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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矛头所指

逍遥派前所未有的热闹,就连平日里最清净的浪荡峰也变得热闹起来,逍遥派弟子成群结队涌上浪荡峰寻找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了的火雀,逍遥散人不断的给向他行礼的弟子点头。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诽腹不已,但也装模作样的帮着找火雀。

期间有弟子看到了龙辰,好奇心驱使下有人接近龙辰想去看看龙辰是什么人,但被龙辰看了一眼后便远远的离开了。

有人嘀嘀咕咕的猜测着龙辰的身份,“师叔,那是谁啊?”有人忍不住问道。

“我徒弟。”逍遥散人得意道。斜眼瞥了眼龙辰,见龙辰没有反应,放下心来,要是被龙辰当众揭穿不是他徒弟,那这张老脸就丢大发了,再厚也经不起丢啊。

龙辰也装模作样的在找火雀,本来是不想动的,奈何来的人越来越多,熬不住逍遥散人的磨,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嘛,锐鳞倒是乐开了花,笑的那叫一个贱。

“蛋呢?”

“让那王八蛋吃了,看情况,那火雀好像挺重要的,这下有他好受的了。”锐鳞解恨道。

“逍遥散人说那火雀筑兵期后期的实力,按理说骨肉里面的灵力应该很充沛,可为什么消化后只有那么一点。”

“这种灵兽体内都有凝丹,融兵期以前的所有灵力都凝聚在凝丹中,骨肉中灵力自然而然没多少。凝丹让我给吃了,味道没给你吃的肉好吃。”锐鳞解释道。

“你看着吧,我怎么也要让那掌门掉点肉,连我的主意也敢打。”锐鳞阴笑道。

“怎么做。”龙辰有些好奇。

“你瞧好吧,之前只知道这火雀和逍遥派有人心神相连,没想到还是这逍遥派一个护派长老的,现在嘛,既然知道了这火雀是那长老的,还和那火雀有那么深的情谊,嘿嘿。”说到最后,锐鳞阴险的笑让龙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掌门再次来到侧殿,“平儿,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捡到那两颗蛋的事。”

“哦。”平儿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你也去找找火雀吧。”平儿点了点头出了侧殿。

“是谁要栽赃?”燕乙凝眉思索,满面愁容,现如今只有祈盼火雀安然无事,但是燕乙总有种感觉,感觉火雀已经遭了毒手。

轰!

轰鸣声不断传来,朱鹃杀机越来越重,青泽不做声,立于虚空离朱鹃不远处,玄陆本来就话少此刻更是没话,话最多的白洪也识眼色的闭了嘴。

“师兄,火雀死了。”朱鹃颤声道。

“四妹,还没找到,先不要说这种话。”青泽安慰道。

“是啊四妹,都还没找到呢说什么丧气话,再找找,兴许还能找到,活要见鸟,死要见尸,尸体还未找到,怎么能说它……”感受到一股寒意的白洪识相的闭了嘴,缩了缩脖子。

“你们说,火雀会不会……”常不说话的玄陆开口看了一眼朱鹃。

“三哥,你说。”朱鹃没有了任何表情。

“会不会被吃了?”

青泽白洪变了色。朱鹃沉着的脸更加阴沉。

“逍遥派谁那么大胆子,再说了,那火雀筑兵期后期了,想吃它也得有比它修为高的,整个逍遥派筑兵期以上修为的不过十人,谁会呢,再说了,这一点战斗痕迹都没有,怎么可能呢,老三,你会不会说话。”

“逍遥派没人那么大的胆子,那不是逍遥派的人呢?”玄陆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浪荡峰。

青泽朱鹃同时锁定在浪荡峰装模作样的龙辰,龙辰身形僵了一下,“被人盯上了。”脑海中传来锐鳞的声音,“别管他,逍遥散人挡得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什么。”锐鳞安慰道。

“不可能,那小娃我之前见过,凝丹期修为都没有,怎么可能?”白洪摆手道。

“见过四位师叔。”逍遥散人站在浪荡峰上对着天空四人拱手。

“嗯。”青泽回了声,把目光从龙辰身上收回,朱鹃也跟着收回了目光,“不是他,他身上没有火雀的气息。”

“我就说老三胡说。”白洪拍了拍玄陆肩头,玄陆摇头不语。

虚空一道身影扭曲,燕乙来了,“四位师叔,找到什么线索没?”演技丝毫不比逍遥散人差。

青泽摇了摇头,望着下方还在四处寻找的逍遥派弟子,转头看向悲愤的朱鹃,“四妹,节哀吧。”

