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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教派废柴

随着一声锣响,天域山上的无华教派一年一度的晋级比试又开始了,在教派内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便能坐到更高的位置,敬仰从来只留给有实力的人。

“凌风,败!千华,胜!”随着执事长老的话音落下,一位白衣少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场边。

看着场中黑衫对手对自己那讥讽的眼神,凌风心中同时也浮现一抹自嘲,身为教主的亲生儿子,竟然是这般废物,换作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比赛场上方的高台上,一位中年男子无奈的哀叹了一声,但手中的拳头却是攥得很紧,右边的桌子在中年男子拳头的压力下微微颤抖,抬头望去,赫然是无华教派门主凌铁山。嘴角略微抽搐,显然很难接受当下的事实。

身为门主,自小的修炼天赋让其战力一路飙升,成为了一名战王,而自己的一套攻技绝杀“风影残绝斩”则练到了玄阶高级的水平,曾经一人独战火蚕派,也让他奠定了在帝国内的地位,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教主。而自己的儿子凌风,竟然只是个连战豪都进不了的废物,这个事情也让自己成为了帝国内的一个笑柄。

别人调侃说“一代蔫才,一代新鲜。”指的就是父胜子衰。直至现在,凌风甚至缺乏了再次面对父亲凌铁山的勇气,只要一想起父亲那失望的眼神,凌风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以便解了自己废物之名给父亲带来的伤害。

当下,场中的比试依然进行得非常激烈,高台上的凌铁山也再无心情将比试看下去,但身为一派之主又不得早早离开,只得埋头陷入自己儿子废物之名的阴霾中。而周围的窃窃私语,也都无不在嘲笑这个强大的父亲有一个废物儿子。

看着父亲那失落的神态,场下的凌风心头涌过一阵酸麻,再回过场地,那向自己投射来的一道道鄙夷和嘲讽的目光。整整十五年,凌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而接下来的比试让得其他人的目光也再次回到场上。

这时,凌风选择了离场,毕竟十五年,自己这个废物早就臭名远扬,别人也只是在这个时间再嘲笑自己一回罢了,这十五年早就让自己养成了一种坚强的心态,即使再大的打击,在自己这里慢慢的也就会习惯。

“凌风师兄!”刚离开不远,一个酥麻的声音叫住了凌风,回头望去,那从后面追来的女子便是儿时最好的伙伴,璟霞。

“璟霞……师妹。”凌风见女子逐渐走上自己身前,开口道。而这时,凌风心中却是更加难受起来,因为自己的废物之名,派中长老早就不允许璟霞再和自己有一丝接触,即使自己是教主的儿子。

“凌风师兄,你要去哪?比试还没结束呢,你不打算看完吗?”少女负手而立,杏眼微睁,嘴角扬起一抹彩虹般的微笑。经过几年的发育,胸脯也是微微起伏,加上一身紫色衣袍,一条殷红的腰带将小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恩……我觉得我还是早离开的好。”凌风语气有些梗塞,毕竟这十几年来,除了父亲,也就璟霞还会和自己说几句话,虽然知道璟霞在几位长老的管辖下,并不敢和自己有太多的交集。但派中的人对自己不是冷眼看待,就是疏而远之,甚至一些第子仗着几位长老在背后撑腰,想怎样欺负自己也不会有人去管。到了现在,即使自己的父亲也无法时时刻刻的保全自己,璟霞能够如此,足矣。

“也好,凌风师兄,相信你自己,我相信你不会永远这样的。”璟霞脸上拂过一抹红晕,显然凌风这位儿时的玩伴在她心中还留着一丝的纯情和回忆,即使现在眼前的玩伴成为了别人嘴中的废物,但自己对其的感情倒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恩,谢谢你,璟霞师妹。”凌风心中知道自己怎样努力也无法摆脱自己废物的名声,毕竟自己没有那种天赋,到现在,即使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但依然破不了这个窘态,但看着璟霞对自己还抱有希望,也只好应道,不过心中却是在这时好过了些,慢慢的,刚才比试的阴影也消散了些。

“凌风师兄,先这样吧!不然一会儿长老们发现了就不好了,记得哦,相信自己。”璟霞双手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也就离去,心中却是在这时有些伤感,“要是凌风师兄不是现在这样那该多好,至少……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谈谈心。”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凌风心中又怎能不泛起涟漪,昔日的玩伴都早早的离自己而去,只有璟霞……不时,少年脑海都会浮现少女那精致的模样,和那可以融化寒冰的笑容。

