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光原本想等到胎像稳定在实施计划,但和刘慕琴一席谈话让她打消了顾虑准备马上动手。
这日她故意趁李铭昊将醒之时默默流泪。
李铭昊一翻身果然醒了,见周瑶光侧着脸,脸色约有泪痕按着她的肩膀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起来。”
周瑶光不自然的微笑“许是嫔妾第一次有身孕,对腹中的孩儿紧张了些一时悲伤难抑这才失态了。”
“难道朕就不紧张么,你的孩子朕视若珍宝。你有心事就该说出来,一个人闷在心里对你对孩子都不好。快,跟朕说说——你想到了什么这么难过。”
周瑶光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低声道:“嫔妾出身微寒,能有幸伺候皇上已经是祖上积德的,没想到还能为陛下生儿育女——嫔妾怕没有那个福分,一想到那日——嫔妾夜里总是难以入睡。”
“没想到一有身孕你的胆子变得这么小,朕说过了,谁都不许再来打扰你,你该放心才是。”
“可嫔妾总是夜里惊醒,皇上,嫔妾真的吓着了。”
李铭昊皱眉道:“这可非同小可。朕回头叫觉苑寺的法师进宫为你作法安胎。”
“嫔妾不信这个。皇上,嫔妾家乡CD府的靖远山上有个澄心观极是灵验,里面的道姑道法高深嫔妾自小就领略过。若有她们进宫为嫔妾祈福,嫔妾才能安心。”
李铭昊点头道:“虽说是不合宫规,但是你现在特殊情况朕命人暗中为你安排。一切由你自己在存福宫里便宜行事。”
周瑶光叹气一声“此事嫔妾也不愿意声张。不愿有宫中其余之人知晓平添事端让皇上为难。皇上,您对嫔妾好这么好,嫔妾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皇上。”
李铭昊摸上她微隆的腹部“只要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就是对朕最大的报答。”
周瑶光微微一笑靠在他的怀里。心想道:皇子?如果真的是皇子那就好了,父亲,你在天上看着,一定要保佑瑶光生下个皇子,她敢发誓周家的门楣一定会在她的手里重新的振作。
诱饵放了出去,只等鱼儿来上钩。终于在一深夜,鱼儿上钩了。
何苏苏这几天一直等着齐惠妃齐媛来存福宫,见她真的深夜带着大阵仗前来,不由得会心一笑,上前拦着她“齐惠妃吉祥。”
“让开。”
“敏才人正在安歇,皇上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敏才人。”
齐媛冷笑一声,气势汹汹道:“狗奴才少拿皇上来压制本宫,看清楚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皇上金口玉言本宫有治理六宫的权利。岂是你这种人可以冲撞的。再不让开,将你拖去掖庭——”
何苏苏迅速让开一边,低垂着头不敢再看她。
齐媛哼了一声,昂首挺胸的迈进存福宫的主殿。
窗户前果真有一男一女的人影靠在一起。侍卫一推开主殿门,殿里的即是亲密的两个人果然惶恐的回首。齐媛定眼一看,除了周瑶光之外果真还有个英俊的道士在殿内就坐在周瑶光的身边握着她的手。
见众人抢进了见殿内,那小生弹开周瑶光的身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周瑶光起身惊呼道:“惠妃娘娘深夜前来这是做什么?”
齐媛撇了她一眼喝声道:“有人禀报敏才人借祈福之便将男人留宿存福宫。这种大罪本宫岂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敏才人你好大的胆子——”
“不——嫔妾无罪,祈福之事已经向皇上禀报过,皇上让嫔妾便宜行事的。”
“哼,皇上可没有说让你将男人留在存福宫,这外面的男人深夜岂是可以留宿宫里的。敏才人,你可知这是死罪——这么多人证,就是皇上要偏袒于你,也偏袒不了。”
“惠妃娘娘,皇上说过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前来存福宫。若是追究起来,惠妃娘娘也难辞其咎。”
“本宫有治理六宫之权,后宫里的事情自然本宫有权管——来人将敏才人和这个奸夫先扣起来等皇上过来定夺。”
“嫔妾无罪,惠妃娘娘你这样未免仗势欺人——你若现在出去,嫔妾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去请皇上过来——”齐媛吩咐完之后对着周瑶光轻蔑一笑“等皇上来了自有定夺。敏才人,你该好好想想怎么用你这张利嘴向皇上解释。”
周瑶光撇过头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齐媛坐在椅子上自得意满,她的儿子——才是未来的皇帝,任何人都不许威胁到他。
李铭昊一进主殿颇不耐烦的瞪着齐媛“深更半夜的又怎么了。朕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敏才人的么?”
