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途中之前一只和暴风城的小分队保持联系的他们,在三天前失去了联系,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人不能言明的事情,马修下令加快速度,就这样在天空中的太阳散发的光亮越来越弱,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在快速的下降,北陌原的寒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寒风凛冽的风夹杂着雪花割裂每个裸出在空气中的皮肤,可是丝毫没有人减缓前进的速度,终于在这个天的傍晚,他们远远的看到了曾经繁华的暴风城,但是现在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一切归于平静,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接近暴风城,人们越发的沉默起来,残破的城门,破损的城墙以及燃烧成灰烬的房屋。
马修骑在战马上,下令进入残破的暴风城进行搜索,找寻之前失去联系的血骑分队。他在暴风城宽大的街道上缓慢前进,竭力思考自己来之前路上不断得到的消息和来到这里以后自己看到的每一个场景。“一座城市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这里,而我们现在却没有能够得到详细的情报,全部都是残缺的。”他独自一人思索着,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马蹄踏着石板上的声音。
突然尼克急匆匆的跑过来,由于剧烈的奔跑,他的脸通红通红的,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仿佛要把他的嗓子给冰冻了一般,是“我们……我们……找到了……一个人~一个魔法师!”尼克几乎是用尽自己剩余的力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他在哪里?”马修听到这样的消息急切的询问着。
“那个人在查看尸体,就是三天前和我们失联的血骑小分队的尸体!”马修一把抓起尼克,将他带上自己的坐骑上,快速的前进。在这里找到了一个人,但这又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你们控制住他了?还是?”
“是的,长官。”尼克说,“我是说……是的,我们抓住他了。所以我立刻赶过来向你汇报。”
尼克他们将那么这座死亡城中存活的人暂时关在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房屋里,并派遣了一队卫兵看管他。为首的卫兵看到马修的到来,向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退到一旁,用一把通用钥匙打开屋门。
马修在来的路上就在想,自己将要见到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想了各种各样的情况,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使一个满身泥污,衣衫破旧的年轻男孩。马修走近房间,看到对方坐在桌子前,正在阅读一本书籍,他抬起头,用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望向马修。然后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兴奋的喊到:“终于等到你了!你是指挥……”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马修强有力的手臂已经抓住这个年轻男孩,将他拽了过来,按到桌面上,身手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用力的插入桌面,将锋利的剑刃压在男孩的右臂上,似乎在表明,如果你敢轻易的乱动,别怪老子一剑把你的手臂给废了。然后将他右臂的衣袖用力的撕扯下来,一个特殊的标记显露出来,那是一个奇妙的图案,稍微看久就会感觉那是一枚活着的眼睛,它仿佛能将人的灵魂中一切潜藏的秘密都给看破。马修把这名少年的头扭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小子,你手臂上的标志是瓦罗然的标记,那可是这座大陆的中央位置,也是公认的裁决纷争的地方,那里是绝对中立的区域,严禁任何纷争,违反者都将腰间面对瓦罗然的驱逐,并且永远不允许再次踏入其中。而现在你来到这座城市做什么?”
年轻少年双手低垂,身子也有些发软,他之前可没有料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凶悍的指挥官,“以神的名义……”男孩低沉的说道,然后他的眼睛里放射出蓝色的光芒,马修腾出一只手捂住这名男孩的嘴,简单快捷的打断了他的咏唱。明亮的蔚蓝**法在这个男孩的眼睛里闪现,但是因为没有了咒文提供能量,魔法光华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少年的眼神中有些绝望出现,但是很快他就开口说道:“让我检查完那些尸体。我会给出你需要的一些答案!毕竟我们不是敌人!”男孩平静的话语,仿佛他的话非常有道理。
马修给了他一个凶狠的笑容。“那么……我为什么要纵容你?”
