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简柠十分的愿意。
谈签约,简柠却十分的为难。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了。简柠感到自己肯定是走出来了。秋莎呢?听顾重言说,她的情况还好。是‘还好’。‘还好’的意思很含糊,就是说既好,又不好。
这种情况下,秋莎能正常签约吗?
简柠发愁的皱着眉头。秋莎是阿斯伯格的情况,自己的确无法向公司陈述。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有勇气将事实说出来,也没有人肯相信呀。
秋莎当时的表现,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她处理危机的凌厉、霸气令人折服。经理之所以下决心申请与秋莎签约,有很大的成分是负责系统的同事们鼓吹的。
想到这里,简柠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要不……自己先与顾重言见个面,先把支票交给他,再探一探秋莎的情况,顺便……是如果有可能,也顺带着见一见秋莎。自己亲眼观察一下儿她的状态,看看她是不是适合签约。
拿定了主意,简柠拨通了顾重言的电话。“重言,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噢。你有事呀。”顾重言似乎手里正忙着什么。“嗯。好呀。可以见面。”
“事情急吗?”……
“好。那你过来吧。我和秋莎现在要去游乐场呢。”顾重言道。
听到秋莎的名字,简柠的心‘格登’了一下儿,慌乱中似乎是少了一小跳儿。
“行。就那里吧。我马上开车过去。”简柠的声音不太从容。
“好。我和秋莎在游乐场的门口儿等你。”说完,顾重言挂断了电话。
简柠开着车,离游乐场越近,他的心情就越纠结难受。
秋莎正好儿在呀。他想要的就是这样巧遇,心里却又怕真实的面对。
简柠用力的吐着气。自己应该要抱着怎样的心情和她见面呢?
曾经认识的人?
来谈聘任合约的人?
给阿斯伯格症孩子捐款的公司代表?
简柠想,不管怎样,自己的身份都应该平常一些。
也许,自己可以是一个过客,一个秋莎生活中曾经忽忽走过的过客。
对,就是过客。
过客好呀。人的一生中,本来就会有许多的过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她)们只会在你的生命中,轻描淡写的印出那么一小段儿的时光,就好像两个陌生人在某一天中的某一刻擦肩而过。
相遇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这短短的几秒相于对一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它们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如果再用拿它来比较人生呢?几乎短的无关痛痒,丝毫不会影响人生的方向和主旋律。
即使相遇的人互有偶然的回眸,也只是在双方相交的那一点上的视线的偶然遭遇。这个遭遇往往会几秒钟以后便相忘于无形。它们浅薄的无关紧要,不要说大脑皮层上的记忆,就是视网膜上的留影儿,也不会有一刹那的深刻。
‘这样很好。’‘这样真的很好。’简柠故做轻松的想。这样自己不会有负担,秋莎就更加……不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