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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惊变

“这林小仪还真是让人惊喜呢。”淑妃看着林小仪的舞蹈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微笑着道。说完目光看向夏凤澈,“皇上认为呢?”夏凤澈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不错。”他心里对这个林小仪倒也有几分兴趣,这个女人似乎总有一些出奇之举。

因为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何瑶瑶原本轻松的心情有些郁郁起来,随手拿起一旁的杯子,入喉被温热的茶香吸引,这才发现她身前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茶。看着夏凤澈望过来的目光,感觉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让她感动。

“林小仪心中总是有那么多的奇妙想法,若是身为男子当为国之栋梁。”何瑶瑶轻声对看过来的夏凤澈道。原本对林小仪有几分好奇的夏凤澈立刻觉得那个女人讨厌起来,这还是瑶瑶第一次夸别人呢。

冷淡一笑,夏凤澈侧身在对何瑶瑶道,“虽有小技,却缺了几分谋略。”他不否认那个女人某些地方很聪明,只是到底还是少了几分谋略,难成大器。何瑶瑶眨了眨眼,奇怪夏凤澈对林夕洛隐隐的不喜,明明前世这可是他的宠妃啊。

“你不觉得她很聪明吗?”何瑶瑶忍不住问,夏凤澈借饮酒遮去嘴边无可奈何的笑容,“太自视甚高,不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人就算聪明也成就有限,要知前朝可是有七岁进士,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两人之间的亲密丝毫不掩饰,让下面的众人看得暗自眼红。在宫中某个偏僻的角落,两个宫女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很快各自离开,其中一个宫女将怀中的东西小心的放好,才向地位妃嫔的住处走去。

这不经意的一幕并无人发现,正德宫中,林夕洛的表演已经结束,众人震撼与那曲舞蹈,也对林夕洛重视起来。淑妃将自己手中的喜鹊登枝头面赏给了林夕洛,林夕洛上前谢过,淑妃对其微微点了个头。

“林小仪这曲舞倒是与众不同,不知可有名字?”淑妃笑着道。林夕洛清雅的声音如珠玉相撞,“此舞乃是妾得自一无名书籍,舞名为《十面埋伏》。”林夕洛坦荡荡的答道。“《十面埋伏》?”淑妃有些惊讶,虽然感觉到舞曲中有几分杀伐之气,却没想到就连名字都这么特别。

“这个名字倒是有趣,可有什么说法?”夏凤澈也问了一句,林夕洛目光柔和,面对夏凤澈,身姿笔挺,“自是有一番典故,若皇上有兴趣,妾自当说与皇上听。”林夕洛目光不躲不闪,迎着夏凤澈的目光含笑道。

夏凤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若说这样的曲舞是从古籍上习得,那上次蒙骗众人的滚油取物呢,就算这些都是上天眷顾,那么给林威出的那些主意呢,以一女子之身暗中参与朝中之事,仅这一条就足以让夏凤澈对其戒备,更何况那些主意大都听都没听说过,这天下的古籍是多,可又有哪里多得过皇家,他从小到大不敢说读书万卷,也有数千,怎么那林氏所说的古籍他没有看到过一本。就算是他没见过的古籍多,朝中民间多少鸿儒大臣怎么都没一个人听过看过那些书籍,民间天眷之女的说法又是怎么传出去的,真当他这个皇上是傻的不成。

更何况他在那次事件之后就曾派暗卫到林府,虽不至于知道林氏的每一句话,却也对其了解的透彻。这个女人的表现是从两三年前发生的,他让人暗自查过,并非是易容,所以他将这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观察。之前他没有想过,接触修真之后,才发现还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林氏的异常,那就是修真者也很难做到的夺舍,若是夺舍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原本温柔懦弱的林家庶女突然变得离经叛道,不通俗务,打击嫡母嫡兄姐了。

不过在不知道这个女人具体来历之前,还是小心一些好,他顺着林夕洛的话,“既然如此,林小仪就说一说。”何瑶瑶也没有说话,不说夏凤澈好奇,就是她也很好奇,最初何瑶瑶接触民间那些古籍的时候,以为林夕洛的大部分知识都得自于古籍,但是后来她才发现那些古籍虽然提过类似的想法或者东西,却与林夕洛所说的似乎又有些不同,列如她得自一本古籍中有一机关世家传下来的一本书中有一种做连弩的东西,虽然只是从书上看,也觉得很厉害,因为三哥好武,她就将那本书交给二哥,寻民间能工巧匠想要做出连弩,可惜到了现在还是没一点眉目。

