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回到院子里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云娆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小脸不施粉黛却也显得绝色无比,长而浓密的睫毛,眉角的一朵桃花更添妖冶,长发倾泻于脑后,美得不可方物。
云娆伸出手挡在眼前,细细打量那双十指铅华,这姑娘过的连府里下人都不如,可是为何会有这么一双嫩滑的手?
还有这张脸蛋,堪当京城第一绝色,居然能在云汶和她娘的打压下完好无损,这其中莫非是有人相护?云娆抚摸着垂落胸前的青丝盘腿坐到床上:“玉华,你可知道我以前和谁比较亲近?”
玉华为云娆倒满水递给云娆:“嗯...老夫人以前很照顾小姐!小姐以前天天给老夫人请安的!不过后来小姐身子弱了,就没再去请安了。”
云娆了然的点点头,捧着手里的水喝一口还给玉华,径自躺下,望着天花板,偏头对要离去的玉华道:“玉华明早早点起来叫我。”
“是,小姐。”玉华应了一声,支呀一下把门关上出去了。
京城里霎时万家灯火全灭,陷入寂静。
城外竹林茅屋。
茅屋里烛火摇曳,时不时有轻咳声儿响起,伴着老人摆布棋盘棋子。
“咳咳~”
老人闻声抬眸:“殿下身子还未好?”手里递给那人一盒白子。
咳嗽那人摇头,玉指在棋牌上啪嗒下了一颗白子,声音温润:“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哈~”老人笑着摇头:“凡事都不可过早下定论。”说着在白子边上下了一颗黑子。
“襄伯这是在安慰我?”年轻的影子被烛火映照着。
老人神情苦索,像是在思索棋局下一步该如何走,摇摇头下一颗棋子:“我从不安慰人,命数自有天定。”
年轻人看着那盘棋轻笑,抬手间,一颗棋子已经落定:“天命,云生从不相信。”
老人抬眸看着年轻人,眼眸中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抚着山羊胡子将那颗黑子往棋钵里一丢,摇头叹道:“到底老了,不懂年轻人的志气所向了,这盘,我输了~”
年轻人笑道:“云生从无志气,只不过,为一个人罢了。”
老头看着年轻人云淡风轻的笑,山羊胡颤抖冷哼一声:“是因为那姑娘吧?”
年轻人并不作答,老人继续抬头望天:“如今,天象有变,风动异常,天露凤凰涅褩之象,风显桃夭亡国征兆,这些,与你有些联系吧?”
年轻人掩帕轻咳,老人却蹙着眉头暗自奇怪:“可是桃夭虽显露亡国之兆,但却命不犯天,反而与天契合,这是说明,现在执权的国君也不是真正的天命国君?”
年轻人喝一口茶,茶杯里的水不慎溅出。云淡风轻的擦去桌上茶水的痕迹。
老头摇着头,语气里带着无能为力和沧桑:“无论怎样天下都将要有大变。”说罢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年轻人:“你...你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她,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
老头叹气:“唉~罢罢罢~随你们闹去,只是最终结果得失,切莫悔恨!”
年轻人脸上才多出一抹笑:“云生从不为自己做的事后悔。”说罢轻扣桌面,毕竟,自己策划了那么久。
深夜,云娆辗转反侧,她又梦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梦到家门破亡,梦到那天自己死不瞑目,蹭的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