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黑悠没有太搭理音透，也没有去看他渐渐变得严肃和冰冷的脸。
“红夫人。“
音透毫无表情的说。
“……“
黑悠怔住了，手中的筷子极其细微，并非快的颤抖了一下。说实话，关于这个话题，黑悠是比较敏感的，但显而易见，却音透却猜到了。黑悠显得有些紧张，眼睛不知所措的四处乱看，但马上又泰然自若的放下筷子，正对着音透，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恩。“
“你和红夫人也有条约吧。“
音透继续问。
“……“
黑悠沉默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向旁人提起过，甚至连美金也没有。但是音透，一个刚入学半年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黑悠也是聪明人，从音透来的那一天，他种种诡异的行踪，还有他出入红夫人的房间，都显得十分蹊跷，想必他是参与到里头来了，但至于为什么，黑悠目前还不清楚，但如果仔细观察，再通过旁人打听还是可以知道的，但黑悠并没有这么做。
“对。”
黑悠坦然的回答。黑悠的态度，倒是超出了音透的想象范围，不过他还是接着问：
“如果以现在在校生为基准，能和红夫人扯上关系的恐怕只有我们两个，你也知道，能和红夫人扯上关系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间谍。第二种，就是父母。“
音透看黑悠没有任何异常，便接着说：
“所以，我想搞清楚，你和红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音透死死的盯着黑悠，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要被他的眼神吞灭一般。
“你现在是想搭个伴，还是因为好奇问问而已。“
黑悠反问音透。
“因为条约。“
黑悠疑惑了起来，小心的问：
“条约？“
他的条约难道和我有关？黑悠暗想，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但一旁的音透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只要知道这点就好。所以，你，是哪一种。”
音透一字一顿的说出那句“你，是哪一种”。可黑悠却皱紧了眉头，沉默了好久。最后，她极其细微，似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说的是那么有气无力，没有一点语音语调，眼神黯然甚至无神的望着音透。音透觉自己好像失声了，他不敢看她了，两个同样以确定有条约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相信对方，更何况黑悠已经告诉自己够多消息了。
“那，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回答我的问题。”
这次，换音透发问了，他想搞清楚，搞清楚，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
黑悠笑了，笑的那么无奈。
两人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钟摆“滴滴“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很久，沉默了很久，黑悠说话了。音透种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整宿整宿不回宿舍的理由和目的，诡异的行踪，都实在是太奇怪了，既然这次他先发话了，就一定要问清楚。
“我想搞清楚。“
黑悠进一步问下去，可他并没有说话。
“我是间谍。“
“……“
黑悠冷冷的笑了笑，刺透人心，她轻轻地捋了捋头发，说：
“看来是新手。“
“……“
“我也间谍。“
“那你信我吗。”
音透说。
“我为什么要信你。“
黑悠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条约的关系，我有必要去观察你。“
观察……这个词真是好久没听到了呢。根据黑悠的经验，之前音透的回答就跟伏笔一样，就是想方设法避开自己的问题，从而也不时从自己嘴里得出他想要的答案。黑悠直接单刀直入，说：
“我不信你，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
“没目的。“
他回答的很快，可惜，是一句毫无价值的回答。
“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做，拥抱、说话，也是间谍必做的事情？“
黑悠不再像之前那样沉住气，隐藏自己。她不喜欢这种漫不经心的回答，她这次一定要知道原因。
音透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整个房间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一声叹息拉回了原点。但从始至终，黑悠都没有分心，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可只见他忧郁的说出那句：
“我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