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第一笔收入,林安将心底的沉郁压下去,调整好情绪,回了老街。
宋家院子里,却依旧只有宋父一个人在。似乎是出了点儿事,龚大姐耽搁了一天,没能即时赶回来。宋母得继续留在龚家帮忙看孩子。
林安知道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但暂时不用面对宋母,她心里竟是松了口气。
宋父见林安回来得比昨天还要晚,嘴里自然没有好话。看她的眼神,更是邪恶、肮脏。林安面上依旧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对他的丑态视而不见,心里却已经有些不耐。
若是按照原计划,自然可以干净彻底的脱离宋家。可那也将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本来林安觉得忍到那个时候,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只要忍一时,之后就能海阔天空。很划算的买卖。
可现在,她突然不想忍了。
过去十年,她真的已经受够了。现在一切都从头开始了,她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呢?直接离开宋家,去过自己的日子吧。宋母不罢休又如何,见招拆招不就是了?
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林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天亮起,第一缕晨光透进窗户的时候,她唇角一抿,猛然坐起——有些事的结局或许她依旧改变不了,但至少,她可以选择过程和方式!
所以,隐忍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想通一切,林安便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兴奋、愉悦起来。一刻也不想在宋家多待,翻箱倒柜的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零零角角找出来,随手塞到衣服口袋里。又将书桌上有用的书都装了,提着书包就离开了宋家。
当时,宋父正睡得跟猪似的。林安走的很顺利。等他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发现本该在屋里人,连个鬼影也不见,又是一通咒骂。拿了钱去外边馆子吃了午饭,宋父又晃悠悠的去打了一壶酒才回家。
那会儿,天已经快黑了,宋母也从那个龚大姐家回来,正坐在院子里洗脸。见他双颊带着些酒晕,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嫌恶的皱了皱眉,“又去喝酒了?”
“嗝,没,没喝多少。就一点点,一点点。”宋父摆摆手,打了个酒嗝。见宋母似乎有些不高兴,将另一只手里的酒壶抱在怀里,歪歪斜斜的绕过她就往客厅里走。
宋母见状,脸有些沉,不过也没立刻发作,只问道:“你知道林安那贱丫头去哪儿了?这会儿都不回来?”
“嗝,早、早上起来就没见人……嗝,要我、我说,她肯定是去外边勾搭臭男人去了……妈的,这、这次等她回、回来……看老子不弄她!”宋父抱着酒壶,浑浊的双眼里,冒着不怀好意的淫邪的目光。
宋母眼神闪了闪,她早知道宋父的歪心思。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这个歪心思,还是她在暗中挑起来的。看来,今晚终于会有场好戏看了。
一丝恶毒的快意在宋母的脸上闪过,她洗完脸,就径直去了厨房。为了以防万一,她准备弄点好东西给宋父吃。
“乖女儿,你就好好享受吧。这可是妈妈精心为你准备的最好的成人礼!”
锅里,卤汤咕噜噜的冒着泡。里面的猪耳朵、猪舌差不多已经入味了。宋母唇角一勾,就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白色蜡丸。动作熟练的打开蜡封,将里面褐色的药丸碾碎缴入汤里。然后转小火,盖上盖子,闷了十来分钟,保证药性充分的渗入卤味里。
捞起,切片,摆盘。宋母凑上去闻了闻,满意的将自己的杰作先摆到了厨房的小桌上——林安还没回来,这药性发作得很快,得人回来了才能给宋父吃。想罢,轻哼起小曲儿,转身去剁肉馅儿,准备包饺子自己吃。
过了今晚,林安定会生不如死,也算是给长安出了口恶气了。到时候她再温声安慰、耐心陪伴,那小贱人最后还不是只有任她拿捏的份?想到这里,宋母也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宋父在客厅里躺了一会儿,酒醒了些。见外边天黑了,肚子也有些饿,就爬起来凑到了厨房。见小桌上正摆着自己最爱的卤菜,伸手端了就回客厅倒上小酒,美美的享用起来。
而宋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也没察觉。等酒气熏天的宋父像只发情的公牛一样冲进厨房,一切为时已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