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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尴尬

程苒朝他吐吐舌头,害羞的低下头。

乔微阳合上病例:“你先回去吧,我到时间去查房了。”

“我才来了一会儿,你就赶我走啊,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乔微阳丢下一个随便你的眼神就朝前走去,程苒追上来勾住他的手臂,乔微阳怕在医院影响不好,硬是把她推开,谁知程苒又不死心的黏上来,乔微阳只好随她。

到了科室,所有实习生已经准备就绪,有些人还不忘打趣道:“女朋友又来了?”

乔微阳点点头,程苒则很热情的朝他们打招呼。

查病房的时候在走廊遇到了程苒姑姑,程苒心想完了完了,这次真要死定了。

程姑姑看到程苒和乔微阳,笑着说:“苒苒......”还没说完程姑姑注意到程苒的手势只好住了嘴,然后继续往前走。

乔微阳看看程苒,程苒想解释,乔微阳却先开口:“你先去休息室等我。”

程苒在休息室局促不安,乔微阳那么聪明,一点端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过这关。

没多久,乔微阳就回到休息室,拉着她去了医院天台。

他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程苒有些尴尬的笑笑:“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我姑姑。”

她越说越没底气。

“是嘛?你们之前没为我的事见过吗?”

“微阳,你听我说......”

“程苒,我理解你可以为了一个人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也理解你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因为你的爷爷,你的姑姑,对你来说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再简单不过,你可以不为你以后的患者负责,但我不可以!”

“你对我那么凶干什么?我做什么了?我只是看不惯那些医生欺负你,和姑姑说了一声而已,是,我这一辈子都在不务正业,我的家庭条件就是比别人好!我为了你选择去做医生,可你知道吗,医科课多的要死,上课又无聊的要命,每天布置一大堆作业,背诵一大堆医书,可我还是熬到了今天,为的是什么?我想跟站在一起,想跟你一起做手术,想......”

程苒还没说完,嘴就被死死封住,程苒愣住,身子呈僵硬状态,乔微阳顺势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缠绵许久,他才舍得放开她,他将头抵在她的头顶,深沉而有力的说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程苒。”

“嗯?”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做医生,就转专业吧。”

程苒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不!”

“程苒,你听我说,当医生并不容易,它并不仅仅是一份职业,一个称号,而是一份责任。”

程苒不停的点头:“我知道,微阳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当一个医生的,你就不要让我转专业了,我发誓!”

乔微阳摸摸她的头:“不勉强?”

“不不不,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我姑姑,还有我爷爷承认我是个真正的医生。”

乔微阳笑笑,再次将她抱在怀里。

所以,程苒毕业之后没有选择去慈心,而是来了南华。

程苒没想到三年之后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很明显,她证明自己失败了,虽说这几年下来她没犯什么大错,但也算不得成功。

好不容易一天熬过去了,程苒下了班洗完澡打算早早的入睡,谁知道好死不死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程苒不情愿的拿起手机,是爸爸,爸爸听到程苒的语气有些颓废,以为她在医院受了欺负,程苒赶忙解释只是今天太累了,程爸爸心疼她,说要给她买辆车,被程苒拒绝了,接着又扯了其他的一些事情,程苒爸爸方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程苒很难再入睡了,之前给她一个枕头就能睡着的困意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先填饱肚子,打开冰箱,却没什么吃的。以前都是宋栝负责这些,看来他这么晚还没回来,应该是有事吧。

程苒拿了零钱,穿着一身休闲装就这样出门了。她打算亲自去一趟超市买些东西,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除了日常的上班,她几乎不出门。

程苒到了二楼,敲了门却没有人应,看来他今晚真的没回来。

程苒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速冻食品等等,回来的时候路过天桥,她不禁停下来,以前这时候她不是在熬夜赶报告就是已经进入梦乡了,原来夜晚的S城这么美!

程苒逗留了一会儿,本打算回去的,结果在天桥下偶遇流浪歌手,唱着许巍的《故乡》,沧桑的嗓音仿佛诉说着他那一个个有故事的曾经,程苒听得入了神,看到过客和听客会往他的吉他盒里面扔钱,程苒摸摸口袋,才想起来钱都被她尽数花了。

待他唱完一首歌,程苒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流浪歌手抬起头,朝她说谢谢,程苒连忙摆手“不用客气。”

他喝了几口水,又开始唱下一首歌。

程苒想着,他也许和电视里的那些流浪歌手一样,租着地下室,在这个城市漂泊着,他可能无法像家里人诉说如今的落魄,只能在一个个寂寞的夜晚唱起一首首熟悉的歌,来寻找温暖,他们或是泪流满面,或是沉浸在音乐的世界。

程苒转过身,有些感叹,原来这个世界上大多都是为了梦想在努力奋斗的人,那么,她呢?

