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柠一时语塞了。他不能否认她是淑女,也不能说她不是淑女。
高智商就是高智商。用在了需要的地方,它就是利刃。你让它在不想它出现的地方出现了,必然会身受其害。
简柠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脑仁儿也疼起来。
秋莎反应机敏。她巧妙的把自己用来压制她的球儿,用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定位挡了回来。回挡的同时,她还把它变成了一把双刃剑,在除掉自己身前障碍的同时,不失时机的给他制造了一道难题。
如果他承认她不是淑女,那么就等于承认自己交友不慎,不能洁身自好;如果他承认她就是淑女,那么秋莎就有理由要求以淑女的身份与他同去聚会。
怎么办?退路已经被自己的愚蠢切断了。现在,他避无可避,无可回避。
简柠飞快的向下一瞥,恰巧迎上秋莎那双大而清澈透明的眼睛。她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她的目光太犀利了。简柠感到,此时此刻自己仿佛做了一次通透的全身X光扫描。他在秋莎面前是透明的了。
“这样……你听我说。”简柠感到自己很虚弱。也许……他想,自己也许可以主动的向后退让一步,寻找一个可以两面兼顾的中间状态。“假如……”
“我是说假如……”简柠保有一丝的幻想。
他想,如果自己向秋莎提出一些限制的要求,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对她形成约束。只要秋莎能保证到酒吧以后可以安静的呆着,他不仿就带她去冒一次险。
反正,那个地方也没有‘坏人’。朋友们都是很有涵养的人。环境,他自然是非常放心的。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他怕带了秋莎过去,她的嘴巴会无遮无拦、随便的乱问乱说。
秋莎的思想是不稳定的。她不懂得察颜观色,也不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如果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问了一些不该问的问题,可能本来好好儿的一个聚会,会因为秋莎的乱撞而落得个不欢而散。
阿斯伯格天生就是一颗典型的破坏社交的不定时炸弹。你永远无法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会在哪个点儿上突然爆炸,防不胜防。
“注意是‘假如’啊。”简柠小心翼翼的尝试说。“我带你一起去参加今晚的聚会,你能保证自己在任何情况下不乱问问题,不打扰我的朋友们吗?”
这个要求有点儿苛刻。如果秋莎答应了,那就等于是接受了禁言。
简柠是认真的。他的面容很严肃。
“能。”秋莎认真的点点头。“我能做到。如果你带我一起去,我保证一定不会打扰任何人。”
“好吧。”说完,简柠的心莫名的紧张。
他担心今晚的聚会。今晚,他和朋友们能尽兴的玩耍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可是,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阿斯伯格的行为无法达到自我约束。与一个阿斯伯格达成契约,就像是与一个无行为能力的人签合同一样。这个合同从订立起就是无法律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