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到大理,苏黎第一次见到陈程。他们从大理火车站出来时,陈程早已等在外面了。
他们刚出站,他就看到他们人了,跟他们招手:“三哥。”
然后就看到一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俩颗可爱的虎牙。如果不是林然告诉她陈程跟她同岁,就算陈程说他是大学生她也是一定相信的。
只是苏黎对他如此的好感的人,走到她跟前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她吓到了。“这就是三嫂吧?三嫂好,我是陈程!”
三嫂!!!
至少有三十秒,苏黎强压下刚才那句三嫂的冲击,抬起脸给了陈程一个空姐标准的八颗牙微笑:“你好,我是苏黎,你可以叫我苏黎。”
陈程自然也是个人精,他趁着伸手挠挠头发的空档,偷偷看了一眼苏黎旁边的林然,他家三哥明显是默认的态度吖。突然脑子一转,说不定这会儿,他把他家三哥哄开心了,他家三哥就不会再把他发配出国深造劳改去了。
他上次就是不小心惹了他家三哥,就被发配出去了两年!这好不容易才熬到回国,他家三哥把工作一股脑全丢给他,自己就逍遥去了,宝宝心里苦吖,宝宝还不能说。
农奴翻身作主,就看今天了。这会不表现,更待何时!
“三嫂,我这都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口了!”
苏黎对他这话的可信度也是怀疑的。如果苏黎记忆没有出错,这肯定是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可人家偏偏一脸无辜萌萌哒的看着你,让你无法拒绝。
“这……你随便吧!”
得逞!
“一路回来可累了吧,走上车,是先回家还是去吃饭?”说罢就殷勤的领着他们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三哥,三嫂,来上车。”
陈程自己上了车,放下车窗提醒他们上车,看着车窗上露出的那张天真无辜的笑脸,苏黎总有一种像是被忽悠了的感觉。
苏黎甩甩头,觉得自己还是段位太低了。她在这里思绪千回百转了个遍,再看她旁边这位,从下车到现在,也不知陈程是几时哪里得罪了他,从见到他,陈程对他一脸狗腿讨好,他却是一路高冷到底,干脆压根一句话都不说。
上了车,林然问她是先去吃饭还是回家,苏黎在车上多是睡着,也不饿,还是不吃饭了,直接回去算了。
“回家吧。有点累。”
“好,那我们先回家。”
陈程一路把他们送到苏黎家楼下,陈程下车帮忙把苏黎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箱提出来,他本想帮忙拎到楼上,但看了旁边他家三哥一眼,又讪讪的把箱子放下。
“呃,我想起来我公司还有点儿事等着我呢!”
“嗯。明天我要看到上次的项目评估报告。”
一直高冷的林然终于开了金口,然后苏黎看到小帅哥听到这话后,整张脸就垮掉了。
“三哥……”然后,他一脸可怜兮兮向苏黎求救。
“三嫂。”
苏黎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这下就尴尬了。她也是爱莫能助吖。
“算了,看你今天表现不错,下周一上午我要看到评估报告!”
“耶!”陈程同学终于如获大赦,险些没跳起来!
然后再是不敢停留片刻,生怕有人再改主意,一溜烟就不见了。麻利麻利的。
苏黎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转过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着人家,人家怕你怕成这样。”
林然低头禽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然后道:“佛曰不可说。”这时电梯刚好下来,一手提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一手牵起她的手进电梯直上七楼。
林然当然不会告诉他,当年陈程之所以被他发配到国外主导海外的新项目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她苏黎。
两年前肖微生日那天陈程也是在场的,那天他跟陈程一起来的。那天他正跟杨立新他们坐一起喝酒,陈程先去转了一圈,然后他回来指着角落的一个女生说发现了个漂亮女生。那个女生就是苏黎。
那天苏黎一袭卷发,几杯酒下肚后,脸颊上还有动人的红晕。清丽与撩人在她身上出奇的和谐,以至于林然也是看了良久才敢确认她真的是苏黎,当年那个留着一头短发的小女生。
陈程大概是到现在也想不到他当时被他家三哥发配的原因就是因为说了那句话,而不是他以为的那会在他手上弄砸了的那个大案子!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估计他是大腿都得拍青了。他当时真是只是说漂亮,真没想追来玩玩的。他绝对是随口一说!
回家洗了澡,又把头发洗了个遍,往沙发上一躺,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出去溜了十天,苏黎觉得还是自己家里好。
林然洗澡出来就看到苏黎开了电视,湿着头发躺在沙发上。
于是他又折回浴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吹风机。
“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头发也是不吹吗?”
“呃,想起来就吹,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会干的”
林然当下翻了个白眼。总是借口,却还说的振振有词。苏黎的头发本来就长,大理的冬天冷,不像夏天,头发没吹干就躺着以后总是要头疼的。
“唉,苏黎,是不是我惯坏你了?”
“我倒是觉得林先生吹头发的技术都超越美发沙龙的专业人士了。”
“嗯,你说得都对。”
这样的对白,看似贫嘴好胜,在他们之间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又何尝不是人与人之间万千相处模式种的一种。
“对了,我哥前两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林然拿着吹风机的手一顿,反应过来,这回去是回逝江了。他拿了一边的梳子给她理好吹乱的头发,看了一下,好像是干了呢。
“那你什么时候回桐乡?”
“下周三。腊月二十。”
“周三。好的,我让王震给你订机票。”
苏黎差点脱口而说不用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分得太清楚,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是太矫情。况且,有他安排,她还省得操心,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