热泪滚落,朱鹃紧紧的闭上了眼,“啊——”朱鹃怒吼,一道数丈长的火红长影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一座无人的山包从中间被一股大力分开,热浪滚滚,山包断口一片黑色。朱鹃手执一柄火红长鞭立于虚空,周遭虚空肉眼可见的泛起圈圈涟漪。

下方的逍遥派弟子早已吓懵,望着被分成两半的山包,又望着周身虚空泛着涟漪的朱鹃,那气势让他们几欲窒息,这些弟子大多都在纳气期,凝丹期少的可怜,化灵期更是寥寥无几,逍遥派没落至此,若不是有天空那几位融兵期强撑着,逍遥派早就分崩离析了。

听平儿说以前逍遥派繁荣的时候弟子数万,在众多门派中名列前茅,巅峰时期逍遥派内光是融兵期修为的长老弟子就数百。

要知道很多门派掌门都只是筑兵期后期或是融兵期初期,那一代掌门和几位护派长老修为通天,无人知晓他们到了哪一步。

但随着那位掌门与几位护派长老神秘消失,逍遥派也随之没落,到逍遥散人师父这一代掌门,逍遥派再次达到一个小巅峰。

但是逍遥散人的师父虽是修道中人,却和俗世里的江湖义士一般,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后来逍遥散人的师父救了魔教追杀的一个女子,却引来了杀身之祸,魔教传承无数载,底蕴之强悍无人知晓,就连天心宗都只能暂避锋芒。

魔教追杀而至,霸道的天心皇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逍遥派连坐受难,后来不知什么缘由,魔教并没有断了逍遥派的传承,给逍遥派留了一丝香火传承。

本在外云游的燕乙临危受命回了逍遥派成了逍遥派掌门,带领逍遥派重选山门,与世无争,安安稳稳的过了许多载,活生生将濒临消失的逍遥派带到出了困境,虽然回不到巅峰时期,但是已经跻身普通门派之流,逍遥派弟子也达到数千,一直在韬光养晦的逍遥派时刻盼着复兴。

龙辰望着天空中悲愤至极的朱鹃,“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了?”

“过?何过之有?再说了,你吃都吃了,说这话是不是废话,你瞧好吧,好戏马上开始了。”锐鳞开口。

“四妹,别吓到下面的弟子。”青泽开口制止住朱鹃,“唉。”继而一声低叹,青泽转身往后山飞去,玄陆白洪也跟在后面。

两行热泪从朱鹃眼中滑落,又顺着褶子滴落,干瘦的身躯微微颤抖,发丝散乱,皱纹深刻了许多,像是一个失去孩子的老母亲。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心险恶,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很少更不用说一个可以交命的人。

很多时候人与人的交情还不人与动物,更何况还是一个救过你命有灵性的动物,朱鹃落寞的飞向后山,微风拂起这位老人的灰白发丝,像是山野间随风摇曳的孤草。

此刻轻松了一大把的除了逍遥散人还有掌门燕乙了,可望着那佝偻的背影逍遥散人目中满是愧疚,掌门燕乙亦是如此。

“都散了吧。”掌门轻声开口,下面众多弟子这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都回了各自的地方。

“我们做的过了。”龙辰道。

“只是一只灵兽。”锐鳞开口,没有任何情绪。

“你不也是吗?”

“人有贵贱,妖兽也一样。”

“我们伤了一个老人的心。”

“有时候亦或者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们为了报复掌门却无意中伤了一个老人的心,但是,你要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并不是说给自私的人听的,是说给所有人听的。”锐鳞的的声音在脑海中传荡,久久不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龙辰口中默念。

唳——

忽然,一声鸟鸣响彻逍遥派,所有人止住了身形抬头往天上望去,只见一个火红的影子悬浮与当空,模样像是一只野鸡,漂亮的尾巴随风飘摇,那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

逍遥散人望着天空的那身影目中露出吃惊的神色,掌门燕乙亦是异常吃惊,龙辰没有任何反应,口中还在默念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朱鹃回头,悲喜交错,口中呼了一声雀儿便扑向了那火红的影子,但,有时候期望与现实一点都不相符,当期望快没了只剩下一丝希望,你伸手去抓那丝希望时,结果发现却只有绝望。

当朱鹃的手透过火雀的身子发现火雀只是一缕魂魄的时候,朱鹃绝望了。

“啊——”凄厉的哭吼声传遍天际,朱鹃披头散发,望着火雀魂魄颤声道“雀儿,是谁杀了你,告诉娘,娘杀了他!”

火雀闻言,转身直射燕乙。

燕乙瞳孔骤缩,火雀离他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反应,火雀便撞在了他的身上,灰飞烟灭。

“燕乙小儿,你还有何话说!”随着怒吼声而来的还有火红的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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