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老爷子急眼腾地一下站起,反驳林清鸢:
“事情不能这么比喻,歆儿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幡然醒悟,你们难道忍心看着一个优秀、并且前程大好的女孩,为此毁掉一生吗!”
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一心一意帮着说话,虽然袒护意味明显,但作为晚铃歆的爷爷,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这位老爷子,您难道就没听说过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啊!”
林清鸢岂是那么容易被反驳的人,用她三寸不烂之舌,一次次的让晚老爷子难堪至极;是让他血压都快升高,涨红着脸、激动又气恼的指着她:
“你、你太不通情达理了…”
显然也是无话可反驳,但又气不过晚铃歆蛮横的态度,所以激动起来;跟他来的助手见此,赶忙去扶晚老爷子;而林清鸢却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继续保障表达想法:
“如果你说的通情达理,就是任人欺负、还被对方要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恕我不会、也很鄙夷。”
她就是气不过晚家人一个个都这么霸道,从前只是道听途说,觉得晚家家大业大,在申城可谓一手遮天;现今看来还真是如此,虽然晚老爷子说话也算客气,但言语中能感受出这一点来。
所以她才这么不客气的为贝莱莱讨公道,也是希望让晚家知晓,他们可不是一家独大到无人敢惹,她的人脉也不少,还怕被晚家针对欺负么!
晚老爷仔气呼呼的看着伶牙俐齿、甚至尖酸刻薄的林清;身边的助手连连帮他顺气得,亏他平时保养得宜,并没什么太严重的老年病,否则都得气岔过去不可。
憋了半天,也只能嘴上逞痛快:
“你这女娃,说话如此强词夺理,看也是混不出个样儿来的!”
晚老爷子无力反驳,却又气不过、于是只好出言贬低。
但那是晚老爷子不了解林清鸢,她身价可不低、事业顺风顺水;是而林清鸢根本不在意,故意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不劳您费心,我混的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就行。”
晚老爷子头一回这样讨不到好,再呆下去只能自讨没趣,于是依然气鼓鼓的转身向贝莱莱:
“贝小姐,今天我来是冒昧了,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谅解……”然后再漂了一眼林清鸢,说道:“就先告辞了!”
说着就打算要走,跟来时一样突兀。
然一直在旁焦急插不上嘴的贝莱莱,等晚老爷子转身迈了两步,才连忙叫住他:
“晚老爷子请稍等。”
贝莱莱声音不大,却让整间病房里的人都惊愕了起来,不明白她忽然叫住晚老爷子是为何;就连一向对晚老爷子客气的乔暮笙,也不打算挽留的意思,随着林清鸢编排他,不出言调和、因为他也觉得很痛快。
可贝莱莱出乎寻常的举动,让一众人都是摸不清头脑;就见贝莱莱依然捎带虚弱的开口:
“您说的这件事,再详细商量一下吧。”
这句话说出口,完全让人震惊,就连晚老爷子、也是一脸不可思意转身望着贝莱莱,失语道:
“贝小姐……”
“莱莱……”乔暮笙和林清鸢同时唤了贝莱莱,都是错愕于贝莱莱的说法,显然不是很认同与理解。
在一众人各异的情绪中,贝莱莱依然礼貌的道:
“晚老爷子请坐。”晚老爷子是求之不得,立马又转身回去坐下,并且期待的看着贝莱莱、眼睛都放着光,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就只见贝莱莱这么说道:“其实我明白,前程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我愿意给您孙女一个机会。”
“多谢贝小姐慈心宽容,老朽没齿难忘!”晚老爷子立刻激动起来,过去握住贝莱莱的手,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有这样的惊喜。
“莱莱……”而乔暮笙和林清鸢都是震惊的看向贝莱莱,乔暮笙就在她身边,用眼神询问着她,但贝莱莱却淡淡对他微笑,示意不必紧张、她自有主张。
之
贝莱莱话没说完,于是就接着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些要求……”
“但说无妨;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无条件答应。”
晚老爷子心急答应、此刻已然眉开眼笑;只要贝莱莱不起诉晚铃歆,那晚家就有能力将事件压下来,更加不会被传到外界;就贝莱莱提出什么很高的补偿条件、他们都可以答应,毕竟没有比晚铃歆的未来更重要的东西了。
贝莱莱只轻轻摇着头,说明想法:
“我只希望你们两家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产生误会、隔阂,还是继续友好相处下去,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没什么比友情更难能可贵的……”
中间她停顿了下,晚老爷子立马就应承巴结的不得了,点头称是:
“那是那是,本来就是我们晚家不对,怎么还能迁怒到别人,必然不会影响到两家感情的。”
“当然还有……”贝莱莱仍旧继续道:“我只希望能将年前暮笙給晚家的补偿还回来,我跟你孙女只见的事就算两清了。”
晚老爷子稍愣怔一下,确实意想不到;诧异的看了眼乔暮笙后,很快就答应:
“当然没问题;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一并提吧!”
他或许觉得贝莱莱还会趁机提些要求;但令人惊讶的,她只轻轻摇头道:
“没有了,就这些。”
反而让晚老爷子投去赞许目光,终于眉开眼笑称赞贝莱莱;病房内的气氛虽不是很融洽,但晚老爷子目的达到总算没白来。再客套几句后,就欢喜地离开了。
在晚老爷子离开后,乔暮笙首先表达意见:
“莱莱,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他觉得贝莱莱是在帮自己,如果闹翻、以后必然对很多事情都有影响,她是可以不用这样委屈自己,乔暮笙为此感到愧对。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家要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晚铃歆真要坐牢,整个申城都会轰动的,以后她该怎么生活面对,或许因此产生抑郁、或更大的仇恨;不如借此机会原谅了她,这样挺好。”
这是贝莱莱真实想法,也同情晚铃歆,很是于心不忍的,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而且也要回了乔暮笙以前拱手相让的东西,这件事让贝莱莱如鲠在喉。
林清鸢埋怨着:“好什么好,多委屈你啊;她这种人就该狠狠坐牢,让晚家丢尽脸面!”
但贝莱莱不予置评。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乔暮笙请难自已温柔拥住贝莱莱,爱怜道:“我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