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剧院二楼的贵宾休息室里)
“哝,这是我的捐款。”简柠斜眼儿向上用懒洋洋的口吻说道。说话时,他一脸的傲骄和不情愿,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填了数字的现金支票‘咻’的从顾重言的眼前划过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对工作人员说。“请帮我登记一下。谢谢。”
气氛略显尴尬。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脸皮僵硬的笑笑,将支票拿过去。“好的。请您稍等。”
顾重言当然明白,依照简柠的本意,他是不愿意来的。他来这里完全是受了自己的‘胁迫’。他的心中积着不满,所以要故意的给以颜色,当着别人向自己挑衅。
顾重言仅垂首一笑,没有简柠预期的回击或者解释、劝慰等等。“好了。咱们快进去吧。”
简柠有些失望。“切。”同时,他翻了个难度系数极高的白眼儿,将心中的怨气尽可能的抛出去。
顾重言仍然没有反击。简柠碰了个软柿子。“好啦。”
他们两个是大学的同学,在一个寝室里朝夕相处住了四年,彼此之间非常的了解。简柠不愿意来今天晚会的原因,顾重言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他坚持认为他应该来。于是,他千方百计的‘逼’他来了。
简柠,某大学心理学系的高材生,一个追求生活精致、看人看物眼光挑剔的人。他一向都是这样,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不情愿的,就绝不肯轻易将就。
今天,也就是顾重言——他的老同学,可以把他逼的就范。
简柠冲顾重言翻了个白眼儿,不肯因他催促而移步走进剧场。
“好了。我知道了。”顾重言继续陪笑。“大男子汉,不要那么小气嘛。”
“我小气?”简柠气鼓如牛。他手指着支票质问。“我这也是小气?”
“呵呵。”顾重言只能晒笑。“我没说这个。我知道,这方面你从不小气。好了。来都来了。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咱们怎么说也是兄弟嘛。”
简柠是真心不情愿来这样的地方。他不是怕捐款,也不是不愿意助人为乐,而是不愿意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来观看顾重言强迫他接受的所谓晚会。
“你说,你非让我来看这个有什么意思?这个演出就有那么好看吗?”简柠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怨气。“我办公室里还有一大堆的工作在等着我做呢?”
工作是有的。‘一大堆’,‘等着’,什么的就是莫虚有的。
“有没有意思,你看过了不就知道了吗?”顾重言扯他臂肘的衣角儿,劝他进剧场。
简柠的不情愿写了满脸。“别拉拉扯扯的。”他一抡手臂,甩开顾重言的手。
在他一贯的观念里,今天的这场晚会纯粹就是一个民间慈善团体自己演给自己看的自娱自乐的演出。且不论它有没有艺术水准,就是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完成所有节目也令人堪忧。所以,他认为,根本不用亲自来看,即便是用脚趾头儿想,也可以想得到将会是一个怎样水平的表演了。
简柠的耳朵、眼睛,平常听的是音乐会,看的是歌舞剧。音乐会没有演奏家,至少也是专业乐团的演出。歌舞剧没有歌唱家,至少也得是正牌团体的表演。
观看今晚的杂烩演出,忍受可想而知的无下限表演水准,简柠认为,这简直就是对他审美的玷污。所以,他很不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