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越紧,弹的越高。
怒火第一次爆发时被控制住了,再次爆发时就会像被重压下的弹簧一样反弹的比前一次更加剧烈。
洪水真的开了闸……那还了得。
不要说她会将盗窃的罪行做实,警局即将卷入舆论的旋涡,‘警察’的名誉也会受到抹黑……单是那些潜伏的病毒,……那些病毒谁能收拾?谁来收拾?
顾重言屏住呼吸,不敢轻易的发出半点儿声响儿。他怕自己的呼吸声惊扰了秋莎。她会突然做出异变的选择。
简柠也是一样。在秋莎做出决定以前,简柠根本不敢喘气儿。因为缺氧,他的脸憋的通红。
秋莎一直静默。那个网监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另一只手。上面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额头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秋莎始终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直愣愣的望着那个网监。她看他的眼神儿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
她这到底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她还要那个网监声嘶力竭的再道歉一次吗?
或者……等?
大家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直等秋莎肯宣判他的结果?
工作间里越来越冷。空气渐渐的凝固了。人人的心里都仿佛有千斤的重压,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秋莎。”顾重言见秋莎半天不做反应。他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他想提醒她对方已经道歉了,她必须要做出回应。“你……听到了吗?他在向你道歉呢。”
秋莎缓缓的抬起眼睑,看着顾重言。“我不放心。”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顾重言嘘了一口气。“那……你可以提自己想提的要求。”
“他必须写一个悔过书给我。”秋莎冷冷的说道。
“这……”秋莎的要求让人意想不到。
那个网监当然不情愿写什么悔过书。他写了悔过书,就等于把自己的犯罪把柄交到了秋莎的手上。
一辈子受制于人,那是多么的难受呀。他绝计不写。“为什么要写悔过书?”
“为什么不能写悔过书?”秋莎坚持。
“我……”他不好明说自己不想留把柄。“我以为……”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写吧。”他的同事低声劝道。“事情解决了,总好过……”
他没有直白的把‘好过’的是什么说出来,而是向那个网监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如果拒绝了秋莎的要求可能会造成更可怕的后果。
秋莎已经提出了要求,就是他们之间有可以缓和的余地。他们要是拒绝了她的要求,就等于是将他们自己置于死地。
可是,如果他写了悔过书交给她,那将来可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儿是他一个人的惹的;罪必须他一个人来承担。
唉——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一人做事儿一人当。
那个网监心一横,写下了悔过书。字不太多,态度很诚恳。
写完了,简柠帮他将‘悔过书’交给秋莎。
秋莎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一遍,觉得他写的还算是诚实。她点点头,表示认可了。接着,她把那份悔过书仔细的折好,小心的收到自己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