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连续尝试几次,都无法成功。刚才马匹倒下时,正好压在其右腿上,就那么一下,他的右腿便彻底折断。就算如此,贼人依旧想要逃离此处。
当两柄横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贼人立刻放弃挣扎,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此时此刻都只能弃械投降!
就在这时,一阵无比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仅仅片刻的工夫,官兵们的身影在夜幕中渐渐显现出来。
为首之人正是郑校尉,他快步走到士兵面前,从后者手中接过孩童。郑校尉先是从上到下仔细地检查一遍,确定孩童平安无事后,他才算把心放回肚子里。
郑校尉宠溺地摸了摸孩童的脑袋,随后为其抹去泪水。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一名士兵走上前,从郑校尉怀中接过孩童。
直到这时,郑校尉才看向贼人,正色说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掳走朝廷命官的家眷!该当何罪?”
听闻此言,贼人先是冷笑一声,之后说道:“哼!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哼!如你所愿!把他带上!回村长家!”
“得令!”
一刻之后,众人回到院落里。老妪本来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当其孙儿出现在眼前时,她立刻爬起身朝孩童飞奔而去,接下来,祖孙二人抱头痛哭。
这时,康校尉从一处房间内走出,当他看到郑校尉时,便立即迎了上来。康校尉一边走,一边伸手指向一处房间,同时说道:“把贼人押往此处!”
“得令!”
郑校尉闻言,赶紧转过身,随后朝康校尉走去,不一会儿,两人碰到一起。郑校尉率先开口说道:“康校尉!现在情况如何?”
“村长一家,共计一十三人,全部落网!除此以外,还抓获三名贼人!”
“好!他们是否招供?”
“哼!稍微施展些手段,他们便纷纷招供!郑校尉!可曾听闻谢锋?”
“谢锋?”
康校尉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劫持祖孙二人,便是由此人全权负责,而且他现在正藏匿于东景县!”
“好大的狗胆!能否找出他?”
“那些贼人已经和盘托出,可以凭借独特的联络方法将谢锋给挖出来!”
听完这句话,郑校尉立即朝一边大声喊道:“吴浩!过来!”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赶紧冲了过来,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他便来到郑校尉面前,先是施以军礼,随后说道:“校尉有何吩咐?”
“你即刻前往东景县,将祖孙二人被救的消息禀告给文侯!记住,入城后,不必声张,直接前往县衙求见文侯!未见文侯,此消息不得外传!”
“得令!”
“待此地事毕,我等即刻出发。另外,还有一事!”说完,郑校尉看向康校尉,示意后者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康校尉把吴浩叫到跟前,低声诉说一番。过了没多久,这名士兵转身离开院落,朝着远方飞奔而去。一刻之后,吴浩回到出发地,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走向自己的战马,随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远方奔去。
一路上,吴浩快马加鞭,玩命般朝东景县冲去。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一些路人出现在官道上,战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从他们身边经过,带起阵阵尘土,惹来众人的怒视。
巳时,吴浩终于抵达东景县,途经城门口时,禁卫军士兵见到来人是禁军弟兄,也就没有盘查,直接放行!
一刻之后,吴浩来到县衙门口,翻身下马,也顾不上喘口气,立刻迈开步伐,直奔文斌的住所而去。
吴浩走了没多远,刚好就被郭县令见到,后者连忙喊了一声,可谁承想吴浩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眨眼的工夫,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见此情形,郭县令立时明白一事,有消息传回来了!想到这,郭县令立即跟上,直奔文斌的居所。
堂屋内,文斌正跟黄郎将商议事情,虽未谈及营救一事,但焦急的神色时不时在二人脸上浮起。就在此时,曾辰急匆匆地冲进屋内,兴奋地喊道:“文侯!一名禁军士兵在外求见!”
“快!快让他进来!”文斌腾地站起身,赶忙大声说道。
片刻之后,禁军士兵走入屋内,径直来到文斌面前,先是施以军礼,随后说道:“禁军什长吴浩,见过文侯!”
“吴浩!情况如何?”
“回禀文侯!祖孙二人安然无恙,至于贼人则全部落网!”
听闻此言,文斌等人顿时大喜过望,阵阵大笑声在堂屋内轰然响起。这时,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此……此言当……当真?”
文斌等人循声望去,发现郭县令正站在门口,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这些时日,郭县令饱受折磨,每日每夜都痛苦不堪,短短几日,他竟然苍老了十年!
“回禀郭县令!此事千真万确!郑校尉命令属下先来报信,他们随后出发!用不了多久,郭县令便可一家团聚!”
“好!好!好啊!”一连三个好字,彰显了郭县令激动的内心。
吴浩转过身,面朝文斌,接着说道:“文侯!还有一则消息,需禀告文侯!”
“什么消息?速速道来!”
“康校尉曾审讯贼人,得知劫持一案是由一位名叫谢锋的人全权负责的,而且此人现在就藏匿于东景县!”
文斌闻言大怒,脸上的怒意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待心情稍稍平复后,他才说道:“此人真是找死!康校尉还说了什么?”
“康校尉已将贼人之间的联络方法告知属下,可以凭此抓捕谢锋!”
这句话刚一说完,文斌立即看向黄郎将,郑重地说道:“黄郎将!此事由你负责!定要将那贼人给本侯带来!”
“得令!末将告退!”
说完,黄郎将转身离开,经过吴浩身边时,他低声说道:“吴浩!随我走!”
“得令!”
黄郎将和吴浩离开不久后,曾辰也从堂屋内出来,在四周巡视。此时,在堂屋内,就剩文斌与郭县令二人。到了这个时候,郭县令已经平复心情,恢复往日的从容。他突然迈开步伐,朝文斌走去。
“扑通!”
郭县令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愧疚地说道:“多谢文侯救出家母及犬子!下官为一己之私,弃黎民百姓而不顾,竟将暗账私藏至今,恳求文侯降罪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