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哪儿,我想见见她。”柳羽风流着泪望着柳天凌。
柳羽风跟着柳天凌来到地下室,地下室很宽阔里面有六条通道,每一条通道都延伸的很长,一眼难以望到尽头。地下室是由坚硬的方石堆砌而成,每条通道都布满了机关,里面并不昏暗,每隔一段距离墙面上都会镶嵌一颗夜明珠。
柳天凌走向最右手边的一条通道:“里面机关重重,你要跟着我走,千万不要大意。”
柳羽风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跟着柳天凌小心迈步,不知过了多久,柳羽风看见一道石门。柳天凌用手按下石门旁边的一块方石,石门打开,一口水晶般晶莹剔透,美丽至极的棺材映入柳羽风的眼帘。柳羽风连忙走了上去,棺材没有盖棺盖,想必柳天凌经常来看望他的这位妻子。柳羽风一眼就看到了棺材中那美若天仙的面孔,这便是柳羽风的母亲陆秋婉。
柳羽风有些酸楚,曾今多次幻想自己投入母亲怀抱的场景,幻想过母亲长什么样,是怎样的一个人。当真正看到了,母亲的美丽与柳羽风幻想的差不多,美若天仙,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让人痛苦不堪。
“你的母亲,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心地善良。当初我与她相识,就是在柳城。她是陆家家主的女儿,陆家也是林域的大家族虽然不及柳家,程家,孔家这三家。我与她相遇是在柳城的街道上,那时她正给一个流浪而来的乞丐疗伤,我因她的善良而对她有了好感。我走过去,问她需不需要我帮忙。她抬头冲我微微一笑,那一笑倾国倾城,就因为那一笑我决定娶她为妻。后来,几经波折我们结成连理。可没想到不过几年,她就离我而去。万幸你平安的回来了,不然我会痛苦一生。”
柳羽风看着躺在棺材中的人,静静听着柳天凌的诉说。这一刻他想哭,可是他没有。他不想让他母亲看到他哭,不想他母亲带着担心离去,这是一个少年的执着。他突然跪下向他的母亲磕了三个响头:“母亲,你安息吧。我回来了,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您,我会过得快乐,你不要担心。”
柳天凌心中酸楚,更为柳羽风的懂事而自责,一个六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柳天凌扶起柳羽风,对着躺在棺中的妻子认真的说道:“婉儿,你放心吧,我们的儿子回来了,儿子很懂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着你。我给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的无能,我的莽撞,害你失去生命,连见儿子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
这时一道声音从地下室之外传来:“凌少爷,家主传话叫您带风小少爷去见他”
“风儿,走吧。我们下次再来看你的母亲,现在我带你去见你的爷爷。”
“风?”
“是啊,这是你娘给你取的名字,你的姓名就叫柳羽风。”
柳天凌带着柳羽风来到一座占地面积广阔,金碧辉煌的大殿外。走入大厅,柳羽风很是感慨,真不愧是大家族,富埒陶白。大厅地面是由乌石铺成,乌石是很稀有的石料,它不仅纹路奇特美丽,而且坚硬至极,外面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五方灵液一方石说的就是乌石,可见其珍贵。石柱镶金,雕梁画栋,不可不谓富丽堂皇,这就是柳家的议事殿。
“天凌见过家主。”柳天凌躬身至礼。
柳羽风打量着大厅的装饰,听见柳天凌的声音,才注意到坐在厅中上位的老者。老者一身锦衣,一头黑中戴白的发丝整齐的用紫金冠束着,脸上有些许皱纹,眉毛胡子飘扬,眼神凌厉中又带着慈祥,身材魁梧,整体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却又和蔼可亲的感觉。
“柳羽风拜见爷爷。”柳羽风也学着柳天凌躬身行礼。
老者柳河云自从柳羽风进门就在观察柳羽风,此刻,柳羽风向他行礼,才微微一笑:“风儿免礼,我知你本命血玉已碎,以为今生无缘与你相见,不想你还活着而且能自己找到柳府,实属不易啊!来快来让爷爷瞧瞧。”
柳河云向柳羽风招手示意柳羽风过去,柳羽风有些犹豫,他不禁看向柳天凌。柳天凌慈爱的对他一笑,点了点头。
柳河云抓住柳羽风的手,一丝微弱的元力导向柳羽风的体内。柳羽风感觉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自己的身体游走,他有些害怕。
“你不要怕,爷爷只是想看看你的修为境界。”
待元力游走完柳羽风全身,柳河云眉头皱了起来。
“走,随爷爷去练武场。”
柳河云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柳羽风走出大厅。柳天凌也眉头皱起,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也跟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练武场很宽阔,它的面积几乎占了柳府的二分之一,练武场人很多,孩童,青年,老人以及柳府的仆人,男男女女无不在这辽阔的场地上挥洒着汗水。在练武场中央有一块巨石,它高百丈,它很庞大,百多名青年手拉手才能将其合抱,它看上去像一座小山,峰尖直指苍穹。
练武场上,很多人看见,家主拉着一个孩子很讶异“家主拉着的那小子是谁阿?”
