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脸色晦暗的说:“平日里干不完的活计,哪有时间出来玩耍,就连春花这么小,都得每天打不少的猪草,要不然阿奶都不给我们饭吃。”
林月容唏嘘,农家的孩子就这样,年少早熟,早早地就要帮就要帮家里干活,尤其是这种生不出儿子的家里,女孩更是当牛做马。夏家的阿奶是个暴脾气的老太太,一辈子就夏青山一个儿子,生了两个女儿,到了夏青山这里,也是生女儿生不停,老人家仅有的耐心也就到了头,动不动的就骂她,还对着几个小孙女各种体罚加辱骂,直到三年后夏家娘子生了儿子,这种情况才好一些,可惜没好多久,夏春花去山上打猪菜时从山上摔了下来,一条小命就此嗝屁,却迎来另一个末世灵魂。
她伸手抓住夏冬花瘦骨嶙峋的手:“没事,我一会儿跟娘说,把你们带过来玩两天。”
冬花含着眼泪感激望着林月容说道:“多谢了,只是我要是躲懒来了这里,家里头的活计都会是大姐和二姐的,眼看着大姐也要说婆家了,常年在地里头晒,也不好,娘也和我说了,叫我们多分担些,免得耽误了大姐。”
林月容回想一下,农家嫁女儿,讲究虽然没有太多,但有一张美貌的脸总比黑煤球强吧。长得漂亮点,说不定能嫁给地主老财啥的,总比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的好吧!
夏冬花可能觉得自己失态了,擦擦脸上的泪珠道:“我也知道你是好意,容姑姑,你能不能把小妹接过来,她真的太小了,阿奶却天天让她去山边打草,我娘私下哭了好几回,却也没有办法,要是我娘能生个小弟弟就好了,你都不知道,那打猪草的地方很是危险,我娘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我家小妹出事。”
林月容有些心塞的点头,辛亏自己重生在女配身上,要是苦逼的女主身上,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她低估了封建主义下对女人的迫害程度有多深。
的确很危险啊,危险到弄死一个送一个。总算是知道女主重生后仇视这家人的原因了。
破虏揉揉眼睛说道:“冬花姐,你咋哭了。”
夏冬花望着小正太一脸萌萌的表情,立马破涕为笑:“呵呵,你可是好好吃东西吧。”
林月容感慨,这年头小女孩家境艰难,贫困难行,让她们成长的很快啊,跟个小大人一样的懂事,回想一下21世纪这个年纪的自己,估计还不情不愿的坐在教室里读书。
想到这里,真的要感谢我们伟大的领袖***,要是没有他,自己估计也和冬花一样,苦逼的被迫害中。
“你放心吧,我和我娘说说,过几天我舅舅要来大春山一趟,到时候求求他,给你爹个活计。”
林月容思量一下,你爹不好好过日子,是因为没有活干,说不定整个挂名的活计,能老实一些,俗话说,穷人都爱耍流氓,有了钱,说不定就能斯文一些。
夏冬花立马感激的握住林月容的手:“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别看你小,心眼可真好。”
林月容只得勉强的笑笑,颇有些不自在,这话听上去好别扭的啊。
几个小的正玩得开心,暂且不提。
此刻,张氏得知夏氏兄嫂做的事情,上门打秋风不说,还敢堂而皇之的丢下两张嘴。一想到这里,张氏就气的心口痛,坐在正堂大发脾气,老二使了林青去外面喊老爷子回家,一脸不安的站在堂下,就害怕里面跪着的夏氏出幺蛾子,惹得张氏不痛快,他现在可也很怕张氏。
张氏听了夏氏转述夏家大舅的话,冷笑一下,这些年因着给荣娘积福祉,对夏氏往家里补助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发惯得夏氏性情张扬,把主意打到了荣娘的头上,真真是令人可恶,忽又想起上次林青用毒蜘蛛害林月容的事情,心里一股火气翻腾不下。
斜眼恶狠狠的啐了她一口:“我就说你是个镴枪头的妇人,沾上你没什么好事,你娘家兄弟到是好不要脸,一个人大吃大喝不说,还扔了自己家的累赘,真真是好兄弟呀,我看,你这媳妇我们也是要不起了,你不如和着小二出去单过吧。”
夏氏听闻婆婆赶人,立马惊恐的望着张氏瑟瑟发抖:“娘,媳妇是真不知道啊,娘要是烦了她们,我立马叫青她爹送回去。”
张氏抬手拍拍桌子:“今天凭你怎么说,我也决计不能原谅你。”
夏氏立马泪如雨下膝行到张氏跟前苦苦哀求道:“不要啊,娘,娘要是有气打骂媳妇都可以啊。”
张氏看到她惺惺作态的脸庞,心中翻起一股无名之火,抄手拿起摆在一旁的扫把就朝夏氏身上招呼,夏氏立马跟个跳梁小丑一般跳起来躲开,张氏阴森森的盯着她,就知道这娘们装模装样,一上手试试,就露出原型,她一脚踢开夏氏,夏氏作势到在一旁,一旁的老二立马上来拉住张氏,嘴里苦苦哀求:“娘这是何苦。”
张氏扭头冷飕飕的盯着老二:“小二,娘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给你娶了这么一个媳妇,败家娘们,肚子不争气,生出来的种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东西,你给我让开,她今天要是不走,我就生生的打死她。”
话一撂出来,夏氏浑身打颤的缩了一下,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老二,林青不知从哪里跑进来,扶起夏氏,梗着脖子对张氏大吼:“奶,我娘犯了什么错,你要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