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山见丁奉纵来,急以一股内劲撞去,将丁奉逼退叫道:“好哇,陆翁陈云,你俩的这个朋友,竟是偷了我教《血鹰剑谱》的盗贼。”际翁陈云忙叫道:“红姑娘?”但此刻耶律红怎会动手。陆翁陈云叫不应耶律红,长叹一声,二人双掌齐出,也是攻向丁奉。屋内甚是宽坦,黑白神医退到了一边去。
四人激斗。依丁奉武功,持剑斗两大常侍是有输没赢,能斗三大常侍不败,乃是陈云陆翁瞧在耶律红面,都没尽力。李书虽有意将丁奉拿住,向他追回《血鹰剑谱》,但他空手怎么斗得丁奉长剑在手过?走得几十招,连丁奉衣襟也没捞着,更是怒气悖发,堪堪一闪自罗雪身边过,便顺手一掌扫向罗雪。罗雪茫然呆立,给他这掌扫个正着,滚倒地上。
耶律红身后兰姐吃惊,要抢身去救,给耶律红拦住。丁奉见罗雪中掌,忙地舍了陈云陆翁,疾攻得刘铁山避开,抢到罗雪身边。罗雪爬起道:“我没事,我们走吧。”但话一说完,又痛不住地弯下身子,李书虽是一扫,但内劲充沛下扫着罗雪腰,也使她受伤不轻。丁奉大是一骇,又几剑攻退了近前的陈云,问罗雪道:“你怎么了?”罗雪道:“我,我肚子给他扫中,痛。”丁奉一时心中冷到了极点,只想杀人释恨,但自知不是他们对手,再斗下去只会更受其辱,怒愤交集。突地但觉她死了自己也断不能活,何必再斗?一经想通,顿时消了怒气,苦涩一笑,扔了手中剑道:“好,我们走。”弯腰将罗雪拦腰抱起。他触着了罗雪身子,心中更感心痛,见门口耶律红兰姐小燕守住,伸掌一拍,将屋壁拍了个大洞,人抱着罗雪纵起,跃了出去。李云见他要走,急地持了他剑道:“那里去。”他正要纵起,耶律红喝道:“且慢。”
丁奉心中但感悲凉,抱着罗雪不往山下赶,反地往高峰上纵。他疾纵得一阵,到了云顶峰绝顶之处,山顶风甚大,吹得他略是清醒,可也正因清醒而心里更痛,心痛袭来,不禁仰天叫道:“苍天啊,你弄死了我也罢,还要连她也不放过!你如此绝情,枉自为天!”喝得群山应声响道:“枉自为天,枉自为天——”丁奉又叫道:“我若有剑,定刺穿你咽喉,贯透你的心脏,让你也尝尝这痛苦的滋味,以消我心中之恨!”连叫得几声,群山响应,到处都是回响道“以泄我心中之恨,以泄我心中之恨!——”
丁奉叫得一阵,胸中怨气略吐,稍觉畅快。他站在山头呆得一呆,忽感怀中罗雪动了动,将自己抱得更紧,丁奉突地领会她冷,急向下掠行了截,坐在块避风之处,柔声问道:“好些了吗?”罗雪弱弱道:“好,好些了。”丁奉听她内劲不足,忙地道:“你坐好,我来运功替你疗伤。”罗雪仍伏着道:“不,要是这么死了,我感到很好。”丁奉心神激荡道:“不,你会死的。”
忽一人冷声道:“谁说她不会死,她马上就会死!”丁奉大是一怒站起身,便见得个灰衣人自山顶急纵下来,一冲面至,站在他面前二丈之处。丁奉一见得这人吃了一惊道:“是你。”这人图文龙冷声道:“是我。”当日龙教主将逝,龙凤及时赶到,导至了教主之位落入秦镜之手,与图文龙擦肩而过。图文龙怒从心生,就要去偷了《血鹰剑谱》,刚好撞见丁奉从藏书阁中出来。丁奉偷得《血鹰剑谱》,骗图文龙逃得性命,至使图文龙大是追悔,甚悔当时没杀他夺得《血鹰剑谱》,此刻终于逮到他,当真满是欢喜。说道:“《血鹰剑谱》呢,将它交出来,否则马上杀了她!”他背上负着口剑,手一伸,抽出来握在手中。
丁奉见得此人突现,自已身边又有罗雪,不说逃不脱,便是能逃脱,也不想逃了。致于说到《血鹰剑谱》,那更是没放在心上,说道:“你要《血鹰剑谱》,我给你就是。”掏出《血鹰剑谱》在手,想这可是天下第一的绝密武功,可现在在自己手里一文不值,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图文龙见得《血鹰剑谱》大是一颤,但见他发笑脸色一变,还以为是假密笈。就要夺过来一辨真假,突地风声疾响,从丁奉背后避风处跃出个人,这人身影甚快,一剑刺来道:“看招。”剑破风响。图文龙大吃一惊避身,让过那人那剑,欺身就要去抢那剑谱,却突地从丁奉背后避风处又跃出两人。两人双剑一指他咽喉,一指他双目,都是击向他一身强硬武功的极软处。图文龙心惊急地连退五步,这攻来的两人并先前那人落地,将他困在当中。丁奉这时看得明白,原来这三人是图文龙的二师弟陈思义;三师弟于晃;并四师弟马竹剑。图文龙盯着三个师弟大是吃惊。便这时,从山坡下处走来一人,这人身束红色教袍,腰束玉带,手按长剑,神采奕奕,正是继了教主之位的秦镜!丁奉骤见拜月神教五大高手,《血鹰剑谱》持在手中知再就算想留也留不住,手孤傲地一挥,将《血鹰剑谱》扔到了一边的空旷处。
