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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女初长成

小学毕业时,父母亲调到了县城上班,燕子离开了童年的小山村,离开了疼爱她的外婆、外公,跟着父母去了县城。

县城,也算一个大城镇了。县城建在一个小盆地里,周围环绕着高山,有一条河从镇中间穿城而过,流经县府门前,故名曰“府前河”。

燕子的新家就在河北岸,一处美丽的小院落。明三暗六的青砖大瓦房,水磨石的地面,还带一个100平的院子,院墙上开满红的、粉的、紫的喇叭花。

屋后有一棵高大的杏树,树枝有一半已伸到了屋顶上。

“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

仲春,当布谷鸟开始鸣叫“布谷、布谷”的时候,杏花盛开,屋顶被一片粉白的花海笼罩着,美极了!

初夏,杏子熟的时候,绿色的枝头挂满黄灿灿的果子,惹得人垂涎欲滴。

燕子爬上高高的杏树,坐在上面迫不及待的先吃个饱,才开始摘下一大篮来,再挨家挨户送给邻居们。

出家门,横过一条马路,就到了府前河边。

府前河是一条大沙河,从上游带下来的沙经过百年的沉积,慢慢的堆在两岸,形成两条白白的沙滩。清澈明净的河水在河床中央静静的流淌着,因地球引力的作用,水流呈S形。两岸河堤上各栽种着长长的一排垂柳。

燕子每个晴朗的早上,都会去到河边读书。那细软的沙滩,那轻抚河水的柔柳,明净美丽的地方,总有年少青葱的故事在上演。

燕子上学早,在班上年龄是最小的一个,身量也是最矮的,每学期都坐在教室最前排,老师的讲台底下,吃了N多的粉笔灰,被喷了N多的老师的口水。

上初中的燕子不再扎冲天小辫了,她的头发总是被父亲自己剪,剪得很短,像锅盖一样盖在头上,但一双眼睛明亮而透着灵气,班里同学都把她当调皮捣蛋的黄毛小丫头看待。

初中的学习不是很紧张,燕子每天放学后照样也是玩。

班上有些同学上学较晚,有的比燕子大三、四岁,学校管制得很严,但也管不住少男少女们萌动的心,有年龄较大的同学悄悄谈恋爱。

八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男女生互相爱慕,能递个纸条,见个面,拉个小手就是谈恋爱了。

于是班上递纸条、当灯泡的事每次都“光荣”的落到燕子身上,燕子也很乐意做,每次都好奇的偷看纸条上写什么。

而于燕子自己却懵懂无知,只觉得好玩,那时的她满脑子都是怎么玩,依旧做着大侠的梦。

燕子童年时,大别山里的农村还没有通上电,那时农家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了,家境好一点的有一台收音机。

农闲之余村民们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影,听大鼓书。

《董存瑞》、《铁道游击队》、《鸡毛信》这些电影,村民们看得是热血沸腾。

《隋唐演义》、《花木兰》、《李闯王》、《三国》,这些历史传说、演义、故事经说书人传神的演说,总是让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

孩子们受电影、故事的感染,有很强的英雄情结。家里有哥哥在部队里当兵的,在小伙伴里都自觉光荣,自觉高人一等,成为其他小伙伴羡慕和巴结的对象。

燕子更是甚者,一直觉得她就是“侠女十三妹”,时常幻想有一位英雄出现,能带她去周游全国,行侠仗义。

像中国那个时期大多数的少女一样,对军人有一种绝对的崇拜。在少女对爱情懵懂的憧憬里,“英雄美女”的传奇一直是她们最美好的憧憬,而军人就代表了“英雄”。

父亲的鼓励,让燕子“侠女”的梦想像春天的小草一样的滋长。燕子的父亲是在书香大族中长大的,因为政治的原因才来到农村,但他的书香气质和开明、大气的生活作风没有改变,并很好的传承给了燕子。

从上初中,从十二岁开始,每到假期,父亲就鼓励燕子一个人出外游玩。

父亲说他少年时一个人跑遍了全中国,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策马驰骋,到中国的最北端漠河感受冰雪天地,体验零下40多度的酷寒,除了香港和台湾去不了外,中国的美丽山川父亲都一一踏遍过。

高中时,燕子更是北京、上海、云南、贵州,一个人背包出游,小小的她,每个暑假都能安全的游玩一圈再安全的回家。

后来燕子自己有了孩子,常常感叹父亲和自己的大胆及好运,她是不敢也不放心让她年幼的孩子独自一人出远门的。也许是那个年代的人们还很淳朴,坏人很少吧。

正是祖国的山川秀色、壮丽河山,让燕子心胸开阔,也让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更大的世界,她的心中装着更大的天地。

十四岁的燕子到了高中,身量开始疯长,遗传了父亲书香世家大族的高贵气质,拥有一双修长的腿及160CM的身高,也遗传了母亲美丽的容貌。

十五、六岁的少女,出落得异常美丽,和小时顶着锅盖头的小丫头简直判若两人,似一只毛毛虫终于破茧而出、化蝶飞舞。

燕子很聪明,学习也很用功,成绩一直在班上前五名以内。燕子为此有些小小的自我得意,也让她稍微有点孤傲。

豆蔻枝头,清纯美丽的少女,追求的男孩子成排成队。每天早上上学,走到教学楼下,楼上走廊栏杆上趴着一排排的男生,都会起哄的喊“燕子、燕子”。

燕子每每都板着脸,一幅熟视无睹的样子,快步的走进楼里。追求的男生虽多,燕子却一个都没答应,她才不会在高中就拘泥在不成熟的感情中,因此被全校的男生封为“校花”,并取了个外号“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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