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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含屈辱葛王成事 激兵变海陵被杀

歌曰:忍是大人之气量,忍是君子之根本;

能忍夏不热,能忍冬不冷:能忍贫亦乐,能忍寿亦永;

贵不忍则倾,富不忍则损;

不忍小事变大事,不忍善事终成恨;

父子不忍失慈孝,兄弟不忍失爱敬;朋友不忍失义气,夫妇不忍多争竞;

刘伶败了名,只为酒不忍;陈灵灭了国,只为色不忍;石崇破了家,只为财不忍;项羽送了命,只为气不忍;

如今犯罪人,都是不知忍;古来创业人,谁个不是忍。百忍歌,歌百忍;

仁者忍人所难忍,智者忍人所不忍。思前想后忍之方,装聋作哑忍之准;

忍字可以走天下,忍字可以结邻近;忍得淡泊可养神,忍得饥寒可立品;

忍得勤苦有余积,忍得荒淫无疾病;忍得骨肉存人伦,忍得口腹全物命;

忍得语言免是非,忍得争斗消仇憾;忍得人骂不回口,他的恶口自安靖;

忍得人打不回手,他的毒手自没劲;须知忍让真君子,莫说忍让是愚蠢;

忍时人只笑痴呆,忍过人自知修省;就是人笑也要忍,莫听人言便不忍;

世间愚人笑的忍,上天神明重的忍;我若不是固要忍,人家不是更要忍;

事来之时最要忍,事过之后又要忍;人生不怕百个忍,人生只怕一不忍;

不忍百福皆雪消,一忍万祸皆灰烬。

百忍歌、百忍歌、人生不忍将奈何?

我今与汝歌百忍,汝当拍手笑呵呵!

朝也忍、暮也忍、耻也忍、辱也忍、苦也忍、痛也忍、饥也忍、寒也忍、欺也忍、怒也忍、是也忍、非也忍!

方寸之间当自省,道人何处未归来,痴云隔断须弥顶。

脚尖踢出壹字关,万裏西风吹月影、天风冷冷山月白,分明照破无为镜。

心花散,性地稳,得到此时梦初醒。

君不见,如来割身痛也忍,孔子绝粮饥也忍,韩信跨下辱也忍,闵子单衣寒也忍,师德唾面羞也忍,刘宽污衣怒也忍、不疑诬金欺也忍,张公九世百般忍、好也忍,歹也忍,都向心头自思忖!囫抡吞却栗棘蓬,恁时方识真根本!

却说金主亮见完颜雍称帝于辽阳,大惊失色,随下令封锁消息,以免阻扰军心。继而对参军李通道:”欲要攘外者,必先安定其内。朕欲先北归平乱,日后再行伐宋。”李通忙劝谏道:“不可。陛下亲入宋境,若是无功而返,众溃于前,敌乘于后,大事去矣!”金主道:“既然如此,朕率半数北归,留卿半数渡江伐宋,如何?”李通道:“亦不可。今日之败,军心已阻,陛下若去,众亦解体也,岂言伐宋哉!”金主道:“那该如何是好?”李通道:“为今之计,莫不如先一起渡江,待渡江后效霸王破釜沉舟故事,聚舟船自焚,绝众人思归之念,众知有进无退,必效死力,如此南朝指日可平,待灭了南朝,复了声威,速回师平乱,易如反掌事也!”金主大喜道:“此计甚合朕意,兵贵神速,传令早日渡江。”

话分两头,那完颜雍本是金主堂弟,熙宗朝早年杀戮宗室朝臣以求巩固帝位,完颜雍身为皇弟任官光禄大夫,每日担惊受怕,妻子乌林答氏劝他献出宝物白玉带于熙宗,熙宗大喜而受,加封葛王。后熙宗被杀遭受排挤出朝授官济南尹,因此免了坑杀之祸,后完颜亮又处处寻访美色,闻他妻子乌林答氏好似乎唐时杨玉环一般,体内散发出清香,更是风华绝代,才调过人。完颜亮垂涎不已,立即下了诏令让其献妻入宫,乌林答氏哭道:“我若不去则夫君必死,我虽去但不失节,望夫君放心珍重!”完颜雍悲恸相送,乌林答氏劝道:“切记八字‘忍保无祸,怒惹灾生’!”失行到半路,乌林答氏趁看管不严,上吊自尽了,金主亮听了叹息不已,更恨完颜雍,于是转任其为会宁牧,不久,又改为燕京留守、屁股没有坐热,又改为西京留守。一路折腾,完颜雍倒是真忍得住,丝毫不敢发出怨言于上,只得忍气吞声罢了。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好金主调国之重兵伐宋,北方辽人趁金廷空虚随即反叛,金主亮于是给了完颜雍一千老弱残兵让其去辽阳讨平贼寇,正是打败辽人平贼寇,战败必去找无常。完颜雍不敢不依,就带这些个把人,匆匆去了辽阳城平寇,他自知兵少连忙开始招兵,谁知有人告密信于金主完颜亮,说他借平叛之机图谋不轨,他自知难逃一死,随起兵谋反,当日便见到城外尘土飞扬,不一会完颜福寿,完颜谋衍帅二将率大军来到,完颜雍大惊失色,站城楼而问道:“汝等奉召诛我耶?“谁知那边也出了同样的话,两方方才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二将随金主伐宋取道川陕,临行前金主亮限期一月让其取川陕之地!不曾想遭遇了名将吴璘,这二人那是的吴璘对手,轻敌冒进一败涂地,人马被杀大半,闻说金主亮逢战必胜,自己战败必是难逃一死,随引残部叛乱以图自保。看到朝廷大军,都以为命在旦夕,不曾想却是同命之人。

