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于戈辉和黛贝琪分手后,热心的亲戚、同学、同事和朋友轮番的给他张罗着介绍对象。父母在这个阶段主要负责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有源源不断的动力与精力去应接不暇。
这段时间单位里综合办公室的王姐给他介绍了个对象,名字叫赵瑾,鼓动他抽时间约人家见一见。但于戈辉的新房子刚装修出来个大概样子,一有时间就得跑到家具城和家电商城选购家具家电,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顾上约赵瑾出来见面。两人只在QQ上简单聊过,并在QQ空间里见过彼此的照片。
实际上于戈辉的不积极和他的心态有关系,他心里一直不太想这么早结婚,毕竟自己才从学校毕业一年多。
周六,吃过早饭,于戈辉正要去新房子小区附近的国美逛逛,想把抽油烟机和燃气灶买了。刚一出门,接到一个电话,是赵瑾打过来的。
“于戈辉吧?今天周六休息,有时间见个面吗?”
“正打算去国美买抽油烟机和燃气灶,等我选好了去找你,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哪个国美?”
“长风街的那个。”
“离我家不远,要不我陪你逛国美吧。”
“那也行。”
于戈辉到国美门口的时候,赵瑾已经到了,正身形笔直的站在国美的大门外。赵瑾穿着女式夹克、贴身的铅笔裤、平底鞋,身材修长。她眼睛很大,脸庞秀美,表情平静的时候那张娟秀美丽的面容中透露着一丝无辜,这无辜的小表情,看上去特别惹人怜爱。
两人并肩进了国美,边往里走,边聊着天。家电在二楼,两人登上扶梯。
于戈辉靠着扶梯看着赵瑾天然而来的无辜表情,问道:“你家离这里很近?”
“不算太远,我们家小区在范家堡村的旁边。”
“那也不近,得有段距离。”
“还好吧,沿着长治路直直的就过来了。”
聊着天两人上了二楼,径直往抽油烟机和燃气灶售卖区走去。
刚进第一家店两人就被一个热情的男店员招呼过去,声情并茂的给他们介绍各式机子。
因为刚来,这才是第一家店,听完介绍后,于戈辉便打算再去别家逛逛。店员一看两人要走,就把他俩领到一套样机前,说样机便宜,性能不差,是个性价比不错的选择。
店员道:“这个样机,就在这儿放了两个月,偶尔人过来摸一摸,开一下,其实也很少开,又没人用过,而且也有保修,跟新的一样,多便宜多合算。”
于戈辉差点动心,但想着才看第一家就这么定下来还是有点仓促,便道:“确实合算,我再转转,一会再过来好吧。”
“行,你们转转吧,样机绝对合算。”
于戈辉与赵瑾绕着转,因为心里对那台样机确实有点中意,逛了一圈就又绕回到那家店附近,这会儿正在那家店的隔壁装模作样的看机子,下一步就打算回到刚逛的第一家店里了。
隔壁推销样机的那个店员又在滔滔不绝,只是换了个顾客,“不用犹豫,选这个牌子准没错,不放心你把我的样机搬回去到你家的厨房试一下,看效果怎么样,尺寸合适不合适。”
“能搬走?”
“不怕,你尽管搬回去试吧。”他说道。
“好,那我下午开车过来取。”那位顾客道。
于戈辉与赵瑾面面相觑,这样机并不像那店员刚才说的那样,只是在店里放放而已。于戈辉与赵瑾转身朝反方向走去,重新开始逛、重新开始选机子。
到其他店选好机子后,付过账,两人走出了国美的大门,时间不觉已来到中午时分。因为选抽油烟机和燃气灶的时候,赵瑾给了些建议,于戈辉就说:
“装修最头疼的就是选各种东西,快有选择恐惧症了我,今天多亏你,太谢谢了。”
“没什么。”
“请你吃饭。”
“好啊。”
两人在小区附近吃过饭没多久,送机子的师傅就打过来电话问于戈辉小区怎么走,于戈辉把小区的地址、几号楼、几层、几号家,跟送电视的师傅详细的一一说明,“咱们往回走吧,送机子的快过来了。”
“好啊,去看看你的新房子。”
于戈辉房子装修的主色调是白色的,家里显得特别的明亮,这崭新和明亮给人一种突然焕然一新的视觉冲击,赵瑾跟着于戈辉进了门后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的赞叹:“你房子真漂亮!”
大卧室还空着,小卧室里已经摆上了书柜、书架、写字台、转椅和床;客厅里空空荡荡;厨房的橱柜已安装好,安装抽油烟机和燃气灶的位置空着;卫生间的洁具已经全乎了,热水器已安装好;家电则几乎都还没有来得及购置。
尽管如此,却也大概有个家的样子了。
赵瑾看过每个家后,在紧邻着汾河的客厅大落地窗前停下脚步,这里是这个房子的精华所在,引人留恋驻步。
平静的河水当中有一个小岛,小岛上郁郁葱葱,有只鸟儿在上方盘旋了一会儿后落在岛上,河两侧有茂盛的绿化带,视野的最左右两边有两座跨河桥,展现着不重样的构筑之美。
于戈辉站在赵瑾侧后方望着窗外,眼前的景色里有一个清秀女孩的侧颜与身段,与窗外的景色形成一个新的画面,景物画变成了人物画,更加美不胜收。
等抽油烟机和燃气灶都安装好后,赵瑾道:“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我也没事干,陪你压马路。”于戈辉道。
两人在于戈辉家小区外的街边坐上公交车,距离四站地,很快就到了。下了公交车,两人往范家堡村的方向走去,赵瑾他们小区就在这个城中村的后面,隔着一条马路。
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从范家堡村边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一片种满小树的田地。
赵瑾对于戈辉道,“这个村今后要拆了建公园。”
“那以后你们小区出门就是公园了。”于戈辉看了看连片的矮房和旁边种满小树苗的田地,“看着没有要拆的动静啊。”
“吵了好几年了。”赵瑾道。
“城中村拆迁不是那么容易。”
“估计快了,今年怕是要真拆了。”
“消息公布了?”于戈辉问。
“范家堡的这一片田地里以前种的都是玉米,现在全换成果树苗了。”赵瑾道,“小区里有人判定,这是今年要拆迁的信号。”
“为什么?”于戈辉不解。
“果树的赔偿额度不一样,比玉米要高很多。”
于戈辉点点头,赵瑾进一步解释道,“一个论棵,一个论亩,区别很大。玉米地一亩赔两千,果树一颗就赔五百。”
于戈辉彻底明白了,他走近高出田地半米的小路的边缘,望了望这一大片的果苗说道,“那肯定就快了。”
小路边的土有点松,话音刚落,于戈辉突然脚下一个踩空,嘴里喊着:“哎……”,两手晃着栽落到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