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检查外部仪器各项指标读数后,例行到药品库检查,虽然这不是她份内的工作,但她很希望可以完美地完成这次旅行。自从上船后没几天安唯时不时感觉胃很疼,她有一次痛得不行了就自己检查了身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寿命长不过四个月。
“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空间充斥着脚步声、求救声、惊恐的尖叫声,“快走吧”一名护卫人员端着电能纳米枪向安唯挥手示意撤退。安唯点开空中监控,多名红着眼睛的人,摇晃着追赶着研究员工,张着血盆大口,脖子上血肉模糊的流着血。他们四处窜走,攻击着一切散发着热量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大的外太空研究站,当其它所有研究项目被返回地球研究后,唯一剩下的就是Z仓里的那个不明物体了。国家对这个物体有多热情,要用这么大的空间,还特意派太空运输船配上的血袋,说是怕万一出现摇晃出现意外伤亡,所配置的;虽然安唯知道这是借口,但一定有其它用途,今天她却很有兴趣地叫物资部人员拿出列表,“今天我们可能会用上血浆的血小板,血袋够用吗?”“嗯,还多,一百四十袋呢”
突然电灯闪了两下,几秒钟之后,电灯“啪-啪-”一个接一个又亮起来,全部都是壁灯,昏黄的光芒。安唯觉得有突然心里紧一下,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个护卫人员喘着大气跑上前来。“快走!”那人示意安唯和苏利文有情势已经失去控制。
“等一下”安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Z防护罩,牵起了它的手,这是整个空间站最尾部建筑了。它从半空中跳下来,一巴掌把防护人员的头往墙上撞,直到防护帽里被一口鲜血溅花。啪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安唯惊魂未定地看着它
“他已经被感染了,每个个体体质不一样,但变异是迟早的事,人类的身体是挨不过10小时的”说着,安唯看着地上,果然手上有划伤,只是很小个口子。他用手砸碎门口密码锁抓出一把电线(此刻已经成为人形)手触着电路,看见研究台的屏幕上启动了净化模式,按下了空间站的自爆按钮。握着安唯的手腕走进了撤离号,分离出了主体。
想想这17天真是够漫长,比以往在研究室地时间似乎要长许多,如果不是有有它的陪伴,时间会有多长:每次从它的眼睛里那晶蓝的蓝色,深邃吸引仿佛还可以看见雪花,看见海洋,感觉自己站在一片绿野仙踪里,时间流逝,迎来了像小银河般流淌的荧火虫在身边围绕,对于一个快要走向死神的人来说太猝不及防这美好,转身间,一场大雨淋湿了她,围着篝火在海边起舞;再回头,一个一望无际却有着埃及空中花园结构的交替组合的城市……
小舱猛地晃动了一下,回头再看,整个空间站在银河里正默默地爆出一团双一团火花,支离破碎。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
“不要这么见外,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不是吗?刚才你为什么要救我,不怕我有什么外星人的阴谋吗?”