男孩深褐色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是因为马修凶狠的给他的威胁?还是因为遭受了挫折?“那些尸体里面藏着你们遭受攻击的秘密。”男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神情,仿佛他刚刚和马修才见面,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能帮助你们。”
马修眯起了眼睛,他仔细的审视这个男孩的脸。如果没有优秀的识人能力,马修不可能站在今天这样的位置上。这个男孩短暂时间内的所有变化,他都看在眼中,所以他选择相信对方,毕竟就像他说的那样,大家毕竟不是敌人。
马修领着这名年轻的法师去了他要求前去查看尸体的房间——一路上,马修都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防备他突然逃跑。马修第一次看到血骑分队的尸体,就算他是一名意志坚定的军人,也见过许多死因不明的死亡——有的尸体身上没有一点的伤痕,有的被残忍的撕碎。但这具尸体……
死者的眼睛和嘴都张开,死后他的表情已经凝固,仿佛他看到这辈子最恐怖的景象,以至于他的眼睛和嘴在死后也没有办法合上,皮肤呈现灰色,呈现出一些深色的条纹,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的烫伤颜色,但是又有些不一样。他的面颊已经深深的凹陷,肌肉也都萎缩到了极致,仿佛经过几百年的时间,这里没有一寸地方能被称为是正常的,它甚至都不能被称为一具尸体。马修和年轻的法师各自都在逐一观察尸体的每个部分,目光最后都停留在那张恐怖面孔上,年轻法师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要依靠自己将强的意志做某件事情。
年轻的法师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两根手指插入尸体张开的口中,拉开下巴。虽然他的心中从满了厌恶,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的手指,不断的在尸体的口中探索着。突然已经死亡的尸体防腐剂活过来一样,猛然坐立起来,挥起早已经残缺的手臂向着年轻法师袭击过来,马修作为军人多年养成的警觉性发挥了作用,将自己的手臂挡在法师的前面,避免的对方遭受攻击,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但是结束的也突然,发动完攻击后,死尸的口鼻眼睛耳朵鼻子等位置都有一缕飘渺的红色薄雾从死者这几个位置飘散出来,立刻又消失不见。包括马修在内的军人们都感到一阵恐惧感布满全身,法师向后一跳,提醒所有人用袖口捂住口鼻,显然是不想让这股气体碰到自己和其他人。他吃力的咽了一口唾沫,才将苍白的脸转向马修说道:“谢谢你出手!”
“那是什么?”马修问道,丝毫不在意刚才保护对方的事情,仿佛刚才保护他是自己应该的。
年轻的法师深吸了一口气,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必须召集所有人类和大片大陆上其他的种族,我需要将消息传递回瓦罗然!让瓦罗然的守护者来解释这件事情吧!”
年轻法师的语气更像是称述一件实事,而不是提出一个要求。马修眨了眨眼睛,“我们真的要召集所有人类王国和其他种族?”尼克望着自己的指挥官问道。
“别浪费时间!”男孩急切的说道。
马修眯起了眼睛看着他。“召集所有人类和其他部落首领的权利只有国王陛下才能决定,我不能,而且更不会是一个还没有长出胡须的脏孩子。”然后他队尼克说道,“带他回冬凌城。”
半个月后——冬凌城
夜已经很深了,当马修乘坐着自己的狮鹫降落在冬凌城外的军营里时,已经快要天亮了,望着东边渐渐泛白的天际线,马修深呼吸,感觉到空气潮湿又有些冷,已经时寒冬最后的时节了,森林中的动物大部分都已经躲在温暖的洞窟或巢穴中了,只有一些耐寒的动物偶尔会出没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虽然时间还早,可是马修还是早早的等待着陛下的召见。乔纳森·克特国王身量很高,有一头黑色的头发,一双睿智而和善的眼睛和一副修剪整齐的胡须,他现在没有穿着真是礼服,一身简介的便服依然承托出他的英姿。
“你是说,猛兽?数量巨大的猛兽?”说话的声音镇定平静,却充满了威严,完全压倒了其他人的声音。当然这是马修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时候皇家卫兵刚刚向他行过礼,为他让开了进入平时议事偏厅的道路。一个月前乔纳森和马努·内贝特都收到同样的警报信。于是他排出了帝国最精锐的血骑组成三个小分队,前去北陌原探寻详细的消息,结果得到的依然是零星的消息,自己这边还损失了三只小分队。后来马修亲自率领人马深入北陌原,这才让他稍微感到安心一些,这一个月和北陌原交界的中泽国境也不那么的太平。一些哨所也遭受到了攻击,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到底是什么样野兽才会做出你们所说的那种事情?”乔纳森继续问道。他显然在努力的保持平静,同时他的双眼正仔细审视着一名中泽北部战斗后的盾牌。那面盾牌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劈痕,几乎让金属盾牌裂为两半。
一名有着黑色头发和眼睛的军官摇摇头“一定是谣言,陛下,再怎么凶猛的野兽也绝对不能对盾牌造成这样的破坏!”
