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恪源虽然不会对女人动手,但是他一旦动怒,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未必能承受住结果。
苏清月这五年对国内的事情毫无了解,自然也不知道叶恪源这五年来究竟变化了多少。
当年那个芝兰玉树一般的高冷少年,后来成了寡言沉默的隐忍总裁。
如今,时机已到,少年成王。
叶恪源在商界说一不二,轻描淡写就可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来。
他对人,可完全没有五年前那么仁慈和光明磊落。
当然了,这些最真实的感受,是苏清月在许久之后才领悟的。
那时候她简直追悔莫及。
若是早知叶恪源变了这么多,她一定管住自己嘴装鸵鸟,也能少吃不少苦头。
这是后话。
……
现在,苏清月和叶恪源都一言不发最在沙发上。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玻璃茶几,茶几上的一盆水仙开得正鲜艳。
黄白交错的花朵,美的有些冷。
叶恪源望着那盆水仙,摘下了眼镜。
“苏清月,你说我野心势力,满身铜臭?你呢?当年是苏家大小姐,挥金如土自然是视钱财如粪土,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了,于是就把戒指卖了?”
叶恪源冷笑,从口袋里取出婚戒扔到茶几上。
耀眼的钻石砸在茶几上,那清脆的撞击声让苏清月的心一抖一抖。
她痴愣地望着在茶几上打转滑到面前的戒指,清晰地见到了戒指里刻着的字母。
那是她下午才卖出去的戒指,怎么会在叶恪源这里!
叶恪源见苏清月如此,眼眸里轻蔑更盛。
“你说我满身铜臭,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如此?你哥哥,父亲不也一样?”
“除此之外,叶家脏,我比你更嫌弃叶家。但是没办法,我身上流着叶家的血,月亮也是,就连你,也曾经是叶家的人。”
“我脏,你刚刚才被我碰过,你难道还觉得自己很干净?”
叶恪源神色漠然,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锥心刺骨。
苏清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恪源,她终于深刻感觉到了叶恪源的变化。
不是气质上的,也不是外貌上的。
是心里上的。
现在的叶恪源和五年前的,和她十六岁时喜欢上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在是那么像纤尘不染的明月了。
但是苏清月忽然有些心疼和心酸起来,这五年,叶恪源到底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长大之后,就会变成当初讨厌的人?
“叶恪源,你别这样。”苏清月低头说着,眼底含着忧伤。
叶恪源近视度数差不多三四百,此刻摘了眼镜,他看不清苏清月脸上的神情。
但是叶恪源猜想,苏清月必然是厌恶他现在这模样的。
说实话,偶尔夜深人静,他想着现在自己的样子,都会觉得厌恶。
“苏清月,我现在这样,有你一分功劳。”叶恪源忽然从沙发上站起,然后戴上了眼镜。
他走到苏清月面前,然后忽然半蹲下来,修长冰冷的手指捏住了苏清月的下巴。
“苏清月,我今晚上要带月亮去叶家,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直接去询问你父母的意见,我想你父母还不知道你回国,也不知道你生了孩子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