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卫生间门外,于戈辉问道:
“你.妈不是不让你晚上出门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范家堡村开始拆迁了,把水给挖断了,我们小区都停三天水了,她让我出来洗澡,我就跑你这了。”
花洒的水由上往下自由落体,哗哗的击水声,在里面响起。
水声响起后,于戈辉提高了自己声音的分贝,“真拆迁了?”
赵瑾也提高了嗓门,“是啊,我们小区里的那个人猜的没错。”
“晚上还回去吗?”
“得回去。”
里面是个全身赤果果的尤.物,可中间却隔着一道门,这门和框之间本来有一条一指宽的门缝,正对着花洒的位置,可以窥探春光,可自己却让陈师傅给堵上了,后悔啊。
陈师傅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的用意在这儿啊!
不过好像没听见赵瑾反锁门的声音,不会真没反锁吧,想着于戈辉就试着悄没声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开了。淋水里通体雪白的赵瑾进入视线,于戈辉感觉一阵目眩。
“干什么你?”赵瑾一声惊叫,抱臂转过身去,“讨厌,你出去!”
于戈辉也吓一跳,赶紧拉上门,刚一出来就听见里面门反锁的声音。
“你怎么不反锁门?”于戈辉道,“反正我什么都看见了,要不让我进里面说?在外面听不清你说啥。”
“你坏蛋,看你的电视吧,我不和你说话!”
没办法,于戈辉只能坐回沙发里,等着尤.物烘干身体、穿好衣服后出门来。刚才自己真应该就待在里面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锁竟然吧嗒响了一声,于戈辉忙扭头看,那扇刚才反锁着的门竟然开了一条缝,赵瑾探出半个脑袋。
“坏蛋,帮我到风衣口袋拿一下吹风机的电线。”
说完门再次关上了。
于戈辉心想,机会来了,心里高兴着赶忙起身。这是赵瑾故意给的机会,还是天赐良机呢?于戈辉猜测着,到赵瑾风衣口袋掏出一根白色的电线。
“电线怎么没放你的小包里?”
“我的包塞的太满,出门就随手装衣服兜里了。”
于戈辉转动门把手,轻轻的打开卫生间的门。这次进门后,他没有看到赵瑾的身影。她拉了浴帘,躲在浴帘之后。
“电线放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于戈辉没有回答她,他把白色的吹风机线放下后,脱净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拉开了浴帘。
“啊!”赵瑾看他光着赶忙扭过头,抱臂躲进花洒淋下的水帘里,“讨厌啊你,怎么又来了?”
于戈辉再次看到赵瑾通体雪白的身体、诱人的背影,他感觉有点眩晕,有点兴奋过头,他还是不和她搭话,进到花洒的水帘里,从背后环臂抱住她。
“这样不好吧?”赵瑾想要挣脱,但越挣脱,于戈辉反而抱得更紧。
花洒的淋水在两人的肌肤上溅起水花。于戈辉在淋水中紧抱着赵瑾,并从侧后方亲吻她的肩头、脖子和侧颜,她心里抵抗的防线溃塌了。
于戈辉关掉水,两手打了沐浴液,给赵瑾抹遍全身,然后给自己也全身涂抹,从上到下。
“我都洗好了。”赵瑾道。
于戈辉没有理会,与她身体互相摩擦、交缠,交换着彼此身体上的泡沫。两个人成了彻头彻尾的泡沫人。
摩擦、交缠、交换泡沫的过程里,赵瑾闭着眼,满足的叹息着、轻.喘着。
花洒重新打开了,水从天而降,洒遍两人的全身上下,沐浴液的泡沫顺着地漏都流走了。
于戈辉拨动赵瑾的肩头让她转过身,两人面对面站着,于戈辉嘴凑近赵瑾亲吻住她的嘴巴。
……
半晌后,两人相互抱着,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戈辉,咱俩真的不能再处下去了吗?”
