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红色刻丝并蒂莲袖衫,白底梅纹的石榴裙,头上戴着蕉叶碧玲珑的翡翠流苏,容貌娇俏,看人的笑容朝气活泼,赫然便是陈府的二姑娘,陈玉。
而另一顶轿子中坐的自然就是江家小姐了。
江家小姐闺名语茜,父亲时任禹州推官一职,虽官阶不高,却素来与陈家来往密切,更早有传,江推官和于同知经常明里暗里的吵得面红耳赤。
五娘平静的领着人迎了过去,笑着与这二人互相见礼。
陈玉穿着一身水红色大袖衫,江语茜则是一件藕荷色广绫比甲,上面精绣着细密的缠枝花纹,腰肢处由一根玉白色的带子紧系住,浑身打扮不似陈玉那般华贵,反而透出几分简单轻便来。
“今个儿我同玉儿一起逛街,经过长平街这里时,想起孟六小姐之前说过的两句,因此贸然前来拜访,倘有叨扰之处还请五小姐见谅。”
江语茜挽着陈玉的手,笑盈盈的站在五娘面前,话中兼带愧色。
摸不准这二人来意,只不过江语茜主动提及六娘……不论怎么想,似乎都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意味。
“江小姐说的哪里话……”五娘笑了笑,两腮露出小小的酒窝,客气道,“二位小姐前来,我们自然是蓬荜生辉。”
五娘一边儿说着,一边儿陪着二人往寿安堂行去,虽是此时顶上阳光并不炽烈,但途中仍是挑着绿荫遮盖,凉风习习的路走。
“我祖母这会儿在正院的寿安堂里,二位小姐既是经过长平街这里,不知可是为了去长街东面的那间千珍阁?”
“千珍阁?”
陈玉行在三人中间位置,闻言略有些好奇的抬头,“那是什么地方,名字叫千珍,是卖千种珍奇宝物的意思吗?”
五娘勾了勾唇,不由笑道:“千珍阁刚开张不久,但在禹州城里也打响了些名气,里面的货物称不是多么珍奇的宝物,有很多都是从海上过来的货,也有部分是从西域友市交换而来,因这几个月有不少人都慕名往长平街而来,我还以为二位小姐也是如此呢!”
陈玉骨碌碌的眼珠转了转,很是心动的样子:“这个千珍阁这么有名吗,听孟五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倒生出了些兴趣,语茜,一会儿咱们往那里瞧瞧好不好?”
江语茜微微笑道:“自然是好,今天咱们本来就是出来逛街的,不过单咱们两人也没什么意思,不妨到时候邀孟五小姐和孟六小姐一起……”
说着话间,转头看向五娘,柔声细语道,“不知五小姐可愿同行?”
陈玉则是抚掌赞同,脆声笑道:“这个好,人多也热闹呢!恰好祖母也说过,让我们以后要多与孟家的姐姐妹妹亲近……”
五娘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陈二小姐,江语茜来了之后三句话不离六娘,来意已经十分明确,那陈玉呢?
是与江语茜的目的相同,还是单纯只是结伴而来的?
五娘又想到陈老夫人寿辰那日席间发生的事情,陈芸肯定是暗中有设计过陈玉,不然陈玉拿来绿陵琴时,面上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心中沉吟着,五娘口中笑道:“……当然好了,只不过我六妹妹这几日身体不适,按大夫交代的,怕是不宜出门,以免见风而使病情加重。”
江语茜顿时面露惊讶。
“六小姐病了?”
五娘点点头,很是遗憾。
“刘大夫交代过,六娘的病情需要好生静养,所以近日恐怕都不能出府走动。”
江语茜亦是可惜的叹道:“这可真不巧……只是我和玉儿既是来了,不知能不能探望一下六小姐?”
走在中间的陈玉悄悄撅了撅嘴。
“语茜,五小姐不是都说人病了吗,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你去看看她,她的病就能马上好了,我看咱们等向孟老夫人问过安之后,就和五娘一起去那千珍阁玩……”顿了顿,又嘟囔道:“又不是缺了一个人就去不成了。”
五娘闻言,目中不由闪过一抹异色。
江语茜听到陈玉的话,心中一慌,暗暗骂了这个天真单蠢的陈二小姐几句,倒是很快恢复神态自若,想来是早有主意。
她忙是拉过陈玉的手笑笑,小声劝道:“咱们既然凑巧来了,知道六小姐生病,又岂好不理不问,这样有失礼数,而且探病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和五小姐探望过六小姐,咱们再一起去那千珍阁好不好?”
又连连说了好些句,陈玉才答应了,只是她下一刻,她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侧过头道。
“五小姐,不知道六小姐是何时病的?”
“是从寿宴回来的次日,”五娘语气一顿,若有所思,然后解释道:“那晚受了些惊吓,再且六妹妹平日里的身子也有些弱,大夫看过之后就说趁此机会也好生将养一下身子。”
话音未落,就见陈玉的眉毛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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