林夕洛的舞蹈乍看上去似乎就是一曲特别的琵琶曲,可要知道林夕洛从没上过战场,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官,而且据她所知琵琶这种乐器,莫说官家小姐就是一般的民间女子都不会学习这种乐器,那都是烟花之地女子学习的较多。林夕洛这个人身上又太多矛盾的地方,而且何瑶瑶这次见到她,可以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恶意,她觉得自己需要留意一下这个女人。

林夕洛将自己世界中的楚霸王项羽的故事讲给了夏凤澈,这样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按说是应该引起大家的心情,甚至为英雄美人的故事流泪的,可是何瑶瑶讲完之后,整个场地安静无声。除了少数几位妃嫔有些不明所以,为故事中的虞美人流泪外,众多在**已久的高位妃嫔看着林夕洛的目光有些难懂。

夏凤澈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小仪,他夏朝先祖攻打皇宫之时,当时的皇上就是于太和殿自刎,今日在这皇宫中林小仪说这样的故事,是在讽刺先祖不成,还是这林小仪背后与前朝余孽有来往。看着下面背脊挺直,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林小仪,夏凤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挥挥手,让其退下。

这样的反应不再林夕洛的预料之内,在她想来就算皇上对舞曲没有什么好奇,也应该对她所说的故事感觉荡气回肠的,这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关注过夏朝的历史导致,可惜这一点她并不知道。

又是两个人下去之后,一个清丽的美人上场,众人的目光都向坐在夏凤澈身边的何瑶瑶看去。陆夫人首先开口道,“说起来,何才人是珍贵嫔的妹妹呢,不知道珍贵嫔妹妹可知何才人擅长哪样才艺?”何瑶瑶看着陆夫人不善的眼神,并没有在意,这种情况在她的预料之中,拦住打算开口的夏凤澈,这个男人总想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保护,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却忘了,她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陆夫人在家中是与庶妹一起学习的吗?”何瑶瑶状似好奇的道。因为当年的夏朝太祖对每个妃嫔都极好,并不分嫡庶,以至于曾在皇位继承上发生了一场大乱,差点被异姓王取代,是以夏朝的风气虽然比其他朝开放,但在嫡庶上却比其他朝代还要严厉。一般大家族都不会让嫡庶在一起学习,所以何瑶瑶才有此一问。

陆清雅脸色不好看,她没想到总是躲在皇上身后,看上去好欺负的珍贵嫔竟然也会伸爪子挠人。“何才人之前未到臣妾宫中,自然不会提前告诉臣妾,陆夫人若想知道,等一下自然可以看到。”何瑶瑶淡淡的道,她可是真不知道何芸芸会表演什么,看到陆夫人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就连原本冷漠的脸庞也染上了一丝因怒意而染上的红晕时,就不在说话。

淑妃看着两人交手,微笑着端起茶杯,唯有从她手中握着的帕子,可以看出一点端倪。何才人准备的弹琴,琴虽不是名琴,却也是好琴,随着琴音想起,众人的心也静了静。琴音渺渺,透出一股远山流水的宁静之感,何瑶瑶点头,曲子不错。她和何芸芸都是六岁启蒙,因她在琴艺上并不算有天分,所以也只是精通,倒是何芸芸那里,听说莲姨娘求了不少名人,现在看来果然是颇有造诣。

“啊。”场上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何瑶瑶向声音处望去,却被夏凤澈挡在身前,感觉到夏凤澈身上传出的怒意,何瑶瑶知道场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何才人怎么突然流血了?”敏贵妃看到皇上将珍贵嫔挡在身后,心中嫉妒不已,她在宫中待了多年,在最初的惊恐过后,看到场中情形那一刻,就明白这局是冲着珍贵嫔来的。所以故意说出何才人出事,就不信珍贵嫔还能躲着不看。

场地上,原本在弹琴的何才人七窍流血,看上去恐怖之极,偏偏她本人还是茫然不知,在众人惊恐的望着她的时候,有人惊呼道,“血。”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到脸上,感觉到有什么黏腻的东西,等到看到眼前的手上沾到的血时,来不及想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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