少年的脚步在这时变得重了许多,因为比试的原因,后山便也没有人,都跑到场地去看热闹了。不知不觉少年便走到了后山,后山的丛林很是茂密,随便一棵大树底下,便能不受外界干扰,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唯一的不足就是还要小心翼翼的爬过这个陡坡。

后山可谓是个清闲地儿,即使是睡上一天,也没人能发现自己。凌风醒来时,比试也早就结束,当然,因为自己在派中没有一个朋友,除了璟霞可能还算朋友吧,整天的时间也没有人发现自己不在,而凌铁山更是因为派中的职务,便也没有空闲时间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消失了一整天。

“啊……”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凌风也慢慢醒来。长舒了一口气,凌风伸直了腰板,呼吸着树林中的清新空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比试应该早完了吧,也该回家了。”心中喃喃了一句,便要摸黑朝山下走去。

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凌风心头略微害怕,白天来时走得太远,这后山虽说是个清闲的地儿,可这爬高也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留神,就会跌入山下的深谷之中。

这深谷之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听得派中师兄弟们的说法,以前跌入谷中的人无一活着回来,有人说里面有百年巨兽,没有点实力的人,掉下去只得成为巨兽的午餐,还有人说下面根本就是一滩淤泥,掉下去的人很快就会被淤泥吞噬,最后窒息而死……所以这后山,到了晚上也没有几个敢来浪的。

凌风虽清楚这点,不过倒也没有办法,一个睡过头就只能硬着头皮下去了,心想自己这样的人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对于这个深谷,它的威胁在凌风心中倒也显得可有可无。

心中虽然这样想,不过手头可不是这样做,毕竟那只是一个噱头而已,要是真摔下去,就算不会立刻就死,不过想起那份疼痛,凌风想想,也只得紧紧拽住周边的树枝及杂草,抓稳以后才慢慢往下挪动脚步。

正当凌风小心翼翼的从后山上下来时,一个无华弟子似乎隐隐约约见山坡上有人影晃动,于是大声叫道:“什么人?”随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朝那人影处跑过去,但又见下方是深谷,也不敢走得太近。

?凌风突然听得远处的声音,吓的一阵哆嗦,“啊哟!”随着凌风的叫声,陡坡上的杂草被凌风连根拔起。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扬,凌风在惯性下猛然已经飞了出去,脚也再已站不住,整个人瞬间摔倒,从陡坡上滚了下去。

无华教派那名弟子见有人跌入深谷,神情中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自己而致使一个人掉进了深谷中。佩剑也来不及收回,慌里慌张的朝执事长老处跑去,想要快速禀报这一消息,但他心里清楚,万万不能告诉长老是自己把人吓了掉下去的,这深谷可是派中人们口中的“死亡之谷”,若是说出去,那自己了不就成了杀人凶手。

……

短暂的昏迷后,伴随着骨头清脆的响声,凌风逐渐醒来。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凌风朝四周环视了一番,却见周边处处都是漆黑,当下只觉得后背一阵酸痛。再抬头向上望去,上方布满了数不尽的藤蔓,凌风这才明白,若不是这藤蔓的作用,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命丧黄泉了,加上下面厚厚的枯叶起到了缓冲作用,便没有摔得太重。

“哪儿来的小儿,胆子倒挺大!”正当凌风为看不见四周而发愁时,不远黑暗出传来一道红光,听那苍老的声音便是从红光处发出的。

“不知前辈在此清修,打扰了,待明日天亮时小子便会回去。”凌风心中也是一阵惊愕,这深不可测的谷底竟然还有人存在,难道是教派中什么老前辈?不过心头却是有些发麻,毕竟这大晚上的一个人掉到谷底,谁知道那红光处是人是鬼!

“哈哈,想不到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有人来看我,妙哉,妙哉,哈哈哈……”凌风话音未落,那红光处的苍老声音继而响起,从这苍老的声音中明显可以听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前辈是?”凌风看着红光,反射性的眯起了眼,朝前走了一步问道。

“无名小儿,你是不会知道我的,还是别问了,陪我玩几天,我再吃你。”这句话一出,凌风立马吓退了几步,战战兢兢的说道:“前辈,人怎么能吃人呢,你开玩笑吧!”

