人在走动,她也懒得去看。后来突然觉得有人在动自己的背包,程小乐突然惊醒,转身看身边的人,看清来人之后,她的惊诧一点都没有打消,反而更加的惊慌失措,把自己的背包从后面抱到了胸前,并开始翻看包内的物品。“你睡糊涂了啊,还真以为我是小偷啊?”林暘觉得好笑的问道。程小乐没有回答,稍感心安的拉上链子。看是质问道“这个座位上原来那个人呢?”“在一等座那边。”“你不是跟人家换了吧?”“对啊。他很高兴。”“,不好意思,我很不高兴,你能离我远点么?”“抱歉,这个要求很难办到。”程小乐有点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继续转头望向窗外。林暘出现的突然,她也来不及想林暘时怎么知道她的乘车信息的,反正他有的是本事,程小乐也没那个心思继续想下去,只是突然身边又有了个熟悉的人,不管是不是自己讨厌的,她都觉得很安心。“还能一起坐车,真好。”林暘很小声音的感慨道,这些声音都落入了程小乐的耳朵,她的眼前又是一片茫然。

火车到站,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林暘帮程小乐将箱子从行李架上拿下来,随手就拖着向外走,程小乐试着抢了几次,都没成功,也就任由林暘拖着行李,自己轻松的走在一边。快到了出站口,林暘问道“怎么回去?”“我爸来接我。”程小乐一把夺过行李箱,快步走向出站口。林暘在身后,摇了摇头,没有阻拦,继续向前走去。

程小乐在车上一路嘴都没闲着,一边说着自己的情况,一边也打听着家里的情况。在A市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往,眼前的一片喜悦和欢腾才是让程小乐心花怒放的生活。“我给我妈买的过年吃的干果,你俩收到了吧,我看着可能这两天就能邮寄到了啊!”“收到了,买太多了,家里这么两个人能吃多少啊。”“没事啊!没事吃这玩儿呗。”“你俩的身体怎么样啊?我元旦走了之后,都挺好的吧,你没惹我妈生气吧?”“我惹她干嘛啊,我这工作还挺忙的呢。都挺好的。你工作怎么样啊?”“哦,还不错。前一阵子跟你说的那个项目投下来了,正式进入运营了。我现在主要工作就是这个运营项目组的成员,主要就是这个项目的相关工作。”“哦!那不错啊,听你说你们公司为了这个项目可是费了不少劲儿呢。领导这么重视你啊,还让你参加项目组。”“那当然了,你闺女说什么了,虎父无犬女啊。哈哈哈”程小乐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大言不惭的笑着,极其的没心没肺。到家之后,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都是程小乐喜欢的饭菜,大鱼大肉永远都是程小乐的心头好。回家的感觉真好,好的让她的心口都被塞得满满的。“妈,你手艺又进步了,真好吃。”“哈哈哈,好吃吧,也别吃太多啊,你现在可是有点胖的不像话了。”“还行还行,我主打的是美貌。”“别贫嘴了。你这个春节假期能放多少天?”“七天呗。公司才不会让我们多休息一天呢。要分分钟都不放过榨取我们的剩余价值的机会。”“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就是爱抱怨。踏踏实实的工作,才是正道。”“我知道啊。我也没说不踏踏实实的干活啊。我都是很兢兢业业的,要不然领导也不能信任我去项目组啊。”“那倒是,不过你也别骄傲,要多多学习,好好表现。”“我知道了!”程小乐的妈妈听见项目组也是一头雾水,程小乐又添油加醋的趁机炫耀了自己一番,哄得爸爸妈妈乐乐呵呵的。