齐媛俯身请安后道:“臣妾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有人禀报敏才人将男子留宿存福宫。臣妾入宫多年,实在不忍有人秽乱后宫。这才勉强前来。没想到真的将奸夫抓住了。”齐媛一指地上的男子“他与敏才人同坐一椅即是亲密,这是众人都看到的呀。”
周瑶光这才站了出来“同坐一椅惠妃娘娘便要想入非非么?”
齐媛盯着她“难不成非要抓奸在床,敏才人才没有二话?”
“祝言——你抬起头让皇上看看。”
祝言抬起头,李铭昊见此人长身玉立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眉眼间极是英气。可眼神流动,嘴角含笑的模样娇羞真真别有风情。如此英气勃勃的女子宫中哪里见得着。瑶光前两天说的是道姑——
他上前扶起祝言,祝言眼神流转水汪汪的瞧着自己,李铭昊一见她红脸心中一动,怔怔的看着她失神了。
齐媛开口道:“皇上——请皇上定夺。”
李铭昊怒气冲冲,一想起她的废物儿子更是怒意难抑“虢国夫人病重,朕将后宫托付给你,你却如此嚣张行事。不调查清楚仅听一面之词便迫不及待的前来耀武扬威,你此前种种不过是害怕有人再为朕生下皇子,如此险恶用心的毒妇如何为朕治理六宫——”
齐媛忍不住争辩道:“皇上——为何生气,难道敏才人有了身孕你便偏心至此——她腹中的孩儿未必是龙裔!”
“你不提此事便罢,既然你自己提及朕就告诉你,大理寺少卿陈冠禀报你娘家与刘科有过接触,你自认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可陈冠是什么人——李素虽不才但朕念你诞育皇长子有宫特饶过你一次并且还留下那条口谕就是为了警告你。可你——太令朕失望。今日将你降为齐才人——李素就暂时交由——李嫔抚养。”
齐媛不可置信失声喊道:“皇上——”
周瑶光指着祝言面无表情道:“你好好看清楚,祝言是道姑。”
齐媛不可置信,仔细打量的祝言后不由震惊退了两步,跪在地上“皇上——臣妾——饶过臣妾这一次吧?素儿还小不能没有母亲。”
“有你这种母亲更加悲哀。无才就算了,若是与你一样心地歹毒——只会害了他。”
“皇上!”
“速去——莫让朕发火在发落你的母家。”
齐媛面如死灰的离去。祝言跪在地上“深夜祈福祷告原是更加虔诚,未想生出事端,贫道该死。”
李铭昊再次扶起她“与你无关。你叫祝言?”
“是,这次与师姐巫行一同进宫为敏才人祈福。”
周瑶光温柔道:“道长有心为嫔妾祈福,虽说辛苦了些但都是深夜前来,没想到让惠妃娘娘误会至此。嫔妾也有错。”
李铭昊手一止“此事不必再提了。夜深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忍不住瞄了祝言一眼。
周瑶光笑道:“今夜一闹嫔妾也是疲倦了。嫔妾听赵戊说皇上最近对养生之道感兴趣,而祝道长对于养生之道颇有见地何不请道长前去乾坤宫讨论一二。”
李铭昊会意笑足颜开,没想到周瑶光竟然主动推荐席枕。只是不知道祝言的心思。
祝言一听耳朵都红了。
周瑶光笑道:“道长如何啊?”
祝言低下头几不可闻的哑声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贫道自是听从皇上的旨意。”
李铭昊哈哈一笑向周瑶光满意的点头,拉起祝言的手一起出了存福宫。
周瑶光见状淡淡一笑,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