秦镜自知《血鹰剑谱》已属他,先不拾起,怒对图文龙道:“图文龙,你受老教主大恩,不思回报,为何叛教逆行,一心想夺得本教《血鹰剑谱》?”图文龙道:“叛教逆行,什么叫叛教逆行?我是大师兄,老教主传位就当传给我。没传给我,就是叛教逆行!秦师弟,你资质最浅,有什么资格坐这教主之位?这里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个个都比你强,你坐上去羞也不羞!”陈思义喝道:“图文龙,教主跟前休要调拨离间,老教主传位给谁,便尊谁是教主。如今教事早定,你还在痴心妄想!若是就此罢手,还叫你声大师兄,若仍是执迷不误,休怪我等剑下无情!”图文龙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杀我?”刷的剑动,去抢《血鹰剑谱》。秦镜怒道:“杀了他!”他自从登上教主宝座,无时不怕图文龙一身刀剑不入的护体神功,此刻三师兄弟联手对付他,杀他当真是个大好时机。
丁奉看他师兄弟为了《血鹰剑谱》手足相残,虽在准备随时就死时也不禁暗是骇异。持罗雪手同看,只见图文龙给三柄剑刺得叮铛作响,就是没受丝毫伤,但他极力保护眼眼咽喉,一时间也抢不到《血鹰剑谱》旁。这于秦镜是个大好时机,他冷冷地看了丁奉罗雪眼,慢慢地走向密笈,正要拾起,给图文龙将身一纵,只得退步避身,夺剑谱不到。图文龙出了三人挟制的圈子,就要夺起剑谱,却突地一女子叱呼,一剑刺过来。图文龙大怒以手拍剑,那女子手中剑跟他一触,剑被撞得崩断,图文龙人也被震得连退二步。这女子落下地来,脚步略一勾,《血鹰剑谱》飞向丁奉,却是耶律红。
秦镜及图文龙都大是一惊。丁奉几乎本能地接了剑谱在手,眼望耶律红,大是诧异。《血鹰剑谱》几次落在耶律红手里,耶律红都舍而不要,扔给了他,他想起一次是在船上,第二次也是在船上,眼下第三次,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正自发呆,忽一人哈哈大笑道:“我要再不出来,有人就要骂我了,哈哈哈,这夺剑谱的人中,还是数我红儿最是高明。”这人声音一出,震得满山都翁翁作响,惊得得打斗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众人张目四望,便见得一道白影一闪,一人到了丁奉跟前,不是别人,赫然是龙凤!耶律红喜叫一声。秦镜等忙地躬身道:“是师叔到了,小侄这里有礼。”图文龙手中虽仍持剑,但在龙凤面前,终究不敢放肆就动。丁奉看着眼前的这个身着白衣,雍容华贵,面目盈润的中年妇人,大不相信她就是武功盖世的龙凤,大是骇然。一只手握了《血鹰剑谱》,一只手紧握罗雪,不知她要干什么。
龙凤道:“年青人,你姓丁,剑谱是你盗出来的?”丁奉给她深遂的眸子一盯,顿时毫没了主见地道:“晚辈正是姓丁,剑谱也确是我盗出来的。”龙凤道:“听说你以前是个杀手?”丁奉老实道:“正是。”龙观哈哈一笑道:“好,做过杀手的人,必然更会领悟《血鹰剑谱》中内涵。想我红儿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红儿,你说是不是?”耶律红道:“师傅——”龙凤看了罗雪眼,又哼的声说耶律红道:“你的鬼主义,做师傅的还不明白,做师傅的本要将《血鹰剑谱》交给拜月神教,但你二师伯负我一生,拜月神教对我恨多爱少,也罢,我就成全了你——年青人,老身发过的誓愿,《血鹰剑谱》的密要武功,就由你来练。”
听得这话,耶律红长松了口气。秦镜五师兄弟却齐是啊的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