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这就是长安城一片繁华。说来也奇怪辰宇和湛诩来到长安城两天,前一天两人吃没吃的住没住的,差点沦为乞丐,可是第二天不一样了,他们被莫名的请进了一家豪华客栈,好吃好喝好睡的伺候着,湛诩说这明显是人贩子想要拐卖我这纯情少年,辰宇浑身打量了一下湛诩马上否决了这样的猜测,就你这样把你卖了也就值桌上的一盘拍黄瓜而已,这么一大桌菜就为了套你不值啊,湛诩知道以后差点没有掀桌子。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过两天辰宇住腻味了,想要换一家客栈,结果又被请进了另一家豪华客栈;这次湛诩不淡定了,发现长安是我家,吃住靠大家;这长安城小爷我可以横着走啊;要知道人过惯了豪华的日子,也想体验一下曾经那种清苦的日子,他选了一家小客栈看起来破破烂烂,住的地方晚上还漏雨的那种,他啪地一下拍在老板的账台上,一副少爷训示下人的样子,小爷我要住店,结果老板问他有钱没有;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道:小爷我住店是看得起你还要钱?结果被老板揍得半死扔出来。刚好辰宇路过正找他呢,看着样子一点都不怜惜指着大笑:“我还以为你真被人贩子拐跑了呢,结果原来人贩子都不收你?”被人想死狗一样扔出来的湛诩听到这话不顾浑身的伤痛,举起匕首就要一顿砍杀。
傍晚湛诩有点百无聊赖对着辰宇道:“姐夫,我们今天晚上去哪啊?”辰宇鄙视他,这个万物丧志的家伙就知道玩,不知道吃人的嘴短啊,过了这么久正主还没出来咱们总得表示一下吧;辰宇道:“要不我们今天晚饭在皇帝的御膳房解决怎么样?”湛诩眼神放光,最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但是御膳房还是真没有去过,皇帝长什么样啊。
长安城皇城御膳房,湛诩道:“哇塞,这御膳房真的很大啊,就这摆设和气派还真不是外面的客栈能比的。”辰宇深以为意,不住地点头,今天算是来对了比能尝到外面吃不到的好吃的,湛诩突然发问:“姐夫,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辰宇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来吃饭的啊,还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地方来吃饭。”湛诩道:“姐夫,那吃的在哪啊?”辰宇一拍脑袋,我靠,光顾着挑好地方忘了带厨子了,这好好的赶场吃饭如今要变成野炊么?湛诩鄙夷地看着辰宇,就你这智商能活这么大真是奇迹啊,我是小孩子耶,还要我提醒你这些弱智的问题?有地方没现成的吃食,只能自己动手,在桃源村辰宇就见识过这两姐弟的手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只能是辰宇自己动手了。还好虽然御膳房留下了一些食材。
辰宇在房内做着菜,还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要让人听见,湛诩打着下手,还没一会就不耐烦了,我干嘛做这种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在这来受罪,他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不一会外面有人打着灯笼快要走进御膳房,其中一个人听着是女声道:“今天你真的不请他出山么?我们恐怕难以应付。”另一个听着是男声但是中气不足明显身有暗疾,听着脚步声有三个人,湛诩吓得扔掉手里的萝卜赶紧躲着桌子底下,辰宇淡定地切着手里的菜:“看你那点出息,跟做贼一样”可是辰宇忘了他们今天晚上本来就是想来做贼的。
一位婢女打扮一身红衣的女子推开御膳房的门,诧异地看着辰宇,皇城戒备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将后面的一男一女拦在身后戒备地看着辰宇,后面的男子看着一头短发的辰宇,还有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湛诩,立刻拦着婢女道:“红儿,去叫皇叔过来,今天该有个了结了。”婢女执拗地不肯走依然防备辰宇,男子微怒:“红儿!”红儿不明白为何他对这不明身份突然闯进御膳房的人如此的信任,她转身跺了跺脚离开了。
辰宇放下手中的刀具,他侧过身子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看着雍容华贵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还能自由出入御膳房,而且男子头上那颗硕大的珠子吸引了辰宇的眼球,自己来长安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它,而男子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男子道:“先生来做,这样的事情就让内子来做吧。”身边的女子明显不是做菜的料,不过看她这样的架势倒是让辰宇想起了湛卢做饭时候的样子,一个像煮药一般的煮饭,一个像上战场一般的做饭,湛诩也觉得这位姐姐很是亲切给她打下手完全没有给辰宇打下手的时候那么暴躁。
辰宇擦去手中的油:“你是皇帝?东兴王的哥哥?”皇帝道:“拙弟顽劣让先生见笑了,只是没想到在这见到先生。”来了长安城一天就被人家盯上,白吃白喝好几天,想想除了这位还真找不到有什么人这样手眼通天,关键恐怕是得到了内部消息吧,传递这消息的除了是那位喜欢耍胡姬的东兴王恐怕没有别人了。
辰宇道:“看着四周一股肃杀之气,今天有什么大行动?不知道我这算是来的是时候还是不是时候。”皇帝道:“最近在长安城给先生造成困扰还请勿怪。”湛诩在傍边听着不屑地撇嘴,他困扰个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爽的跟死猪一样。皇帝接着道:“国家内忧外患,今天是除内患的日子,不想再这碰到先生。”辰宇听着他说的轻巧,可是历代皇朝驱除内患哪次不是血流成河的啊,辰宇也恭敬地道:“陛下挑在这个地方动手还真别致啊。”皇帝回道:“让先生见笑了,在下与内子贫寒出身,习惯两人在一起过过以前的日子,没办法。”皇弟信上说过眼前这位乃是在修仙界也是深不可测的人物,他恭敬地称呼自己为陛下,我可不敢以人主自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