“从北境三个不同的前哨那边传来了类似的消息。”卢克强调。他是马修麾下最优秀的将领之一,现在他的蓝灰色眼睛里神色改外严峻。
“我听到了十几种相互矛盾的描述,现在马修大人已经率领部队深入北陌原,现在我们中泽北部和北陌原相接壤,中间只隔着一条蛇纹石河,是不是攻击熊族的势力像我们发动袭击了?”第三名军官说道。
“这是一场叛乱,陛下。”第四名军官附和道。
“叛乱,猛兽,”第一名说话的军官显得又些恼怒,“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乔纳森看到了马修,眉宇间的皱纹立刻舒展了一些。“马修,”他喊到:“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一路赶回来,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到。天呀!你回来了,你有没有确切一点的情报?”
“也许有一点。”马修说。马修迅速的汇报了自掌握的情况,摒除一切的猜测,只称述实事,最后他说道:“我的陛下,我已经被告知应该立刻着急所有人类王国的君主和其他部族的首领前来,所以,希望你能发出诏令。”
“这件事情很好办。”乔纳森用玩笑的语气说道,随后又恢复了严肃,所有人都知道要召集所有人类君主和其他种族部落首领齐聚一起,这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北境的锤石镇还没有消息吗?”乔纳森轻声问道,锤石镇是中泽国北部一个精致安宁的城镇,这里是马修的家乡,这里也是乔纳森第一次遇到马修的地方,现在那里陷入了一片神秘的寂静之中。不幸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能让人安心的消息传来。
“是沉寂多年的恶魔,”一名年轻人强壮有力的声音响起,“或者至少是黑暗力量的影响。”
房间中的议论声嘎然而止。乔纳森以及马修之外的所有人都看着站立在门口的那个新出现的人。乔纳森扬了扬眉头,不确定的问道:“这就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人吗?”
“嗯……”马修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他的注意力全在法师身后负责监管法师的尼克身上,现在尼克正笔直地站立着。
“该死的,”这是马修现在最想说出口的话,可是这样的话语在这样的场合是不适合说的,他紧紧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作为对国王的回答。
“谢谢你,尼克。”马修厉声说道,同时走过去,打算带领年轻的法师去见陛下,却发现尼克的眼神涣散,已经被人催眠的状态,一瞬间对尼克心中的怒气都烟消云散。
“把催眠解除掉,年轻的法师,否则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马修压低声音说道,目光中对这个年轻的法师充满了怒火。
“好的,”在尼克的眼前年轻的法师挥了挥手,尼克瞬间就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似乎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界,他立刻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对着马修抱歉的点了点头,然后敬了一个礼,站到门边等待命令。
“那么年轻的法师,”乔纳森的声音从满了了严厉,“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杰伊·加里克”男孩回答道,“我是来自瓦罗然的见习魔法师学徒。”
和杰伊刚刚出现时,房间的安静程度相比较现在显得更加的安静,就算现在这个房间里面的火炉燃烧的声音仿佛也变的非常的响亮。杰伊向四周扫视了一眼,似乎因为众人的注视而感到不太舒服。随后,他继续说道。
“我……嗯,我曾经是一名魔法师学徒。但事现在我放弃了守护瓦罗然的誓言,选者离开那里。”依然是一片沉默。“事实上,你们要知道……这件事情听起来不太合理,我是……离开瓦罗,然后……北上寻找自己新的……信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指引到那里的。”他又些紧张的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你的意思是,你是背弃了瓦罗然的誓言,所以你是一名逃亡者。”马修听完以后说道。
着歌叫杰伊的男孩向马修昂起头表达自己的气愤。
“我不是一名逃亡者。”马修只是抬手示意杰伊应该继续向国王详细汇报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情,而不是在这里争论他是不是一个逃亡者的事情。
“陛下,”杰伊走上前说道,“也许我还没有完成我的誓言,但是我并没有丢掉我的能力。正如同您决定不要成为一名军人,您依然懂得如何挥舞长剑。您要知道……”他用一只手挠了挠自己褐色的头发,“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黑暗的力量。他很强烈,几乎用鼻子都能问道。我离开瓦罗然,似乎就被它吸引着到了暴风城,然后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一阵寒意在马修的皮肤上蔓延开来,感觉到自己的血脉中似乎也都逐渐被这种寒意侵入,他知道这个男孩没有说谎,在北陌原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暴风城里面的景象都说明了这一切。
“既然知道了如此邪恶的东西就在附近……我不能对此视而不见。我认为……”
突然,都城的战角吹响,屋内所有人都停顿下来,紧接着一名信使慌忙的跑了进来,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就知道,这名信使已经快耗尽他全部的体力,足以遇见他是多么全速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