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一洋忍着痛微微动了下,看到身旁有个与他父亲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正两眼泪汪的看着自己。
“叔叔。”牧一洋轻声唤着,男人摸着他的脸有些激动,“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牧一洋忍着痛环顾四周,却没见到最想见到的人。
“叔叔,我,父亲呢?”
牧清收回手颓废的坐回椅子,双手捂脸,肩膀稍有些抽动。
“他走了。”
牧一洋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眼中不停有泪水涌出。
牧清擦干眼泪拉住他的手,语气带有些许安慰和关心:“一洋啊,以后你就去叔叔家住。叔叔把你当亲身儿子养。好不好?”
他总是喜欢再名字后加个啊字。
牧一洋未搭话,下嘴唇被他狠狠的咬住很明显他不想在牧清面前哭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最让牧清头疼的是牧一洋一直不吃不喝,看着他逐渐消瘦的脸愧疚不已。
牧一洋康复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牧清帮他办了出院手续带他到临时落脚的地方。
“一洋啊,我已经订了最快去历城的火车票,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牧一洋摇头,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还能带什么呢。
牧清突然想到什么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块手表,牧一洋眼前一亮,这是父亲的手表!
牧一洋接过手表,用手轻轻抚摸着,眼泪在眼眶打转。
牧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已是安慰。
这几天里,牧清简单的处理了牧一洋父亲的丧礼就带着牧一洋匆匆来到火车站,临走时牧一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自己出生的地方。
做了一天的火车终于到了历城。
在牧一洋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只是听父亲说过历城很美有着宏伟的建筑。
一路上,牧清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关于他家里的情况,比如:婶婶是历城本地人,对人很冷漠,心情总是阴晴不定。他有两个女儿,一个正在读初中,一个在读小学。
牧一洋听着却不搭话。
车子绕来绕去终于停下,牧清先下车取行李,牧一洋下车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所震撼。
高高的楼房橡树林中的树一样,密密麻麻的耸立直插云霄。
“一洋啊,走吧,你婶婶听说你要来把饭都做好了。”
牧清提着行李走在最前面,牧一洋低着头紧紧的跟着他。
“诶,老清啊,这是谁啊?长得还挺好看。”保安大叔给他们开门问道。
牧清笑着说:“这是我侄子。”
保安大叔笑着看了眼牧一洋连连称赞。
牧清放下行李从袋子里掏出一包特产递给他,“这是我老家的特产,拿回去和弟妹一起吃。”
保安大叔笑呵呵的拿了过去,牧清说了声走了又提着行李往最里边走去。
绕过几栋高楼里面便是别墅区,不远处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领着两个小女孩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爸爸。”
“爸爸。”
悦耳动听的轻唤,牧一洋看着两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挣脱年轻女人的手冲他们跑过来。
牧清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放下行李伸手抱住两个女孩。
牧一洋用力的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眼泪不要掉下来。
曾经,母亲也带着他在楼下等着出差回来的父亲,自己也是狂奔过去抱住父亲。
“这就是牧一洋?”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走到他们身边,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
牧清松开手走到牧一洋身边轻声说:“一洋啊,这是你婶婶,席子木。”
牧一洋两眼泪汪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席子木被吓一跳立马摸出一张纸巾擦拭他脸上的眼泪。
“进去吧,孩子肯定是饿着了。”席子木拉着牧一洋的手朝着家里走去。
牧清和两个女儿看得目瞪口呆,但都不敢说什么。
牧一洋一直以为婶婶会像叔叔说的那样凶神恶煞会把他赶走,可是现在看来婶婶不是那样的人。
进了屋,席子木把他带到饭桌前让他坐下。
牧一洋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不可思议的说:“婶婶,这都是你做的?”
席子木点头,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大骨汤。
“来,先喝点汤暖暖胃。”席子木舀了碗汤放在牧一洋面前。
牧清牵着女儿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对着女儿故意酸酸的说:“以禾,以礼,看吧,一洋哥哥一来,我们就没地位了。”
大女儿牧以禾白了一眼牧清跑道席子木身边自己动手舀了两碗汤放在牧一洋对面还不忘招呼妹妹牧以礼过来喝汤。
席子木嘴角上扬,满意的看着她们。
牧清无奈的摊摊手。
午餐过后,席子木牵着两个女儿上楼休息,牧清则带着牧一洋出门。
刚走出别墅区,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牧叔叔好!”
牧清温和的说:“小靖啊,刚学完钢琴回来啊?”
女孩点头,侧头看着牧一洋。
“你好!我叫季靖。”
女孩甜美的声音让牧一洋心里十分温暖。
牧一洋看了眼她,“牧一洋。”
季靖笑起来两边有淡淡的酒窝异常可爱。
“叔叔再见!牧一洋再见!”
她哼着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