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真的见鬼了,宋义十分的确定自己见鬼了。
老太婆身上的黑色夹袄、棉裤,变成了大红大绿的寿衣,手中的拐杖也变成了哭丧棒。老太婆原先就丑陋僵硬的脸庞,变的脸色煞白,带有点点鲜血,胸腹处有个被枪弹破开的拳头大的血洞,往外滴滴答答的淌着黑臭的脓血。
老太婆嘴巴一闭一开间,黄黑色的后槽牙闪烁着寒光,尖利的声音从其嘴中吐出,手中的哭丧棒连连敲击着地面。
老太婆死鱼般的眼珠从眼眶中凸起,身上黑红怨气缠绕,啧啧啊啊的凄厉叫声回荡在山林之间,震的宋义双耳生疼。
看着停止呆立不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宋义,老太婆哪还不清楚这个小子解开了自己的鬼惑之术。
老太婆自凭当年官兵与红毛打仗,被天杀的官兵误开火枪打中,一卷草席卷身埋葬,死在这乱死岗子已经有几十来个年头了。原先这倒是一条山道,不过自从被他老太婆施法截杀了几路商队后,那群老鬼僵尸竟然也不再死闭关,也掺和了进来。不过一群没脑子的憨货,只吃不吐,竟把来往的商队杀了个干干净净,在山下惹出了有鬼祟做恶的传言。
山上既无盗匪贼寇,又无群狼猛虎,哪怕有几头恶兽也不会在拿着刀枪,带着火器的商团手里占了便宜。
所以来往商团全部死光,定是被妖魔迷了心窍,吸干了精气。山下的镇子渐渐的传出了这样的传言。幸亏她老太婆机智,借着月圆之夜阴气大增,到周围的村子转了转,听到臭牛鼻子要上山斩妖除魔,急忙跑回墓穴做好准备,藏好自己。
果真没几天,一个牛鼻子老道带着乡勇壮汉打上山来,将着满山的僵尸恶鬼,杀得杀,度化得度化。就连这西山山主,也被这牛鼻子老道设下杀阵八门恶鬼封印镇压。虽说这样一来,牛鼻子老道也身受重伤,可这样的得道高人,就是这样也不是刚成小鬼的她老太婆能招惹的。
从此以后,等风头过去,老婆子每日苦修,再过几年变得更加谨慎的她,也就将几个误入山林的年轻人,吸成人干,增了几分修为。
看着停滞不前的宋义,老太婆凭借着自己的几分道行,飘然向前带起一股阴风,举起哭丧棒,就想将宋义推入坟冢之中。
老太婆距离宋义越近,就越难忍受其身上的军旅血煞之气。老太婆看着至少斩敌数百才产生如此之多的煞气,这小子在军营中,看其年纪不像是军官,但至少也应该是个悍卒。
心思电转之间,也不过几个呼吸。
宋义瞪大了双眼,看着像自己扑来的恶鬼婆。这个画面“太美”,让宋义的心脏咚的一下骤停,然后以每分钟一百二的速度极速跳动。
坚定心神,宋义心里一发狠,犬齿重重咬下,嘴唇被犬齿刺破,流出鲜血。疼痛与血腥味刺激宋义的大脑从遇到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强行接管僵硬恐慌的身体。
宋义左臂石灵手枪化作的黑色图案,似乎也受到阴煞之气的刺激,开始升温,变的灼热发烫。
宋义强行扭转左臂,哗啦一声,石灵手枪出现在左手中。不顾左臂被图案的烫伤灼伤,宋义直接拿着上膛的石灵手枪,对着不知手枪是何物的恶鬼,举起手枪。
“咚咚”
不同于望的沉闷枪声,自接受从玉卷中取出的,不知是何物制成的卷轴,在石灵手枪上镌刻蓝色符文一来,第一次爆发出属于自己的威力。
宋义只看到两道明黄色的光束飞出,打中老鬼婆子,子弹穿胸而过,破开两个大洞子。嘭嘭两声,石灵手枪由土木精华锻造而成的子弹,爆成两团土黄色的灵气,在阻挡着鬼怪调动阴气回复鬼体。
镌刻在石灵手枪子弹上的蓝色符文,悬浮在鬼体之内,化为一条条,细小的雷电来回在其身上蔓延传越,将老鬼打的在地上翻滚惨嚎,冒出滚滚黑气。
“噼里啪啦,滋啦……”
“嗷呜,啊呀!啊,小兔崽子,我要撕碎了你!”
老太婆怒吼着,一跃而起,扑向宋义。
发现石灵手枪能够打伤恶鬼的宋义恢复了镇定,无知与神秘会带来恐惧与害怕。
眼中蓝茫闪动,双手握枪,宋义对着一跃而起扑向自己的老鬼,连开数枪。
“咚咚咚咚……”
子弹从老太婆的虚晃的鬼身中穿过,爆开,蓝白色的细小雷电更是让她痛不欲生。
宋义看着鬼体被石灵手枪打的一阵扭曲晃荡的老太婆,一阵兴奋,不过大战在即,也没有功夫让他研究这像是游戏中“附魔”的子弹。
准备趁他病要他命的宋义,手中的石灵手枪准备将这只恶鬼打的魂飞魄散。
老太婆怨毒的盯着宋义,鼓起的死鱼眼里流出两道浊黑的鲜血。
忽然间老太婆隐没了身形,消失不见。
阴风依旧在呼啸,老鬼婆尖利的大笑,凄厉的惨嚎回荡在这片阴森的山林中,让宋义的心头泛起一股凉气。
宋义发誓,如果不是这老鬼婆盯上了自己,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愿招惹这种鬼东西。这可是真的鬼,从小听多了鬼故事的宋义,可没想到会在这荒郊野岭遇到真鬼。
宋义双手握枪,保持着戒备,四周一道道黑影飞快的飘过。宋义对着看到的鬼影,连连开枪,土木精华被抽出,脚下的土地飞快的焦黑。
看着依旧黑沉沉的天空,宋义的心里不由的有些焦急,自己第二次沉睡时,便感觉天就要亮了,可不仅被这老鬼婆惑来这里,又与其斗了一阵,可天色还是漆黑。
宋义心里泛起一阵嘀咕,这老鬼物有多少年的道行,又得杀了多少人才能这么牛,被石灵手枪打了那么多枪不说,还能掩盖住天色。
“嗖”
一道破空声传来,宋义一个懒驴打滚躲开,眼中蓝色的符文划过,清楚的看到黑暗处,老鬼物手中的哭丧棒变成一条婴儿手臂粗的柳树藤,洞穿一颗腰身粗的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