“哈哈,没吃的我还能吃什么?怎么不能?”苍老声音说道,旋即一个铁笼从红光出爆射而出,砸在了凌风跟前,那铁笼似乎没有锁链,全然是一条条钢铁所铸。而铁笼中正是那声音的源头,一个不知年纪的老者,头发已尽数花白,而脸上则布满了污渍,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头发和胡须也结成了板状,只能见到一双凶煞的眼睛,看来已有许多年头没有梳洗。

老者随即从铁笼中丢出几个人的头骨,看着凌风戏谑的问道:“你说能不能吃?”

凌风只得呆呆的看着那几份头骨,如果没错的话,那头骨定是许久之前掉落至谷底,没有搜救到的无华师兄弟。

“啊!”凌风虽说也算见过些许打打杀杀的世面,可这吃人的“恶魔”,他还真没见过,而今天又恰好让自己给碰上了,心想这是天要亡他,旋即身子有些瘫软的又继续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僵硬起来。

看着铁笼中的老者,凌风明显已经放弃了抵抗。虽说那老者被关在一个铁笼中无法出来,不过巧妙而又不幸的是,那白发老者似乎可以灵活控制铁笼的移动,甚至可以稍微离开地面一小段距离而漂浮在空中,犹如伏地飞行的鸟兽一般。

“哈哈,小子,别害怕,我被困在这十五年了,已经很久没有人来陪老夫了,先陪我玩些时日,我再把你给吃了。”老者笑着道。

“前辈,你以后吃我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个遗愿。”凌风望了望四周,知道这深谷再无出路,只好无奈的说道。不过却是一直尊称这名老者为前辈,即使老者是个吃人肉的恶魔,但可以看出,若是老者没有被困在这没有缺口的铁笼之中,或许他也不会变成这样的吃人恶魔。

?????“怎么,舍不得死?可是到我手中你已经没了选择!”老者听凌风说还有遗愿,心想也可以听一听,旋即手掌往铁笼外一伸,一股劲气暴涌而出,凌风整个人被这股劲气吸了过去,整个贴在了铁笼的铁条上,“说吧,有什么遗愿,老夫我竟然吃了你的肉,能帮你的自然会帮你!”

“……谢谢……前辈。”凌风被控制在铁笼上,喘息道,“我只是想说,如果日后我父亲凌铁山和其他人到这寻我,我希望留下点什么,好告知他们我已经逃离这了,而不是被你吃了,或许这样我父亲他也不会太伤心,他就会以为我去其他地方了。”凌风心想若提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如果那老者知道些,或许自己还有点希望。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死了,那对父亲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毕竟当初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曾经嘱咐过父亲,不管如何也不能再让自己受委屈,更何况是自己死,那对于父亲无疑为雪上加霜。

“哈哈,这简单!你写封血书就行了,我会把它放在容易看见的地方,他们来寻你时,自然会发现,不过他们一个人是不敢来的。”说到这时,老者再度疯子般的笑了起来,而凌风听得老者答应了自己,不管如何,心中对父亲那份心愿也算是了了,而其他的一些人,或许除了璟霞,也就没有想念的人了,不过若她知道自己还活着,那她心中可能还会为自己留一个位置,若自己死了,可能最后那一个位置都不会再有了。

“嗯!前辈,谢了,接下来要杀要剐便随你了。”凌风说话时,眼睛已是微闭,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别慌,小子,我不是说留你和我玩几天的嘛,这么忙着去死?”老者有些无奈的说道。

“呃……好吧!”凌风听得这个,心中暂时舒缓了下来,心想一定要在临死前看看这个让自己屈辱了十五年的天空,深深的记在心中,下辈子时不要再来到这个天地。“父亲,来世再见!”凌风被老者摔回了地上仰天长叹道。

“别烦人了,死了不是挺好。”老者很是厌烦这啰哩啰嗦的少年,不耐烦的说道。“慢些,你开始说你父亲……你父亲是凌铁山!”老者脸上的表情又是惊愕又是愤怒,随即才开口问道。

“嗯,怎么了?”凌风也是疑惑,为何老者听得父亲的名字后如此反响剧烈。

“凌……铁山,哈哈,真没想到,你儿子落在了我的手里。”片刻后,老者的脸却是由愤怒与惊愕转变为了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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