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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柳羽风的最后一考

在石门之内,蓝色的湖泊旁,柳羽风盘膝而坐。他以这种姿势坐着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如一具尸体一般,一个月未曾动过分毫。柳羽风在沉淀在理解,,虽然他不知道这部剑诀是什么等级的,但是他能感觉到其中的深奥。

一个月的时间不是白花的,此刻,柳羽风睁开眼睛,气息沉凝,眼中剑气纵横。他伸手握住身前的长剑,身体纵跃而起,沿着脑海中的剑诀,挥舞长剑。柳羽风舞剑的姿势很优雅,他如一缕朝阳,又似一滴细雨,绚烂而又温润。此刻,若是有女子在旁定会暗自惭愧,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男人舞剑会有这般温柔如水的气韵。

长剑挥舞,带起了一阵风声,一片水花。不多时,这个暗淡的空间充满了柳羽风的剑意,就连还在熟睡的小雪珏也被这剑意惊醒。柳羽风眼中充满了血丝,全身盛满了汗水,表情很是痛苦。他不停的舞剑,而却越来越快。躲在角落的小雪珏眼中充满了担心,它清晰的感觉到柳羽风的状态相当的差,好像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那些剑意,感觉柳羽风很吃力,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柳羽风的情况其实也正如小雪珏所觉察到的一样。虽然他能轻易的发出剑意,却不能控制这些剑意,如今的情况是,他越想控制那些剑意,剑意反而越难控制,这就导致了他心神不宁,舞剑难以顺畅,剑意也越发的凌乱。

最后柳羽风终是控制不住剑意,舞剑受阻,受到反噬,哇的吐了一口血,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随着柳羽风倒下,那些在空间中纵横交错的剑意也消散了。至此,小雪珏才敢临近柳羽风,它用自己秀气的小舌头不停地舔着柳羽风的脸颊。柳羽风醒来,吃力的伸手挡开了小雪珏满是口水的舌头,自语道“究竟是哪里错了,我为何不能随心所以的控制那些剑意?”

小雪珏见柳羽风醒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喜悦与骄傲,这小家伙很自恋的认为是它拯救了一个正在承受苦难的孩子。此刻,若是柳羽风知道小雪珏的想法,估计又得晕过去。弄醒了柳羽风,小雪珏就很乖巧的趴在柳羽风的身边,没有打扰。小雪珏一出生就是灵兽,它虽然不能准确细致的体悟到柳羽风的想法,但见机行事还是能做到的。

柳羽风躺在地上,就像失了灵魂一样,一动不动,眼神有些涣散。他在回想,在寻找,在体悟。突然柳羽风想到清风剑诀!里的一句话。剑在手中,意从心起,手到剑出,心到意生,清风徐徐,长剑飘飘。柳羽风不停地,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涣散的眼神开始变得明亮。他明白了,他有了形,有了意,却没有心。他的剑意只是他的心虚构出来了,也可以说是模拟出来的,并非发自本心,实实在在的。他真的大错特错了,他的从来没有接受,了解,体会过剑意,他只是在强迫,强迫着他心虚构出剑意,真是错的离谱。柳羽风立起身子,重新盘坐起来。这一次,他完完全全的放开了心神,毫无防备的,他不再急切,他不再想那些招式变化,不再勉强自己的心。他整个人开始变得缓慢,呼吸变慢了,心跳变慢了,思绪也变慢了。渐渐地,他宁静了,宁静到他听不见了呼吸,感受不到了心跳,迟钝了思绪。突然,他的脑海中刮起了一阵风,风很猛烈,在脑海中,搅得他头晕目眩。随后,风停了,一切平静了下来,什么也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感觉有风,而且无处不在。忽然,他明了了,空不代表没有风,它依然存在,因为空气也是风。所以,剑意也是无处不在的。脑海中片刻的平息,又刮起了猛烈的风,柳羽风又懂了,风是自由的,是不受任何控制的。所以,剑意也是自由的,不应该去控制它们,而是要跟随它们。脑海中的风又变了,它不再猛烈,而是变得轻微,它轻轻的吹拂,就像母亲那温柔的一吻。至此,柳羽风的心颤抖了,一种轻如微风拂柳,狂如风卷残云的气息油然而生。身旁的剑不待柳羽风握住就拔地而起,自己挥舞起来。柳羽风还是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盘膝坐着,任由那柄长剑自己在空中快速挥舞。柳羽风不看,但在他的心间,长剑的一举一动都被了如指掌。随着长剑的挥舞,剑意开始蔓延。小雪珏早已远离了柳羽风。柳羽风自己没有感觉,但在小雪珏眼里,现在的柳羽风就像一柄剑,在空中不断挥舞的那柄剑。剑意交错,柳羽风的心,也随着剑意开始蔓延交错,剑意充斥了整个空间,而柳羽风的心也填满了整个空间。渐渐地,远处的小雪珏发现,原本交错纵横,凌乱不堪的剑意,一缕一缕的汇集到了柳羽风的头顶,形成了一柄硕大的长剑。这柄由剑意形成的长剑浑身散发着狂烈又温柔的气息,小雪珏想不明白这本应是两种极端的气息,为何会出现在同一个物体上。但不管如何,这柄剑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自这柄剑形成,小雪珏就汗毛炸立,有时这柄剑的两种极端气息流露出现,小雪珏的灵魂都会颤栗。当所有剑意都汇聚到这柄剑上时,柳羽风睁开眼睛一声大喝,悬浮在他头顶由剑意形成的长剑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刺入蓝色的湖中。远处的小雪珏,在长剑刺入湖中时,全身蜷缩在角落里,正在瑟瑟发抖,在它看来,这长剑的可怕超过了与它母亲搏斗的魑。长剑刺入湖中,并没有出现小雪珏所设想的画面,激起千层浪,响声震彻空间,地动山摇。小雪珏不乐意了,感情是披着狼皮的羊,装腔作势呀。小雪珏怒火狂发,跑到柳羽风身旁,想要给柳羽风留四个牙印,让柳羽风长长记性。不过小雪珏正要下狠口时,突然整个空间震颤了,随处都听得到咔擦咔擦如布条被撕碎的声音,吓得小雪珏慌不择口,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不管疼痛直接蜷缩在柳羽风的怀里。