“呵呵,我的命本来就不长了,何况,我估计地球上也已经不清静了,感觉你会帮助我的”安唯安静地看着眼前那个蓝色的星球,不知道现在地球上是什么样子。
“安唯,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的,今后你就叫我森哥,也可以叫我三哥”安娜一副BS的样子看着他。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得叫你哥了,就叫你阿森吧”
“你应该是中国国籍吧,你救了我,我救了你,我们就以身相许了,像这种情况你们地球上不是都流行这么叫吗?”阿森一脸坏笑。
“我们赶快回去吧”安唯着急地说着。
“等下,我设定下轨迹,我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有充足的食物和一些设备设施。我们已经在空间站上呆了17年了,也许是我们唯一有机会选择生存环境的人,看情况行事吧”
“啊,17天,我已经检查过了,我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可活了,17年,怎么可能”
“脱下手套,看自己的手吧,罢了,你或许又以为我给你的幻象,但在空间站其他的地方我的脑波可没那么长,你每次看时间是在哪看的”
安唯一回想,除了操作平台上的时间,就是厨房那里的钟了。
而每次开饭的时间都是一样,看了也等于没看。
“我们总共才收了两次中转补充物资啊”
“我们进了小星云,窗外的参照物就是一个银河系,在牵制的作用下,我们已经不是量化了,而我们的飞行速度与小星云一样……,转化,你明白了吗?”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其中一个取名安娜塔。而安唯一直很愧疚就那样抛下了苏利文。
渐渐地感觉到了温暖,隐隐约约听见沉闷的水流声,成千上万只极小的鱼儿在她大腿间自在地游动着,轻轻地、酥酥地,那些温泉鱼儿亲吻着安娜塔的身体,她感觉正在被托起;脸上也痒痒的,动了动身体可是脚尖够怎么也够不着地面,恍惚中看见周围有一些珊瑚丛摇摆着,一个大大汽泡从她嘴里冒出,“刚才只是一场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安娜塔不知道所措,向上扑腾着,没有任何阻力,不一会便探出水面。她低头一看,水里有个像大盒子一样的东西在她脚下渐渐飘远。自己身上甚至连一件**都没有。
“来这里,这浪头冲起来感觉很不错啊。放心吧,这里来的人很少的,不会有人笑话你的。”一位年轻的男子,戴着潜水镜正在向更远的岸边呼唤着呆若木鸡的眼镜朋友过来一起冲浪,眼镜哥取了眼镜轻轻地放在一块小石头上,才抱着滑板小心地向前移动,慢慢地来了浅水区。
一阵呼啸的轰鸣声从高空划过,伴随着隆隆声,一辆客运飞机左翼携着卷卷白烟,贴近海面的低空前进了一百多米,一动不动地停在了不远处开始下沉,随着海浪安娜塔毫无反抗地被推向年轻男子那边,不知所措的安娜塔就努力的挣扎着向远处游去,却被退去的浪潮**裸地“出卖”了,一个倾斜的身体就这样横陈在眼镜哥面前:白,带着一丝粉色,全身微光通透的如同玉石无暇。而那胸前湿润柔软的软玉的让人过目难忘,有点俏皮而丰盈的嘴唇,看上去欲言又止,如同夏娃的**,水面起伏中,也可以依稀看到那双微合的大腿如此优美撩人心扉。
“对,对不起……”眼镜哥立马侧过身,闭上眼睛,不停地道歉,脑子里却无可奈何地回放着画面,画面在不停地拉近放大,越来越清晰,如同已经近到可以埋进女孩的胸口,让人停止思考。
安娜塔尴尬地用手捂住胸口。
“等等,不介意的话,岸边的衣服拿去吧”那个男生喊住她,依然是别过脸去的。安娜塔没有回应,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游向远处才探出了头。
“阿威,你在哪里,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边驰,你在哪里?”阿威眯缝着眼睛,寻找着声音方向。
飞机的机尾也渐渐沉消失在海面,眼镜阿彬起身慌忙地去岸上拿手机,刚刚拿起衣服,他重重地把衣服扔了出去,“该死的,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满足我。”电话里一直没有任何回音,连等待的声音都没有,几秒后就变成了嘟嘟声,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让他想起了小时去亲戚家里玩遇到地震失去信号的那段情景,只是那时还好些,现在城市里的世界已经乱成一团,十个地震也无法比拟。
他回想着父亲慈祥的面孔,两爷子在余晖下下棋聊天多么地惬意,最后一次回家,父亲却像一头怪兽一样向他扑来。
那天下着大雨,人们到处抢夺,到处是硝烟与警报声,超市里乱成一团。警察也慌张地往车里堆着各种食物和用品,车上的婴儿啼哭着,仿佛婴儿也感觉到了黑暗的脚步在临近;好几次他在路上都被到处乱窜的人给碰着倒退几步,回家的路变得越来越漫长,从人们惊慌眼睛里可以读出无所适从的惊恐,昔日整齐干净的街道,瞬间就变了模样。
街角公话亭边有位大提琴手还穿着演出服,他慌忙地打开琴箱,粗暴地扔出琴,似乎是为了在路上作背包用。
而他不顾一切地回到家里,迎面而来的是喉咙里发出昆虫一般低吟、瞳孔变成杏黄石榴花色的父亲,身上带着新鲜的伤口和血液,虽然踉跄地刚从地上起来,瞬间如同野兽一样暴发,躬着身子扑上来……城市已不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