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昊一知道郭霁云有了身孕,立即册封为韩国夫人。并命周瑶光打理册封的事宜。
周瑶光心里满不情愿的应下了。顺口道:"大选之事,皇上原本命臣妾和韩国夫人一起操办,可是韩国夫人现在有了身孕辛苦,辞了去。臣妾便想着成妃成熟稳重,是个合适的人选。"
"丝萝不错,你的眼光朕放心。"
"说起来,今日臣妾见到了素儿,许久未见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性子和成妃也是极像,臣妾见了很是欢喜呢。"
"是么?朕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最近他在做些什么?"
"在演武堂练习骑射。听成妃说是自己想去的,都已经去了大半年了。"
"嗯,倒也勤快。成妃教的不错。"
"是啊,练习骑射辛苦,整个人一身的灰尘,也不知道拂去。"
李铭昊皱眉不悦道:"那些人内侍是怎么伺候的?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衣裳不净。"
"那些粗人哪懂得这些细枝末节,臣妾眼毒了些,到让皇上生气了。"
"此次大选,你给他选几个细心的人照顾他。说起来,素儿也是到了大婚的年纪,哎,可惜了游儿英年早逝,还不及与素儿成亲便撒手去了。"
"这么多年了,皇上莫要在伤心了,小心身子呢。不知皇上心里可有正妃适宜的人选?"
李铭昊无力的摇摇头"朕一想此事就想起游儿,头疼的狠,你先挑着,有好的人选就告诉朕。"
"是。"
"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办,图博藩王来上京求亲,想与朕联姻。"
周瑶光大惊,皇帝已经没有未出嫁的姐妹了,女儿也只剩自己的令月。她一下扑腾跪在地上求道:"令月还小啊,皇上,她离不开您的啊。"
李铭昊错愕,随即哈哈大笑"你在想什么啊。"说完扶起她"你误会了。令月是朕的心肝宝贝,莫说她年纪小,就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也不会是嫁给一个老不死的藩王。图博不过是不起眼的小地方,你找个合适的人,朕册封她为郡主远嫁了去。"
"皇上吓死臣妾了。这这个,,臣妾心中想起了一个人,不知是否合适?"
"谁?"
"臣妾瞧静妃身边王元丽就不错。小家碧玉,聪明机灵。皇上还记得上回静妃和令月在太液池差点出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求救无门的时候就是这个王元丽想起烧船的办法求救。说起来令月能获救也有她一份的功劳。"
"嗯,图博藩王是老了些,但是宫女能有这样的婚配确实是求之不得的。"
"是啊,皇上册封郡主,又是亲赐的婚事,这是大大恩典,静妃知道了她的贴身宫女能有这样的出路,该好好的感谢皇上。"
"皇后现在身子不好不愿管,你担待些,事情再多,你也要注意休息。",
"臣妾不过是尽本分罢了。皇上对臣妾和令月那么好,现在正好是臣妾报答皇上的时候。"
"那你早点休息吧,朕还要去关稚宫看看皇后。"
"臣妾告退。"
周瑶光退了两步,就听见李铭昊说道:"今年选个四五个人,其余的都遣送回去吧,不必太多。"
周瑶光惊讶不已"皇上正值壮年,正是开枝散叶的时候,留这么少的人,怎么够。"
"朕有皇后一人就足矣。前两天她还笑朕风流不拘多少美人都不够朕抛弃。说是可怜她们一年到头见不到朕一次。"
周瑶光嘴角微微一动,竟不知所措。回应阁里闲着多少美人,她们不受宠,若是无法晋升一辈子只能在那一块地里生活,永远都出不来那个鬼地方。
"臣妾遵旨。"
周瑶光自去了,心里别扭难过,心想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原本风流多疑敏感的皇帝就这么一下子改变了,可笑极了,真的,可笑极了。
旨意一下,刘穆琴当即求见皇帝李铭昊,李铭昊借故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刘穆琴只得来到永乐宫。
今日的永乐宫异常的安静,周瑶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刘穆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静妃这是怎么了,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啊。"话说如此,她却由着刘穆琴跪在冷冰冰的砖上无动于衷。
"夫人求求皇上收回旨意吧,臣妾就这么一个贴身的丫鬟跟在身边,没了她,臣妾怎么活啊。"
"静妃,这可是皇上的谕旨,本宫也是无法,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若是静妃不舍得,本宫为你挑选几个机灵能干的去伺候你。包管你满意。"
"夫人,元丽跟随臣妾十几年了,感情深厚,臣妾实在舍不得。夫人你要还是为那件事生气,臣妾就是砍下自己的手也要让您消气。"
"本宫不生气。都多久的事情了,生什么气。本宫不要你的命,不要你的手,不要你的那一双脚。"说完盯着刘穆琴的脚冷笑道:"本宫要的就是你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静妃还年轻,就在本宫眼底下慢慢煎熬着吧,你越是不好,本宫就越开心,这样一来,王元丽也能好过一些。你要若是不老实,本宫直接捏死她。"
看着周瑶光这么直白,刘穆琴死心道:"未来未必是你的天下,夫人未免信心过头了。"
周瑶光无聊的把弄自己艳红的手指甲“你已经错过将本宫一击致命的机会以后也不会有了。别妄想着韩国夫人能和你结盟,你的一举一动本宫都盯在眼里。再不老实,王元丽嫁的可不是老头子这么简单了。你既然这么看重她,就好好的珍惜眼前,这可是本宫给你们最好的路了,若是给脸不要脸,本宫保证你后悔莫及。"
刘穆琴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最好的路?元丽给那老头当孙女都嫌年轻了,而我处处避让于你,以你为尊,还不够吗,我们已经认输了。夫人你何必赶尽杀绝。"
"这时候给我装楚楚可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在本宫危难之际,雪上加霜,何苏苏的一双脚也是因为你而残废。本宫原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废了王元丽的一双腿,不过想了想,这样一来你倒是解脱了。以后没有名目折磨你们了。那怎么行,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们才能解本宫心头之恨。"
"臣妾不过浮萍随波逐流,怎么能想到会有今天,夫人就放过我们吧。"
"不行。"周瑶光霸气外露斩钉截铁的拒绝,美目流转盯着她道:“有因才有果。本宫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没学会以德报怨。今日容你进来永乐宫想要告诉你,收起你的小算盘。乖乖听话。不然要你好看。你要让本宫一时不痛快,本宫便让王元丽一世不痛快。现在滚回你的裕祥宫,不要再让本宫再见到你,看见你的一张麻子脸,本宫就觉得烦躁。"
刘穆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外面风雨交加。新来伺候的小宫女赶紧打伞为她遮雨。刘穆琴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小宫女心里一咯噔,愣在原地。刘穆琴失魂落魄的在大雨中行进。小宫女看着她孤寂的背影,拿不准主意,这是撑还是不撑呢,最后跺脚收起伞小跑过去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