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
对象不是她。
“小小晗——”夙泠晔低沉的嗓音一点点侵入，她的脸色跟着白了一分。
她这时才想通小胖鱼说的话，上位面如此大动干戈，并非是因为她身为另一个大陆的某个王朝主宰者，而是······
他们发现了足以对上位面势力格局产生威胁的人。
千墨晗自认自己虽然已经修灵士等级已经达到了灵皇，修炼速度堪比天才，又身负皇室秘密（自小女扮男装），但这些在上位者看来不过尔尔，随便一根手指都可以碾压的蝼蚁，之所以现在还可以蹦跶，不过是囿于天地法则，以及不足为惧的实力，杀了她所引起大陆间的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她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无法撼动上位面的势力格局。
新的威胁。
夙泠晔······
安然无恙地在各个遗失大陆间行走，龙骨钉，被隐藏的实力······
一旦放任自流，那就是一个临时炸弹。。
“小小晗——”
千墨晗彻底从昏濛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了慢慢下坠的夙泠晔，被雷电直劈，雷霆之力的倾轧，使半个船变成了齑粉，她看到了那双无神空洞的双眼，瑰紫色搅混着雷电，密密麻麻，盘旋，缠绕，她看到一江的蚀骨蛇尸体漂浮，银白色的，仿佛溢满了整个江面，她看到了那个三四米长的千年蚀骨蛇王翻滚的硕大身影······
千墨晗眼底片翻滚的惊恐，她一跃，想要掉下去，可是小胖鱼却挡在了她面前。
“小墨同学——”它轻轻摇了摇头。。
平常人无法承受雷霆之力，在接触的刹那身体就化为齑粉，灵魂破碎，它不明白夙泠晔慢慢没有任何灵力，看起来却无恙，但是他眸色的空洞和灰败无不表明已经死透了。
如今蚀骨蛇群因雷霆之力的波及纷纷死亡，蚀骨蛇王不知道从哪里赶来，看来是发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滚。”千墨晗脸上一片阴戾冷情，注视着小胖鱼的眼睛没有半分情感，只是杀意和恨意的搅混，像是燃烧的焰火般，腾腾烧灼。
它似乎看到漆黑底下的猩红之色快速划过，绚烂，冷漠，嗜血，像一尊杀神。
小胖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它飞走了，没有回头。
它阻止不了。
但也不想看着她赴死。
千墨晗眸光微闪，而后是决绝，她看着那个渐渐坠入黑暗冰冷里的身影，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既然无法站在云巅俯视，那就隐在云泥里仰视。
黑暗、冰冷，才是她的最终归宿。
“呆子······”千墨晗嘴角含笑，她不知道这丝微笑有多温情柔和，有多无奈，有多宠溺和依赖。
她在她还能看到的疆域，看到了光亮，看到了寻找的目标，她不再是茫然无措的，不再是慌乱焦急。
只因，他是她可以触及的。
过去的已经失去，未来所企及的得不到应当放弃，她只有现在。
只是现在。
两世，千墨晗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她脸上溢满释然的笑意。
“呆子，你一定要安然无恙，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没有她的允许，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千墨晗从腰间拿出一把古朴的匕首，血色模糊了她的双眼，但是她的视线却一片清明，身上的禁锢似乎在落水的刹那突然破除般，她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暖和和的，脸上的灼伤以肉眼的速度恢复正常，无名指上的凤凰戒突然爆破出一阵强大的金光，蓬勃的灵力暖便全身，她在水中毫无阻拦，层层叠叠的蚀骨蛇尸体被手中的金光击碎，血，猩红色的血将整片绵江染红了，阴沉冷寂的夜晚已经从电闪雷鸣恢复至寂静，清冷的月光从云缝中挤了出来，暗红色的江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风吹过，波平如镜，血腥味飘得很远。
江面一派宁静，而水里却正发生人蛇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