她有什么梦想?程苒不敢仔细想,原来这么多年,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过来了。

第二天,程苒醒的出奇的早,洗漱完吃完早饭才七点。

程苒一想到今天又要遇到乔微阳,于是又返回家中化了个淡妆,直到满意后才再次出门。

到了二楼程苒下意识的看了看宋栝的公寓,门依旧紧闭。

程苒撇了撇嘴,继续走了。

悠闲的坐着公交来医院,正巧在医院门口遇到王晴晴。

“程苒,今天这么早?”

“今天的我将是全新的我!”程苒说完不忘眨眨眼睛。

“什么情况?哟,你今天看起来也精神多了!”

“是嘛?可能化了妆的缘故吧。”程苒有些自恋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两个人继续说笑着进了医院。

到了三楼,发现高绍棋站在办公室门口却不进去。

程苒有些不解,刚要进去,却被高绍棋拦住了去路。

“大早上的干嘛!”程苒怒道。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你知道现在谁在里面吗?乔微阳和林晓妍!”

程苒脸色微变,王晴晴好奇道:“真的啊,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林晓妍不会这么快就要把魔爪伸向乔微阳吧!”

“唉,名为向乔微阳请教医学问题,实则......”高绍棋说完还伴随着几声奸笑。

“够了!”程苒推开高绍棋,直冲冲进了办公室,发现林晓妍正趴在乔微阳桌上低头说着什么。

但很快就被进来的程苒打断,几乎同时,程苒把她的包狠狠的摔在办公桌上,总有那么一瞬间,程苒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林晓妍抬头,想骂她却又只能忍住,只能挖苦道:“哟,你今天来的挺早,也是,昨天那么重要的会都迟到了,肯定被院长狠狠的批了一顿吧!”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呢,睡得好自然就醒的早,不像某些人眼袋都快挂到嘴角了。”程苒说完不忘挑眉。

“你......”林晓妍心里再不满,也不愿在乔微阳面前发作,只得硬生生忍下。

程苒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际关系还是可以的,性格合得来的就做朋友,合不来的就少来往。

但林晓妍绝对是个例外,一个她怎么躲也躲不了的讨厌鬼,从刚进南华开始,林晓妍就和她对着干,两个人都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其实程苒也是不明白,林晓妍家境也不算差,为什么就是处处针对自己,平常自己也不是太张扬,也不爱炫富,怎么就让林晓妍这么反感,当然这种想法在程苒脑中也是稍纵即逝,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不过发完脾气,程苒就有些后悔了,和乔微阳对视的一瞬间总有些许心虚,她不该忘了,乔微阳现在不是她的男朋友。

幸好王晴晴和高绍棋也随后走进来,缓解了气氛的尴尬。

大家各自换好白大褂,开始各自的工作。

高绍棋今天跟了两台小手术,王晴晴和林晓妍则被派去肝移植手术的监控室学习,而乔微阳经常是和孙主任成双入对的。

这么看来,只有程苒是最闲的,她每天负责查查病房,只要主任说出哪个病人,她能说出病号就可以了。

其实之前程苒也是进过手术室的,虽说是阑尾炎这样的小手术,足以证明程苒也是有术台经验的。

一上午过去了,程苒病房巡视一圈,在二楼的时候遇到了顾渊。

“你这么急着干什么去?”程苒叫住顾渊问。

“还能干什么,刚刚开完会。”

“正好,我去看看你那些小天使们。”程苒说着追上来。

“诶?怎么乔微阳回来了,你提也不提?”顾渊问。

“你不知道,一提到他我就变得特别怂!”程苒皱眉道,“再说了,就算要提他,也不会在你面前提,你就是他的传话筒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渊无奈的笑笑:“程苒,老实说,我站在谁这边你不会不知道吧?”

程苒斜睨着他:“是吗?那乔微阳和你说过我什么?不会没提过我吧?”

“你想知道?”顾渊停下脚步问。

程苒本来也是随口一问,看顾渊一脸戏虐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不想。”程苒继续往前走。

“你逞什么能啊,当年你追乔微阳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那真是甩都......”顾渊还在说着,发现程苒正盯着自己。

“继续说啊。”

顾渊咳了几声,不说话。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提以前的事,小心我杀你灭口!”程苒佯装恐吓道。

顾渊正了正衣服,面不改色的继续朝前走。

程苒是真的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毕竟乔微阳出人头地了,不想拖累他,也不想在医院闹出什么桃色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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