于戈辉静默着,没有说话。
赵瑾轻轻地叹口气。
——
春节从老家回来后,戈辉的新房剩余的最后一件家具——主卧的大床——送回来了。这下子新房装修的工程算是齐活。于戈辉找家政公司把整个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
新装修成的家看着不错,闻着却不行,甲醛四溢,需要好好的晾几个月才敢往里面搬。所以于戈辉把搬家的日子往后又推了三个月,初步定在端午假期,让房子好好晾一个季度。
清明过后,天气忽然一下就热了,气温不是慢慢升上来的,而是台阶式的变化。于戈辉下班后,打算去买身应季的衣服。步行街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街中部的一个商场里,于戈辉正乘着扶梯缓缓上行,扶梯去往四楼的休闲装区。
等从商场大门再出来的时候,于戈辉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他是结账付款之后,就直接把新衣服穿上了。
出门后他看见右手边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大巴车,车上面写着八个红色大字“无偿献血,无尚光荣”。
于戈辉心里纳闷,献血车怎么都开到步行街来了,看来真的是血库告急,他前两天刚收到市血液中心发来的血库告急的短信。
那就献点血去吧,单位里有项规定,拿着献血证可以领300元的补助,最重要的是可以带薪休假三天,这假期是他最想要的。
排了一会儿队后,于戈辉进到献血车里,护士给他抽血化验后,扎了针开始献血。正抽着血,进来一个中等个头、学生模样的女孩,坐在了他旁边。
她填了征询表后,护士递给她一盒酸奶,开始给她量血压、听脉搏,边忙活边了解她的基本情况。她边喝酸奶边回答。
“以前献过血没有?”
“献过。”
“不怕扎针吧?”
“不怕呀。”
她话音未落,护士拿针管一针就戳到她胳膊上。她握着酸奶的手一握一抖,一股酸奶挤到了于戈辉刚买的新衣服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她忙道歉。
于戈辉接过她递过来的抽纸,边擦衣服边无奈道:“你不是说你不怕扎针吗?”
“实在不好意思。”小姑娘继续道歉,医生则往针管里抽了一点她的血后,拿去化验了。
“你是不是经常连自己的话都相信?”于戈辉问道。
“我真不怕打针,以前真献过血。”小姑娘道,“那我这下算被扎过针、抽过血了吧?”
“好吧,这次我看见了。”
两人正说着话,护士又一针戳进她胳膊里——化验完血,正式开始献血。她握着酸奶的手又一抖,一股酸奶挤到了于戈辉的头发上。
于戈辉脑袋上顶着一滩酸奶,垂首慢言:“不管你怕不怕扎针,能不能别再把酸奶管儿的口对着我了?”
“可以。”小姑娘紧张的看着他,拿起酸奶使劲咂了一口,然后把已经被挤光、吸空的酸奶盒扔到脚边的废纸篓里。
俩人出了献血车后,于戈辉无奈的说:“献多少次血也没用,你还是怕扎针。”
“你到我们学校一趟吧,我替你洗,我是商务学院的。”小姑娘道。
商务学院在市南郊,离得很远,于戈辉道:“不用了,你们学校太远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小姑娘以为于戈辉也是在校生。
“我是理工大的。”
“喔,确实有点远,那要不你把衣服寄到我们学校吧,包裹寄出了给我打个电话。”小姑娘道。
“算了吧。”
“要的,要的。”
在小姑娘的坚持下,两人互留了电话,但于戈辉却没有想要把衣服寄过去的打算。
献血完了除了给献血证以外,一般都会给一个纪念品。这次给的纪念品是两张电影票的折抵券。
这个电影院就在这个商场的顶楼,于戈辉与张婷婷曾经在这儿看过电影。折抵券可以折抵任意一场电影的两张电影票,但是限制的观影时间只能在下午六点之前,也就是白天时间任意看。
有效期竟然有半年之久,别过商务学院的小姑娘之后,于戈辉边往回走边想这不有两张现成的电影票吗,搬家那天正好可以请陶羿妃去看场电影。搬家的日子已经定在端午节了,过几天就通知她到时候来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