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燕青如今是赤裸裸又肆无忌惮的威胁,韩秘书已变得麻木,冷眼看她,隐含怒意:
“我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甚至可以怀疑这份授权书的真伪!”
裴燕青如今怎会怕韩秘书拆穿,当前她大权在握,管他使什么妖蛾子都不怕、自己都不怵,因为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失势的人说话,就算是信了,也没人敢说什么,这就是权力带给裴燕青的自信。
“由不得你不信!”裴燕青对此漠然置之,继续强硬态度着:“废话少说,现在来谈正事;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滚,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韩秘书如今自然不在意职位的胁迫,而是对她的做法不齿,所以便说:“并购案资料我可以给你…”
“好、很好,这样做才明智!”裴燕青以为他服软,神色尽是春风得意,可韩秘书话却未完,不理会她,很有骨气地继续说:
“但不表示我心里服气。”
裴燕青一下怒了,拍案而起:“韩彦士,别给脸不要脸,以为我缺你手中的资料么?现在我就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肯配合,以后荣华富贵我许给你,如果你打马虎眼耍心机,那不好意思,你在我眼中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要考虑清楚,我当然希望你能聪明点。”
见韩秘书仍然死不悔改、态度强硬,如今立场不同后,裴燕青再没后顾之忧,便不拐弯抹角、直接先礼后兵;反正姿态放得很高,因为她很清楚,如果韩秘书是个聪明人,那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话;于是直截了当问说:
“乔仁林以前立下了一份遗嘱,你可曾听说过?”
查到如今,裴燕青认为极有有可能遗嘱就在他身上;她盯着韩秘书,连麟天也眯着眼闪烁着精光旁观;而韩秘书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没想裴燕青现在都不掩藏心思了。
当然,就不算是有,自己也不会给她,便装傻充愣起来:
“遗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裴燕青如何不知韩秘书耍的心眼,是也不慌不忙,现在自己可掌握的着他的前途,不怕韩秘书敢死磕到底,就算最后的好言相劝:
“不配合、死撑着,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实话告诉你吧,有没有这份遗嘱,其实我并不关心,反正现在公司在我手中,遗嘱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威慑力,该我的还是我的!”
虽然裴燕青说的轻松自得,实则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这是她心中的刺、若不拔掉真是寝食难安,因为她并不晓得遗嘱里真正的内容。
韩秘书早就看出她色厉内荏,也是气定神闲道:
“既然您这么游刃有余,为什么还要关心遗嘱的事,是不是怕乔董事长就算捐出去、赠予别人,也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吧!”
被韩秘书说中心事,裴燕青脸上表情渐渐难看,却也进一步表明他是知道,或者遗嘱就在其手中,抑制不住当场诘问起来:
“韩彦士,你果真知道有遗嘱,告诉我、那遗嘱现在究竟在哪里!!”裴燕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而韩秘书对此泯然一笑,这笑看在裴燕青眼中极为刺眼,真想过去甩他几巴掌;但最终忍住了,韩秘书耍了裴燕青,看着她语带嘲讽的回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遗嘱,刚才的话,只是我心直口快想说出来气气你的!”
这番话已然将裴燕青完完全全得罪,裴燕青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隐隐感觉出在发抖,自然是气的发抖,咬牙切齿地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时不候,你、究竟知不知道遗嘱在哪里,在谁的手上,内容是什么?!”
“你想知道、也很想找出来将遗嘱毁灭吧。“韩秘书依旧气定神闲地挖苦,完全不看她的脸色,一再装傻充愣:
“而事实上,我也不清楚您口中所说的遗嘱,因为我从未听说过,更别提见过了,今天、现在,我才从你口中得知;当然如果真的有这份遗嘱的话,只要遗嘱出现,话说你的位置恐怕就要让贤了!”
裴燕青怒目圆瞪,指着韩秘书尖锐道:“你…好你个韩彦士,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就这么硬气下去吧,看你以后还能不能硬气的起来,咱们走着瞧!”
韩秘书却绅士的一鞠躬,带着微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也不管身后怒发冲冠的裴燕青;他的立场坚决、态度强硬,自己绝不接受她的威胁,在这样的公司待下去,还不如潇洒转身离开。
裴燕青被气得不轻,见韩秘书走后,麟天立马安抚了她,扶着裴燕青坐下帮她做的按摩,说:
“裴总,刚才那韩彦士话里有话,似乎真的知道遗嘱的事。”
“我当然看得出来,只是这老狐狸太狡猾,一点油盐不进!”裴燕青气喘吁吁,看起来着实被气的不轻。
“那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您玩弄于鼓掌之间,看他以后还怎么得瑟,没了乔家他什么也不是,过不久,恐怕得哭着回来求您。”
麟天这话有些马后炮,但也正是因为他会拍马屁、又说得甜言蜜语,加上有些能力,才得以被裴燕青重用;所以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于是裴燕青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眼中闪烁着欲望,想必也认为是如此。
“还是你说话中听。”裴燕青勾起一抹媚笑,将手搭在麟天手上;现在也只有麟天能让她这么快消气。
而凌天则越来越大胆,附在她耳边放肆勾引着:“我不仅说话中听,活儿也很好;今晚我去找你。”
勾得裴燕青媚眼如丝,对麟天上下其手,差点就要在办公室上演活春宫,自然麟天配合得很努力,更加得到其欢心。
再说韩秘书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以后,面容决绝、步伐稳健地回到办公室里;拿出一个收纳箱来,开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员工们一个个私下里看着他议论纷纷,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不多久、韩秘书就抱着自己的东西,踏着坚实的步伐,一点也没有眷恋的离开了公司。
韩秘书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的这个消息,闪电般快速传达公司上下;有人叹息、有人不值、也有人觉得何必呢;但燕雀岂知鸿鹄之志,韩秘书不愿虚与委蛇待在这,因为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带着这种殷切期望,韩秘书走的一点也不狼狈,甚至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