这一剑的威力真的很强,柳羽风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剑把空气都撕裂了,有些地方直接形成了真空地带,这片空间也因为这一见剑而变得不稳定,而湖水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湖水中有无数细小的裂痕就好像湖水开裂了一般。柳羽风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剑的威力会这么强,连他都被惊到了,若不是经历过地狱三考,估计都被吓得尿了裤子。

一切平息,在空中挥舞的长剑早已落地,柳羽风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练成清风剑诀。柳羽风满意的笑了笑,伸开因长期盘坐而有些发麻的双腿,用手抱住了小雪珏,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清风剑诀!的威力固然强大,但给柳羽风所带来的负荷却不是他能承受的,就那一剑,柳羽风就付出了他全部的元力,全部的精气神,全部的能量。现在的他就只是吊着一口气,若不是地狱一试强健了他的体魄,地狱二试凝练了他的灵魂,地狱三试坚强了他的心,恐怕他早已因为那一剑而死亡。如果此刻,有人在他身上随便弄一个小伤口,他都会因为血流不止而死亡。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半分能量存在,就连身体本能的修复能力都失去了,如今的柳羽风可以称为一具死尸,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小雪珏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危险解除,它开始活跃了。它挣脱了柳羽风的手,跑到湖边溜达了一圈,又跳到空中嗅了嗅,似乎是觉得无趣了,又回到柳羽风身边,见柳羽风又睡着了,可爱的大眼睛一转,伸出秀气的小舌头,对着柳羽风的脸舔呀舔。过了一会儿,小雪珏奇怪了,柳羽风怎么还不醒呢?它又跑到柳羽风身上跳呀跳,最后又咬着柳羽风的衣服扯呀扯。若是邱处在这里,肯定要冒冷汗了,咬衣服就咬衣服,可别咬破柳羽风的皮肤,不然就真死了。折腾了一会儿,小雪珏真心累了,几年没吃东西了,本就饿的不行,还要费心劳力的救柳羽风,所以,小雪珏果断睡了,它找了最舒适的地方,柳羽风的胸口,柔软又暖和。

在一人一兽熟睡的时候,蓝色潺潺的湖面上方,原本被剑意长剑破坏的水幕又逐渐显现。水幕上有点点流光转动,就好像是有人在携着一抹流光在书写一样。不一会儿,水幕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光辉闪烁的字。这些字中又有几个字特别夺目,它们古意黯然,苍劲有力,那就是“地狱四考”。柳羽风的最后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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