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给霓凰与梅长苏赐了婚,然后昭示天下。如此,梅长苏与霓凰两人的婚事,可彻底的是定了下来。他们,现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
如今,已快年关。
在这期间,誉王与太子两人斗法,各自都相继失去了左膀右臂,损失巨大。
越妃被降、楼之敬倒台、庆国公抄家、何文新被判斩。
而梅长苏因为有霓凰暗中帮忙的缘故,所以太子一党至今不知这个麒麟才子曾对他们做过些什么,誉王的消息也没有顺利的通过红袖招传达过去,所以梅长苏还‘未被’任何人招揽。不过也恰恰是因为有了霓凰的缘故,这誉王与太子两个人斗得更加凶狠,非要抢夺到麒麟才子这个人,毕竟,娶了霓凰的梅长苏,那个分量可不比他们手中的任何人小。
霓凰因为心中烦闷,所以很想做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誉王和太子两人,她有理由可以怨愤的,应该也就只有太子了吧。
所以霓凰对外对于陷害了她的越氏一党便就总是一副心有怒气的模样,更想要做出些什么来打击打击太子,好让自己不要总想着血毒的事情。
但是可能因为这一次与前世不同,导致越氏犯的罪比前世要重了些,加上梁帝因为霓凰有孕的事情同样还对太子愤怒中,谢玉更是明白根本就没人会同意在这个时候让越贵妃复位的事情,不管那理由是如何。所以,这一次的年尾祭礼,礼部尚书没有成为棋子,霓凰不好下手。
最后,面对着被自己提早给框请来的周玄清老先生,她也只有让他与梅长苏两人在一起‘叙叙旧’了。
只是礼部尚书动不了手又怎么样?霓凰心中有怨气要发,她就算是要编也会给太子一党编一个罪名出来,更何况那些人清一色都是犯过罪的,她哪里找不到证据?
梅长苏与周玄清两人相谈甚欢,周玄清更是认为此人不愧为麒麟才子之名,甚至还认为此人与林殊绝对可以成为至交好友,加上这人还是老兄之徒,霓凰郡主配与他,也不算是吃亏。市井上的那些流言,果真不可信。
谈到后面,梅长苏要亲自送走周玄清老先生的时候,还是不免好奇的问了句,霓凰是以什么理由请来的他?
周玄清叹口气,道:“先生不必挂怀,郡主此人朗月清风,她心中有你,可又念着故去之人,生怕来年无面见人,所以请来老朽替她把关一番而已。如今,足下在京城的风云大业老朽不甚关心,唯愿你勿忘尔师清誉,让霓凰郡主彻底的放下一个心,也好对于那个人,有一个交代。”
那个人是谁梅长苏心中明白,可这时他也不可能对于这位长者说明他的身份,所以对于此人的误会,他也只有承受。只是,既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么霓凰请来周玄清老先生到底意义何为?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梅长苏无奈的发现,对于霓凰,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
刚送走老先生,黎刚突然走到梅长苏身边,低声报告着:“宗主,刚才手下人报告,霓凰郡主今早直接一个奏折上了天听,说是兵部尚书李林玩忽职守,纵容世家子弟不守兵规,甚至在战场上临阵脱逃、与盗匪合谋买卖高价军需等罪。如今,李林已经被下了大牢,而郡主,则被梁帝留在了宫里。”
梅长苏听着这些,不由身体僵直了。霓凰,你怎么跑到我前面去了?他的计谋都还没使呢!
黎刚看着梅长苏这模样,立马询问:“宗主,郡主是否有不妥?”
听出黎刚的担忧之意,梅长苏只好将自己给放松了下来,然后朝着他道:“不用了,咱们这位陛下,不过是想好好地劝一劝霓凰罢了。他只怕是以为,霓凰的这一番动作,不过是为了打压太子一党而已。”
黎刚闻言瞪眼:“难道不是?”
梅长苏摇摇头,道:“霓凰本就是军旅之人,哪里能够忍受的了这样的兵部存在?只怕是收集这些罪证,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只是梅长苏虽然这样说,可是心底却又明白,霓凰这么做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不能忍受这样的兵部,恐怕更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想着这些,梅长苏不由扬起嘴角却是在苦笑着。霓凰啊,你怎能做到如此啊……
太子一党突然被霓凰的这一奏折给逼得损失了兵部,虽然最后这兵部没有落到誉王的手里,可也没有回到他们手里啊?所以到了后面,谢玉已经肯定的朝着太子说了,霓凰郡主这个人,包括她那个麒麟夫君,以后是绝对的招揽不了的了。
所以后面,苏宅便就迎来了好几拨刺杀的‘客人’,只是苏宅可犹如铁桶一般,根本进不去,刺杀的人不止杀不了人,甚至还没有一个回得去的。至于穆王府,谢玉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杀一个番邦之王。
到了最后,太子一党对于这一对,更是恨得牙痒痒了。
年尾祭礼将到,霓凰与梅长苏的婚礼便就定在了这祭礼前的三天。在这期间,霓凰带着梅长苏这个郡马,去了皇宫看望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着这两个孩子很是高兴,还拉着两个人的手逛着御花园,甚至还让梅长苏吃榛子酥。
梅长苏接过榛子酥不语微微笑的模样,可与当初的林殊一致。这是萧景琰来到御花园看到这一幕的最直观的感受。
萧景琰走近几人,他朝着太皇太后见过礼后,便就低头看着梅长苏那握着榛子酥的手,道:“先生为何不吃?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吗?”话语之中满含着的讽刺,傻子都听得出来。
霓凰心中无奈,这一次靖王这只水牛不止是讽刺着梅长苏,居然还暗地里将自己给讽刺了番儿。不就是打击了兵部,让人以为自己也参与了党争了吗?可事实上,谁都清楚,她压根就没有参与党争,没看她在兵部之后就没有朝其他人下手了吗?当然,只怕是这只水牛以为是兄长让她对着兵部下手的,不然,他哪会在此时这样?
