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公寓的大门,纪念念直接走进书房,那里有一整面墙的书。
看着那些书,她找来一把梯子,费力的爬上去翻,一本本全是作家妍妍写的。
妍妍的作品不算多,但莫津为了讨好她一买就是数十本,像是誓要塞满整个书架。
难怪那个妍妍会陷的那么深,变得那么癫狂。
试问,这个世间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像莫津那般温柔男子的刻意讨好?她如果不是因为先遇见项昕,先将一颗遗落到对方的身上,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比妍妍勇敢多少。
至此,最后一个希望也被戳破,纪念念笑了起来,笑得好像很开心,眼泪却流出了眼眶:“原来他真的不爱我!原来我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
她渴望得到项昕的回应,却徙得心伤。
她转身投入莫津的怀抱寻求慰藉,却自作多情如斯!
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
喧嚣的酒吧里,灯红酒绿,光怪陆离,一派奢靡。
一名长发大郑,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面色紧张的看向苏坚,胆战心惊的说:“坚哥,我已经连续几天做噩梦,莫总最讨厌勉强女人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是使了手段逼迫那妞,他会不会把我们丢进江里喂鱼啊?”
苏坚轻摇一下杯中酒,面色阴沉的说:“只要你不说,莫总怎么可能会知道?”
美女依旧被吓得瑟瑟发抖,语气中满是惊恐:“坚哥,那妞的账是我做的,那家公司的老板还见过我,呜呜呜,这些全都是证据啊,天啊……我会不是被莫总的给废了啊!”
“没出牌,有我在怕什么!”苏坚碾灭脚底的烟头,伸手搂过美女轻轻的拍哄着:“宝贝,没事的,那妞的自尊心极强,此刻又心灰意冷,暂时不会闹到莫总那里去的。”
美女恐惧的说:“暂时不说,那以后呢?她以后要是说了怎么办?”
苏坚眼底杀意弥漫:“放心吧,我会趁机叫她永远开不了口。”
“真的?”听到这个答案女人终于露出了笑容。
莫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中,莫津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
苏坚轻轻的走了过去,恭敬的喊了一声莫总。
莫津从报纸中抬眼,同他商议:“饶四爷在山顶宴客,给我发了帖子,你觉得我是去还是不去?”
苏坚神情一凛:“鸿门宴!绝对是鸿门宴!恐怕到时宾客只有莫总你一个人。”
“四海帮这些年越做越大,黑白两道得了要给三分面子,我如果不去的话,恐怕被饶四爷抓了把柄。”莫津眉目一敛,伸手叫苏坚凑近自己,低声部署着:“你去给我挑一个女伴,到时大约是活不了了,不必挑我最喜欢的。”
苏坚拧眉想了一会儿,说:“就纪念念吧,昨天她还拦着我问莫总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有去她那儿了,一声声质问着莫总你是不是变心了?”
莫津笑了起来:“纪念念她问你我为什么几天都没有去她那儿了?这怎么可能啊,她不是一直都喜欢着项昕吗?”
苏坚神情严肃:“莫总,纪念念可是一个很会观察时势的女生,之前对你爱理不理的无非是她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我担心她到时会和那个妍妍一样撒泼就不好……”
莫津的笑意加深:“最近这些女人都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之前还能一个桌子上打麻将,现在竟统统都要我承诺唯一。真承诺的话,我够分吗?”
苏坚趁机拍马屁:“那是因为莫总你的魅力大,没有哪个女人能躲得了你的温柔与多情。”
莫津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冷下脸说:“那就纪念念吧。”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她骑着电瓶车从自己的车头前一个漂亮的划刹,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那双眼睛又大又黑,亮得就像夜幕中最显眼的那颗星星,让人移不开眼,说话落落大方,笑起来更是掬了一潭的秋水,美得让人心惊,想到这些莫津到底有几分不忍,缓缓的开口:“初见时的确是个可人儿啊……”
只可惜那个可人儿的心底装有另一个男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身体也奉献给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商业劲敌项昕!
带着几分不忍与不甘,在离开公寓多日后,莫津决定再去看她一下。
走进公寓,推开她的卧室房门,她正立在窗前看夜景,背影寂寥。
卧室里没开大门,只有床前昏黄的壁灯散着一抹淡淡的光亮,照得整个房间昏黄暗沉,在夜的烘托下显得更为静谧。
“念念。”他轻喊了她一声。
纪念念的背影微微一僵,转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莫津的心弦微微一紧,他是极少看到她这么笑。
本以为她适合那种天真烂漫活力四射的笑,不想她竟也可以笑得如些娇媚诱惑,明艳动人。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他柔声问道。
他走向她,伸手轻轻的环抱住她的腰,让她倚靠入自己的胸膛。
这一刻,他有种强烈想反悔的冲动。
他不想挑她做当天陪同的女伴,他觉得到目前为此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只可惜,苏坚已经按着原先我计划开展了准备工作,中途是不好收手的。
“刚看了一本小言,被里面的故事给感动到了。”纪念念轻声的说着,温驯的像只兔子。
莫津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着,轻问:“讲了什么?”
纪念念小心的挣开他,转身坐进沙发。
沙发又大又软,她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小小一团像一只猫咪,她昂起脸看向莫津,倏尔一笑,眉眼弯弯:“说一个富家公子对家里的每个姑娘都柔情似水体贴细心,姐姐妹妹叫得恨不得掏心挖肺的,这里一颗真心那里一颗真心,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颗心……”
莫津剑眉微拧,自然是听出了她在暗讽自己。
但想到她也许命不久兮,就格外纵容她,剑眉舒展,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中轻轻的揉搓着,笑意温柔的追问:“后来呢,后来那位富家公子怎么样了?”
“死了。”纪念念看了他一眼,眼睛又大又亮,像初见时的盈盈一望,笑极了,红唇轻启:“被一个最爱他的姑娘杀死了。”
莫津下意识皱眉:“他有什么错?男人宠爱女人也是一种罪?”
“是啊,他没错,他一点错都没有。”纪念念喃喃自语,“错就错在那个姑娘个个太自作多情。”
客厅灯火通明,唯有她缩在沙发中笼在阴影里,好似一辈子得不到光明,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忧郁。
莫津看着孤独如斯的她,心底无端弥漫起凉意,他轻声走过去,伸手揽过她,和她挤在一张沙发里,柔声说:“念念,我想过几天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去吗?”
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可她依旧没有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莫津看着她那表情平静的脸,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继续温柔地哄着她:“衣服鞋子手袋和首饰我明日派人送上来给你挑,我想到时候我的念念一定会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纪念念扯唇浅笑,说的真好听啊,就跟嘴巴抺了蜜一般。
她低下头,眼底却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