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中泛出股股焦臭,巨鸟的鸟嘴中流出丝丝鲜血,宋义从深坑中拽出巨鸟,拔出卡得死死的苗刀。
鸟头忽然偏转,流出鲜血的双目怨毒的盯着宋义,黑色的眸子像漩涡一样流转,一股诡异的法力波动传出,宋义法力疾速流转,周身一震,挡住这股席卷而来的法力。
周身野地树木之上,不时有石粉唰唰落下……
在胸腹仍然起伏的巨鸟身上,再补两刀,宋义低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战利品。
高不过一米的巨鸟,却少说有三四百斤重,虽说身上羽毛掉的掉烧焦的烧焦,但还是其间的神俊。
宋义将其翻过身子,胸腹朝上,扒拉着巨鸟的爪子弹面露震惊之色。
“这tnd,哪是巨鸟,分明是一只怪鸟啊!”
只见这只黑色巨鸟,生有四爪,前两爪像人手,后两爪像人脚,不过无论是前爪还是后爪的指尖或趾尖都长有鹰勾一般的利爪。
将巨鸟翻来覆去的摆弄了一般,宋义高兴的咧开了嘴。
“乖乖,这可是数斯啊!不过自从刘伯温斩龙脉,这九州大地上的灵气就日益减少,虽说供人修炼还是可以的,但想要修成仙道,没有大机缘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生成数斯这种荒兽异兽了,就算生成了,也应该供养不起啊!也不知道这种异兽是怎么来到这青山村后山的?”
“算了,世界上无解的事太多,也不多这一件。不过还得谢谢师父逼着自己背书。”
“《山海经·西山经》中有云:〔皋涂之山〕有鸟焉,其妆如鴟而人足,名曰数斯,食之已癭。
皋涂山,山中有一种禽鸟形状像鴟鹰却长着人一样的脚,名称是数斯,吃了它的肉就能治愈人脖子上的赘瘤病。
tnd,小爷也终于能把这些生僻的古文翻译出来了。”
“《异兽录·荒兽类》数斯,禽类,身如鴟鹰,生有四爪,前两爪象人手,后两爪子象人的脚,吃人,能把人石化。
也不知道师父从哪里收集到这类奇奇怪怪的书,不过确实管用。”
这具数斯的尸体无论是锻造祭炼法器,还是拆开了炼丹都是大补的。
宋义盘腿在地打坐,双手结印,恢复着消耗的法力。
月亮向西划去,山林之中百兽全无,只有山风吹动的声音。宋义盘坐其间,身上的法力已恢复大半,只等着旭日东升,阳气回转,驱散各种阴森鬼气邪气。
法力已回复八成的宋义,心绪不宁的起身,将身上破碎的道袍脱下,捋成宽厚的布带。一把拽起地上荒兽数斯的尸体,抛在背上,用宽布带绑紧,唤出苗刀,宋义快步朝着山下的村庄跑去。
自抗战世界回归,宋义就练就了超凡的直觉,刚刚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荒兽数斯出来的时候。
宋义震惊看着那个自己与荒兽数斯战斗过的山头,气急败坏的骂道:“tmd,玩我呢!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到哪都有妖怪,一个荒兽在此也就算了,这个该死的墓主人此时竟然也要出世。”
只见远方的山头之上,地下传来一道道闷雷般的声响,山石土木震动。地面之上,一道无形的大阵将月华接引而下化为如有实质的银色丝线,镇压着陵墓。
巨大的阵法像是一个吞灵巨兽,将三座山峰,十里山林间的真一之气囊括一空。
真一之气又有宇宙能量,天地灵气等诸多的别名。
陵墓之中一道道黑色的魔气喷涌而出,对抗着上方的大阵。天空之上,被魔气引来大片的乌云,其间银蛇窜飞雷霆乍响,如墨汁般浓稠的颜色,压的人心头发慌,喘不过气来。
山下精神紧张的村民,虽然有几位老弱受不了通宵的苦熬,小憩一会。可山上,一会轰隆声,树木断折声,恐怖的鸟叫声,还有这滚滚的雷声,仅留的十几户老弱人家全都被惊醒,挪动着老迈的身子,聚集在黄保长家,面色紧张担忧的看着后山。
墨汁般的黑云遮住了天空,山林之中变得一片黑暗,大阵上的月华丝线也缓缓消散。
宋义看着缓缓沉寂下去的大阵,心里突突直跳,即使他是阵法一道门外汉中的门外汉,也看出来阵法出问题了,还是忍不住双手插腰破口大骂道:“姥姥的,今个一天骂人的次数,顶得上我过去一年的,不过老子仍然要骂,龟儿子的,哪个傻逼布得阵,竟然不解决能源供给问题,这不是找死吗!这下好了,你布好了阵,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话虽如此,可宋义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布阵的前辈,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
至少如此恢宏的大阵,覆压方圆数里,维持了少说几十上百年,而不被自然伟力山林野兽和来人破坏。
宋义自认与布阵之人相差甚远,甚至根据他对佛道两教的理解,往上推整个修道界的力量层次,能摆出这么精妙阵法的人屈指可数。
更何况,摆出如此精妙恢宏阵法,所付出的可不仅是心血,还有鲜血,不知道那位布阵之人付出多大的代价,才布成此阵,镇压住山头下的陵墓。
话虽如此,可就像没了子弹的枪不如烧火棍一样,这只靠吸收天地间的日月精华、真一之气为能源的镇压大阵,没了月华的大头,就只能拼命的吸着天地间的真一之气,和山林间的土木精华来维持着阵法的运行。
山林之中,草木枯萎,化为烟尘撒落天地间,高大的树木腐朽断裂,轻飘飘的砸落在地,摔为一摊黑黄的木灰,纷纷扬扬的被卷入天空。
山风呼啸,周围的树木不是树梢被刮断,就是树干被吹的嘎啦做响。
山坡之上,宋义的衣服被吹的飞舞起来。宋义不知不觉陷入两难之地,心里的心悸之感清楚的告诉他再留在这里有生命危险,可看着墓主人能引来天地雷霆这样的异象,离这儿不过六十余里的就是师父住处,让他挪不开脚。更何况,山下以及附近的百姓的生命,他要是就此离开的话,感觉心中有愧,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