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启凡出差回来就直接去了公司，还拖了一个28寸的大箱子。若不是苗欢提前得到了消息，估计这会儿办公室里的人早就跑空去过灵感日了。
趁着大家瓜分礼物的时候，姚景慧拿着早就打好的辞职信去找骆启凡，进去之前还和乔曦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笑容，却又有不约而同的惋惜。
乔曦不知道他们在里面交谈了些什么，骆启凡也会像挽留自己一样挽留她吗？这显然是个愚蠢的问题，姚景慧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不像她是半途而废。可是她当初留下了又是为了什么？
没过多久，姚景慧就出来了，她的面容仍然很平静，“进去吧。”
“现在？”乔曦摇了摇头，“我还是过阵子再交吧。”
“乔曦，我可不想看到我的接班人会是这般畏首畏尾的姿态。你不是要像个女战士一样去战斗吗？”
姚景慧的神情又恢复了些严肃，乔曦迟疑地站起身来，还是犹豫不定，最终是景慧帮她敲了门。
“请进！”
里面传来骆启凡沉稳的声音，这下想逃都没地方逃了，乔曦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骆启凡坐在办公桌前，一如既往的从容。她不开口，他也就不开口，守株待兔者总是这般姿态。
“我……”
乔曦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觉得难以启齿，而且骆启凡也不打算帮她。他仍然端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在问她有什么事。
“我……”乔曦看了看地面，还是没说出口。
骆启凡看到她这副促狭的模样，反问道：“不要坐下来说吗？”
乔曦本想坐下，但犹豫着又站了回来。“不了，我还是站着说吧，我想申请A队创意经理的职位。”
“哦？”骆启凡几乎是存心地扬高了声调。
乔曦有点不明就里地去看他，“姚经理要辞职了，是她推荐我来接任这个经理的。”
骆启凡却依旧很平静：“没错，景慧是向我推荐了你，不过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
他来真的啊？景慧不是说这种推荐制就是走个过场吗，上任经理推荐一个人，然后各自交一份文件就算办妥了。可如今骆启凡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到底是要怎样啊？
乔曦抿了抿嘴，骆启凡仍旧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她没办法，只好先把自己从旋风开始做过的重大项目复述了一遍，从吉瑞的谈判会开始，到宇宙集团的写字楼项目终，原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两年半了，不知不觉仿佛看到金字塔的地基都已经搭建完成。
可她讲完骆启凡还是没说话。她只好又说了一下自己对于经理职位的看法，其实她能有什么看法呢，她对于这个职位的看法都是从姚景慧和严家栋那里学来的，他俩虽然在管理和创意的风格上都不同，但本质却是出奇地一致，因为源头都来自骆启凡。而对于骆启凡的思路，乔曦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当她说到“应该让每个人各为所用、各尽其才”时，骆启凡终于点了点头，表示了赞许。
“还有呢？”
还有？
乔曦哭丧着脸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她已经一个人噼里啪啦说了大半个小时，骆启凡也不跟她互动，随便提个问题或者给个提示也好啊，可他就那么沉默地坐在那里，跟真的评审一样。
如果是真的评审呢？
乔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般说起来，“我觉得更大的责任是去宣扬美和善的意义，通过我们的创作去传播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当然，达成商业价值是必须的。但是从更广泛的层面上来说，除了消费商品本身之外，广告的性质就在于消费意义。而在创造价值这一层面上，不仅仅是针对我们创作者，也不仅仅是观看广告的大众，我们的目标受众还应该包括客户也就是广告主本身……”
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灵感，反正骆启凡也不表态，她也就肆无忌惮地说，好像是刚进旋风国际头几个月的那种大无畏。直到她终于再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时，骆启凡才点了下头，问：“如果下周在董事会上述职的话，也能说得像今天这样吗？”
乔曦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又傻站在原地等待下一个问题了。
骆启凡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因为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乔曦竟然有些紧张兮兮地低下头去。哪有景慧说的那么简单，早知道是这样她就应该准备充分了再来，她向来喜欢万事俱备而不是临时抱佛脚。
“你想我了么？”
“啊？”乔曦蓦然抬头。
骆启凡牵起了她的双手，又很认真地问了一遍，“嗯，有想我么？”
骆启凡已经从严苛的考官变成了温柔的爱人，可乔曦仍然觉得是幻听，她愣愣地问：“这也是考题吗？”
“嗯，考官的私人考题，答得好不加分，但要是答得不好的话……”骆启凡笑得**。
乔曦努了努嘴，不肯回答，但骆启凡又握着她的双手不让她走开，那个欲语还休的模样真是让人百爪挠心，不过挠的是骆启凡的心。他俯下身来想要吻她，乔曦往后一闪灵敏地躲开，“在办公室呢！”她小声嘟囔，脸莫名地红了。
骆启凡仍然牵着她的手，却收敛了亲密的动作，笑得越发温柔，“晚上一起吃饭？”乔曦垂着视线点了点头，转身匆忙地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