梅长苏微笑着,道:“苏某身子不适,大夫说不适宜吃这些。”
“哼。”靖王哼了一声,没有怎么理会这话。转头,看着在一边慈爱的看着他们的太皇太后,很是想告诉她这人不是个好人别对他好,可是也没办法,说了也没用,干脆不如不说。
三人就这么的在一起与众宫女太监们一齐继续逛着御花园,直到到了中午,靖王正打算走了去看自己的母妃,结果这时太皇太后却是突然开口:“小殊啊,你也快去看看静嫔啊,她照顾你姑姑肯定累了,去帮帮忙。”
一瞬间,此地的温度瞬间下降。靖王自是不用多说,梅长苏亦是不言不语,其他的宫女太监们,则是齐齐低头,只当自己没有听到这些话。
“怎么了?”太皇太后虽然老年痴呆了,但是还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
此时,能够‘正常’的,大概也就只剩霓凰了。
霓凰有些红眼,她知道,顶多再等两年,兄长的身份就能够被大家知道,赤焰的案子也能昭雪。可是如今,她也只能静若寒蝉。
吸了口气,霓凰笑着朝着太皇太后道:“太奶奶,您忘了,前些日子景琰打翻了御赐的花瓶,林殊哥哥还在一边嘲笑着呢!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没和好呢!”
“哦,这样啊!”太皇太后像是明白了一样,然后一脸慈祥的朝着靖王劝道:“景琰呐,你比小殊大上两岁,是兄长,不可以这样的小气的,要学会原谅,学会大气,知道吗?”
萧景琰低着头,轻声的应了声:“是,知道了太奶奶。”
看着这个场景,梅长苏心底悲恸,因为红了眼,只能同样低着头,不敢被人看到。
霓凰说的打碎花瓶的事情,是当年靖王在外开府建衙,祁王将梁帝御赐的九珍花瓶送给萧景琰结果却被林殊给打碎了到后面却被萧景琰顶包了的事情。
当时两个人为这花瓶到底是谁砸碎事情都吵得红了脸,可是萧景琰的口才没有林殊那么好,结果到最后所有人都以为花瓶是萧景琰打碎的。然后林殊与萧景琰的争吵,都被他人以为是林殊在嘲笑萧景琰,所以当时可是让一些人好好地说道了两个人一番。
霓凰当时在场,自然知道这个花瓶是谁砸碎的,如今提起,也不过是不想太奶奶再提些‘致命’的话题了而已。
“太奶奶,我扶您回去休息吧。”霓凰上前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臂,然后朝着萧景琰与梅长苏点了下头,便就离去了。
而那些随侍的太监宫女们,则只留了个领路的太监,其他人则都跟着太皇太后走了。一下子,这御花园便就空旷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萧景琰这才让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退了出来,此时的他,也没了心思与梅长苏说话,直接转身便走。
而梅长苏,大概是因为之前太皇太后‘命’他也跟着去,所以便就随着靖王的脚步走。
两个人走了好一段路,途中也遇上好几拨别宫的太监宫女,因为身后跟着的属太皇太后的太监的小声解释,才让人明白这两个不搭嘎的人为何走在一起。
到了芷萝宫,送他们两人来这儿的太监便就退走了。梅长苏虽然不敢进去这里,可已经跟着来了,他若是不进,只怕平白惹人生疑,只好也进了去。
只是恰好这个时间静嫔去了药田侍弄花草去了,宫女们将两人给引到了客厅之后便就去唤静嫔去了,一时间,这芷萝宫的大殿,只有萧景琰与梅长苏两人。
安静了好一会儿,梅长苏才终于听到萧景琰开口,而且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话。
“我是不是对你说过,郡主不是那种可以利用的人!?你又为何凭白让她惹人注意,居然让她参与了党争!”
梅长苏静默无语,他难道没有说过,该利用的还是会利用的事情吗?更何况,霓凰这事儿也是突然做的,他可没有插过一丝的手。只是这话梅长苏明白,就算是说了这只倔脾气的犟牛也不会信的。
所以,他也只好转移着话题:“事实是,霓凰郡主并未参与党争。”
萧景琰被噎住,的确,霓凰在那之后并未参与党争。但要他相信梅长苏并未利用霓凰,还不如让他相信是父王敲打了霓凰。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静默,萧景琰气愤低头之时,看见梅长苏手中还是紧紧的握着那颗榛子酥,气不由霎时间消了。这个人,有些时候,还真是与林殊相像。
这个时候,梅长苏突然又是开口:“殿下还请放心,苏某身子不好,那一晚已是极限。所以,婚后,苏某会提议郡主,上奏表明事实。之后,苏宅是苏宅,但不过是郡主闲暇之时来逛一逛的苏宅而已。”
萧景琰瞪着他,别以为他听不出来里面的意思,不过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能被郡主给知道而已。
只是既然你身子不好还已经到了极限,怎么就让霓凰在婚前有孕了呢!以后史书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只是萧景琰明白,这也是为了不让霓凰参与到党争中间来唯一的办法而已。只有霓凰不住在苏宅,她才不会注意到苏宅与靖王府的玄妙之处。
我们的靖王大大忘记了,这个苏宅,原身可是穆王府的别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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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没睡的,应该都是单身狗吧?因为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