“不知道。”
柳河云的举动引起了,练武场上的哗然。可柳河云此时没有心思来管着这些,他拉着柳羽风径直来到场中央的巨石面前和蔼的对柳羽风说道:“这是验灵石,你把手放到灵石上,它就可以测出你的资质与修为。”
柳羽风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不过在柳河云的安抚下,他还是伸手按在了巨石上。
巨石光晕流转,巨石发出的淡黄色光晕包裹住柳羽风。练武场的人已经没有议论了,好奇的看着验灵石。柳河云有些紧张,柳天凌也紧张,不过柳天凌只是一会儿身心就舒张开来。柳羽风有些害怕,不知道一块普通无奇的巨石为何会发出光芒,神奇如此。
验灵石光晕缭绕,只是短短几秒就消失了。一切平息,天赋石再无反应。柳河云满脸失望,叹息一声,默默转身走了。
柳天凌也叹息一声,随后面带微笑朝柳羽风走来,练武场上片刻寂静,随后嗤笑声络绎不绝。柳羽风还没有搞清状况,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练武场上的人为何嘲笑自己。
“风儿,没事的。你不必在意,就算没有修炼资质我也不会怪你。”
听到柳天凌的话,早开灵智的柳羽风才知道这块石头是干什么的,为何爷爷急急忙忙拉自己过来,还有那些嘲笑声。柳羽风自问“难道修炼真的那么重要么?”
柳羽风看着来到身旁的父亲失落的说道:“父亲,对不起让你和爷爷失望了。”
“没事,风儿。无论能不能修炼,你都是我的儿子。这六年来,我没有在你的身旁,你能原谅我,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父亲,难道修炼很重要吗?”
“对于我们而言很重要,柳家是林域三大家族之一,下面有很多依附柳家生存的人。如果柳家无强大的修炼者支撑,柳家一倒,那么不仅柳家灭亡,依附于柳家的那些大小势力也会遭殃。无论是保护柳家保护自己,还是保护下面的人,我们都必须强大起来。这也是能在这片土地上立足的根本。不过,风儿你也不要自责,能不能修炼不是你我可以主导的,这也许是天意,想让你平静安定的过完这一生。不能修炼也好,不能修炼就不会有杀戮,也不会经历生离死别。”说着,柳天凌陷入了回忆,想到已过世的妻子。
柳羽风也很难过,他明白父亲思念谁。
沉默了许久,柳天凌回过神来。他露出微笑,牵着柳羽风离开了练武场。
柳天凌与柳羽风回到专属他们的那个院子,这个院子名叫凌园,是柳天凌有一次与三大家族的程家争夺矿山资源立下大功,家主柳河云一高兴赏给他的。
柳天凌带着柳羽风在陵园兜了一圈算是带柳羽风熟悉一下,后因为要和家主商量公告柳羽风身份的事宜离开了。
柳羽风兜了一圈有些累,便回到父亲给他分配的房间休息了。
柳家议事殿里,柳河云端坐高堂,柳天凌坐于厅中左侧,另外还有他的大哥和二哥除此还有五位长老则坐于右侧。
柳天凌起身鞠躬:“父亲,我儿柳羽风的公告典礼何日举行最恰当?”
家主柳河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右侧的其中一位长老:“大长老你看呢?”
大长老捋着胡须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柳天凌:“你确定他是你的儿子吗?”
“我确定!”柳天凌有些不悦的回答。
大长老也不管柳天凌,得到答案后抱拳向家主柳河云道:“我看就后天在我孙儿柳柯成年大典上宣告吧。”
“大长老说的,你们可有异议?”柳河云看向其他人。
“我有,家主我儿的身份宣告怎么能和大长老的孙儿的成人典礼一起举行呢?这于情于理不和啊。”
“凌侄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计较我孙儿的成年典礼被其他事情所扰,你却再三推辞。难道我孙儿不如你那儿子吗?”
“大长老,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柳河云出声制止了争吵,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行了,就这么办,在柯儿举行成年典礼时一同宣告吧。”
大长老呵呵一笑也不再说话起身向柳河云鞠了个躬离开了议事殿,其余四位长老见大长老离去也纷纷起身离开。柳天凌本想再和柳河云争论,话还没出口就被他二哥大哥拉出了议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