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妃看着女儿心虚的模样,玲珑心肝一转,就知道,这傻丫头八成当了别人的炮,深宫之中,有儿子的妃子又不止她一个,其她的妃子要家世有家世,要手段有手段,现在陛下身子也不是很好,不少人都努着一口气,准备竞争皇位这个终极的职位,到时候等儿子上了位,那才能正大光明的在这宫里耍手段。
她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珍珠的脑袋道:“我说你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呀,谁说话你都要信,你知道吗,要是王可昕随意的顺了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宫了,你父皇不杀了你才怪,所有公主的名誉都会被你连累。”
珍珠不解的问道:“母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喜欢王可昕,就算他比我大,我也不在乎,当炮也好,当平民也好,只是求母妃能替我说说话,让父皇随了我的心愿。”
惠贵妃听了珍珠这番话,气的历时给了珍珠一巴掌,怒道:“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吗?且不说这王可昕的身份,他以后必定会接管宗族,到时候,你是随了他入王氏,还是出了府门自己单过,王可昕并不是普通的士子,可以任由咱们拿捏,他日后必成大器,陛下如今下了旨,趁着莲花巷老祖宗去世,让他在洛城安心守孝,为的是什么?王可昕一声招呼不打就策马回了洛城,陛下知道了也没有斥责与他,太子反而还百般的找理由为他开脱,这就足以证明他的价值,这样一个有用的人,陛下又怎么可能让他尚了驸马,当个闲散的王爷?”
珍珠捂着脸,瞪着眼睛,吃惊望着长篇大论的母亲,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打了自己,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过日子的,今个这还是头一遭,因此也是久久不能回味过来,只是听着惠贵妃一篇话语,木木开口道:“那,那我就嫁不了王可昕吗?”
惠贵妃看她还关心这个话题,瞬间觉得好无力,也是怜惜她年纪颇小,倒也是吓着她,因此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我的儿,不是真的没办法嫁不了,只是现在陛下亲口说他守孝,肯定是不能再节外生枝,莫不如你消停了,好好的学习女工乐理,待到你及笄了,再谈这件事,岂不比现在还要容易成事吗?”
哎,你现在就别钻牛角尖了…。
珍珠一听到及笄可以嫁给王可昕,双眼一亮,拉着惠贵妃的手道:“母妃,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让王可昕那个家伙看到我的优点。”
惠贵妃总算是可以舒一口气了,因此也是揭过这一页,问道:“你今日可曾给皇后请安?”
珍珠道:“我去了,姑姑说母后休息了,我就带着侍女出来了。”
惠贵妃道:“这些日子皇后不太舒服,我看你经常去去也好,也免得生疏你们之间的情感。”
珍珠撇嘴道:“母妃老是这样说,前些日子我求她为我说情,她反而还训斥我不懂礼数,不尊女戒女德,一个女子家的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弄得我一肚子火,我可不想再去听她说教了。”
惠贵妃无奈道:“皇后出自世家大族,就算是神思偶有倦怠,也要执着于女德,你这次的事情做得太过了,想必她也不想见你,我看你这些日子还是好好呆在自己宫里,出了请安问好,哪里都别去了,好好抄抄经书,要是你和皇后生了间隙,到时候你的指婚也会出问题。”
言下之意很明显啊,嫁不嫁得成,还得看皇后的心情呀。
这下,蠢笨的珍珠公主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立马紧张的点头,反正只是问个安,又少不了一块肉。
等到珍珠睡下,惠贵妃冷着脸出了偏殿,叫了心腹过来,暗暗的吩咐了两句,不过几日的功夫,宫中的宫人就少了不少。
再说林月蓉,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总算是可以出门了,本来想着等冬花一起去转转,谁想到猪队友表哥大大赶走了她,这件事令林月蓉很是揪心呀,于是林月蓉喊了鸣翠收拾一下自己,带着人去了前厅,恰好逢着小舅妈和一群贵妇打叶子牌,她也不好直接进去,因此坐在橱窗里间静静的等着。
袅袅青烟徐徐袭来,竟让她觉得有些许的迷糊,正准备进去回禀舅妈直接走人时,张老爷子却慢慢的从回春堂转悠过来,恰好站在橱窗纱栏那一处,拿着鱼食喂鱼,透过纱窗看到即将睡着的小外孙女,笑了一下,朝她露出和蔼的笑容,示意她从里面出来。
林月蓉伸着头看看里厅正谈的如火如荼的贵妇,还是觉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好一些。因此,离了座位,走到老爷子的身边。
老爷子笑呵呵的拉着林月蓉的手,和蔼说道:“蓉娘可是无聊了,要不让衡儿带你去外面转转,这些日子胳膊还疼吗?”
林月蓉笑道:“没有无聊,不过蓉娘也想出去玩,胳膊也不疼了,不过是脱臼,没什么大关系。”
老爷子摸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道:“哎,你爹年轻的时候也不这样,这老了老了,人也就糊涂了,蓉娘可是会怪你爹偏袒老二她们一家吗?”
林月蓉暗自想想,自古以来人们都重男轻女,他也无话可说,因此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老爷子说道:“你看,你娘年纪也不小,这把年纪闹起来,大家脸上也都不好看,再加上林青这丫头入了知府的门,你爹他也是更难做,这不,他早早的来了信,说让你娘回去,好商量林青那丫头婚事。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林月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老爷子看出什么了,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事情,因此也只能支支吾吾道:“外爷,爹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听。”
在古代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系统里,父亲就是天,在倔强还能拗过天不成,她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