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杜老专家平日里无微不至的点拨和调教,仅仅一年的时间,于戈辉工程设计水平突飞猛进、杠上开花,已经完全可以胜任项目经理。这也有他平时勤学好问的原因。
全省本地、外地的甲级设计院大概十个,这次全省煤矿大整合,一共1000个煤矿需要做设计,设计院资质必须是甲级的,所以平均每个甲级设计院能分到100个设计,初步设计加安全设施设计加施工图,这三项设计是一个煤矿的主要设计,而且都是打包签合同,为了设计责任明确,这三项设计不允许分单位来做,只能和一个设计单位签。
按现在整合以后每个煤矿平均90万吨/年的生产能力,这一个合同包的设计费平均在500万以上。所以每个设计院就能分到大概五亿的合同额。
一个采矿工程的项目经理可以同时应付七八个矿,也就是说稳住一个项目经理就稳住了三四千万的合同。跑去百分之三十的税和百分之二十的其他成本,一个项目经理可以带来将近两千万的纯收入。
少一个项目经理就少三四千万的合同!少两千万的净收入。
项目是因为兼并重组整合的政策一下子涌现出来的,活儿很多,但每个设计院都是人手不够,粥多僧少,肉多狼少,这种情况下活儿自然而然的就流到有足够项目经理和设计人才的设计院。
所以各大设计院都开出优厚的条件招有工作经验,来了能上手的采矿工程专业的项目经理,包括省煤炭设计院都不例外。
像于戈辉这样才干了一年设计,刚能上手的项目经理,竟然也成了香饽饽。
贺总对于戈辉说:“我也不是强留你,我是为你着想,大设计院虽然是事业单位,但养的闲人很多,负担很重;从领导到下面的员工都没有什么上进心,对煤矿企业也没有服务意识,那样的单位长久不了,迟早被淘汰。我们都是从那里面出来创业的,你反而要进去。”
贺总意思省设计院是一个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实际里面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但是这样简单的理由说服不了于戈辉。他更关心的是单位的名气、工作的稳定性、高福利保险并且可以接触到这个行业里的顶尖人才,在省设计院里评职称也特别方便。
工资待遇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为什么不选一个工作更稳定的单位呢,大设计院已经好几年没招过人了,今年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大设计院里的设计大师、教授级高工和高级工程师有很多,对自己的学习提高很有帮助。于戈辉表明自己的观点。
“这样吧,你再考虑一下。晚上下班我叫上高总工,咱们一起去外面聊聊。”
回到办公室后,于戈辉给张婷婷打了个电话,还是不接,跟上次分手时候一样,她执拗的要和他断了联系。
晚上下了班,贺总、高总工和于戈辉三人来到单位附近的一个西餐厅,各自点了一份简单的晚餐,开始了观点的交锋。
高总工先开口了,“你最关注的就这五点:省设计院名气大,事业单位工作稳定,福利好又是省级保险,师父多,评职称容易。”
高总工用手指比划完这五项优点又说道,“那个单位太大,你到了那儿不会受领导重视,那地方水很深,有什么好事也轮不上你。那儿师父是多但是不一定会好好教你,不像你在这儿我和其他老专家能手把手的带你。咱们单位也聘请了从大设计院退休下来的老专家,像杜老,他可是拿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师父,他们就都很厉害,水平和那儿一样。咱们单位没什么闲人,有钱都发给实实在在干活的人,我们几位领导也重视你们。咱们单位也能评职称,到时候安排综合办公室的人给你办这个事。和省煤炭设计院一样,咱们单位到时候也是省煤管局给发的工程师证。”
贺总接着说:“最主要还是待遇,你目前在咱们单位一年大概有多少钱?”
“工资加奖金不到十万。”于戈辉答,“那边还答应提拔我为项目经理,过去了让我直接带项目。”
“这样吧,我给你待遇翻倍,按年薪给你二十万。也提拔你做项目经理,让你直接带项目。你是咱们单位培养出来的,虽然只工作了一年,但我们知道你完全可以胜任。”贺总道。
于戈辉心不由得动了一下,二十万,对一个刚工作一年的年轻人来说,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而且也提拔自己做项目经理,直接管理项目。
直接带项目可以积累管理经验,最重要的是直接接触企业高管和老板,提升交际人脉圈的档次,对今后自身的发展非常有好处。
高总工又接着说:“这样比省设计院的待遇多了一倍,你可以再比较比较。比如他们有省级保险,但咱们单位最起码也有市级保险,你一年多挣十万块,多下的钱你过两年凑二十万另买一份保险,以后就和他们的省级保险一样了。现在这煤炭形式这么好,实实在在的多挣点钱,比什么都强。”
“你是我们自己培养的,我们还是想用自己培养的人才。”,贺总说道。
“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单位的实际大股东就是省煤炭设计院抓业务的徐副院长。省设计院的一部分项目,徐副院长会给咱们撬过来。咱们设计院以后的发展前途还大着呢。设计院靠什么立足,不就是靠项目吗,有徐副院长在,项目根本不用发愁。省煤炭设计院先倒下了,咱们都不会倒。你没见过徐副院长是因为他不方便露面。”
贺总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很大,于戈辉心里吃了一惊,得亏那天牵头面试自己的是省煤炭设计院负责技术的副院长。
听了他们的话后,这下子他更陷入了两难。
贺总看他有些动摇了,又道:“这样吧,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你到省煤炭设计院里去看看,先不要办手续,你感觉感觉,看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再跟家里人商量商量,三天后给我们答复。”
回家后,于戈辉一个大字躺在大床之上,眼望着天花板,不知该如何抉择,夏天的白日总是很长,于戈辉躺了不知多久,夜幕才悄没声的降临。天黑了没多久,他手机响了,是COCO发过来的信息,“这几天忙什么呢?也不来找我,能找见我在哪儿吧?”
“放心吧,迷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