完颜雍见状,随即下令,迎接犒劳诸军,完颜雍于席间道:”海陵无道,人神共愤。我等若举事,不如共推一人带头,号令众人,齐心协力,必然成事。若各自相图,受诛之日必不远也!“众人想想也是,自知无甚主见,完颜雍倒是有头有脑,乃让完颜雍带着兄弟干,那完颜雍当仁不让,与诸人折箭为誓,同生共死。完颜雍知金主不曾知晓此事,于是当即下令,速各自带兵占领北方各州府,那时金主伐宋,扰乱民计,人民困苦不堪,所新行招募军兵良莠不齐,掺杂不少地痞,一路上无恶不作,正是兵甲到处,几乎难生存早;烧杀淫掠,哪管是否良民?于是国人早盼望改日换天,让完颜亮速死南境,再回不来。而完颜雍部到处,秋毫无犯,百姓欢呼雀跃,完颜雍部于是得以兵不血刃占据北地大多州郡,纵有抵抗也是完颜亮亲信,金主完颜亮留守甲兵过少,不堪一击,随被完颜雍攻陷都城,斩了谗臣嗣敬晖,又将高福娘与大怀忠凌迟处死,金主亮亲信无一幸免。完颜雍于是受众议,即皇帝位,是为金世宗。改元大定,大赦天下。于是废金主亮为庶人,昭告南下诸军,不得从庶人行枉送性命之事,若能弃恶从速归来,不仅既往不咎,且能加官进爵,以图分亮之众阻止完颜亮伐宋成功。

亮渡江计议既定,憨憨睡去,不然到了半夜,虞允文号令众人不可懈怠,一鼓作气,半夜趁月色昏暗渡江,命所带军士放火箭火烧北船,刚烧着火,忽然狂风大起,火借风势,烧的厉害,第二日清早一打点,船几乎尽被烧毁。金主大怒,手杀数人,又见南军声势更大,便问左右,南军谁是主事,左右以李显忠对。金主道:”老将刘琦朕知之,哪里又冒出个李显忠来?“左右说李显忠本是北人李世辅,乃是唐季皇族之后人。少年曾用计活捉我朝大将撤离喝,南下归宋,高宗爱其英雄,赐名显忠。完颜亮大怒:”南军既有此名将,那是无人?“遂亲手杀了侍卫梁汉臣泄愤。金主问通道:”本商议渡江,今船被毁,如之奈何?“李通道:”事已如此,可先回师扬州,合瓜州之兵,速造船只,再行渡江。“金主从其言。

李显忠既来,虞允文却要回朝复命,显忠不肯。李显忠于是上表请留。不久朝廷有诏令虞允文守瓜州。于是李显忠分虞允文军一万五,让其扼守瓜洲。适金主也到瓜州,见虞允文所部大船来去如飞,自家人马射之不住,不免失色冷笑道:”南船虽快,但我五十万大军,连绵数十余里,投长鞭可断江之流水,吐痰沫亦成数里之河。今日就与南军决战,定挫其锋。“左右有劝说其不可冒进者,又被亮亲手斩杀。亮下令:”三日但未渡江者,一律处死!“不久有人慌忙来报,我军听闻逆贼完颜雍即位,不少将士北归扶助逆贼去了!亮听说大怒:”若再有兵士私逃者,罪及夫长;夫长逃者,最及总管。若层层连坐,谁还敢逃?“众将听说,更加惊惧不已,忽然金主亮又传令,明日渡江,后退者一概斩首,众皆失色。完颜亮部大将耶律元宜恐难逃一死,夜里随请诸将商议有何打算,诸将说道:”宋军扼守险要之地,纵然渡过江去,死战也不免送了性命。近闻新天子已即位辽阳,人心多附,不如诛了昏君投归明主!“元宜道:”既然诸位同心,事不宜迟,可随我一起除了昏君,如何?“众皆应声前往。夜里金主亮正在帐内欣赏歌舞,突然帐外面杀声顿起,喧声震天,还以为是宋军劫营杀来,速速起床让内侍牵马,不意一箭飞来,将内侍射死,群女俱惊慌鸟兽散,金主看箭乃是自军之箭,方知是反叛,大惊失色,忽然外面呐喊道:”休走了昏君!“金主亮惊慌失措,连忙拔刀在手,不意一箭正中其退,众人抢进,见金主行动不便,随欲杀之,金主道:“我有话说!”毕竟金主还有何话,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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