除夕一大早,程小乐睡得个自然醒,伸个懒腰起床,走出卧室发现父母都在忙碌着,过年期间,厨房就是妈妈的战场,她能在那里忙碌出一桌桌的美味佳肴,让爸爸和程小乐都食指大动,吃的津津有味。爸爸也常常告诉程小乐,要多向妈妈学习,时间久了,程小乐却觉得进的厅堂,下得厨房是男人们对女人的一项基本要求而已。程小乐洗漱完毕,还顺便给自己画了一个清爽的妆容,过年嘛要有过年的样子,每年程小乐都跟爸爸出去贴对联,原来是程小乐给爸爸打下手,负责递个剪刀什么的,但是随着爸爸年纪越来越大,程小乐死活不让他在登高了,现在由爸爸负责递东西,程小乐负责主要工作,看着门口喜庆又吉利的一副对联,给予着这一家人对新的一年的无限期望,程小乐转身对爸爸说“过年真好!”“是啊!天天都好!”“嗯!”程小乐坚定的回答。自己在除夕的唯一一项工作结束了,程小乐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零食,看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节目,程小乐觉得电视里的所有人都在给她拜年,祝福她在新的一年里,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好,程小乐很满意,看着看着不自觉的都傻呵呵的乐了出来。

手机在震动了一下,程小乐低头扫了一眼,是条短信,程小乐心想是谁这么有心,今年第一条祝福这么快就来了啊,顺手悠哉悠哉的拿起手机“在干吗?”林暘,你妹啊,程小乐大过年的没想到第一条短信不是祝福,而是林暘发来的。程小乐瞪了一眼,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继续零食看电视。但是心思却不在热热闹闹的电视节目上了。她心想,林暘做这么多事情到底是要干嘛,是要跟我重归于好,还是要做回正常朋友?想到重归于好这四个字,程小乐突然发现,这居然是自己心里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想法,现在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冒了出来,仿佛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了一样,程小乐愣愣的坐着,内心充满的不知道是抗拒还是释然。“小乐,小乐!”妈妈的声音高分贝的传来“在!干什么?”程小乐恍然惊醒,下意识的回复道。“你坐那发什么呆,喊你好几声了!”“电视太吵,没听到!怎么了?”“你去市场买点虾。昨天让你爸买,他没买,我这才发现。市场上午还营业,你快去快回。”“哦!我知道了!”程小乐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市场。室外还是挺冷的,程小乐将脸缩在大衣里,不愿意拿出来。市场离程小乐家不远,天气太冷让她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乐乐!”程小乐闻声回头“啊!吓我一跳!”林暘说“你怎么每次看见我都一惊一乍的。”程小乐拍拍胸口,安抚自己一下,说道“那你就没有反思过自己为什么老是神出鬼没的?”“大过年的,谁神出鬼没了,我是正好开车路过。你要出去么?怎么不会短信?”“没看到!”程小乐答的干净利落,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几步,程小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林暘说道“你忙么?不忙的话,跟我去趟市场吧。车先停这把,大过年的警察不会过来贴条的。”“啊?啥?”林暘有点受宠若惊。“我说,跟我走。”程小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然后转身继续走,没两步林暘就赶上了,两个人并肩踩着雪,继续前行。沉默了好一会儿,程小乐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哦!差不多八九个月了。”“一回来就到A市了么?”“没有,先到其他的分公司干了一年,今年才调回来的。”“哦!回来都这么久了啊!”程小乐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样子你应该干的不错,在天行里能做到高层想必付出了很多辛苦和努力。”“还好!”程小乐一开始心平气和的跟林暘讲话,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开始怀念那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儿了。“我们在公司的碰面应该不是巧合吧。”“直到我出现在你们公司之前,都没有任何巧合。你们公司递交的投标方案确实在众多竞标者中比较突出。至于后来去你们公司考察和调你入项目组,确实动用点关系。”“呵呵,我就说嘛,凭我在公司的地位和能力,能进入项目组确实有点出人意料,让人匪夷所思啊。”程小乐自嘲的笑了笑,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林暘连忙伸手去扶,紧张的问道“没事吧?”程小乐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紧接着程小乐说出了自己刚才一直萦绕在心的疑问“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再见面会有很多话讲,或者干脆一句话都不讲,因为我觉得好像有千言万语,但是也好像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回来八九个月都没找过我,也从来没让我身边的人知道。而现在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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