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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童年的阴影

01

匆忙赶回家,走过那条胡同,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距离我右边八米的位置,穿着粉色短裙和白色毛衣齐耳短发约五岁的小女孩一只手拉着一个老人的衣裳,另一只手不停的拭去脸上豆大的泪珠。

看到这一幕,心有余而力不足,走了几步突然转念一想,不会是拐卖吧,慢慢凑近,小女孩嘟囔着嘴,拉着老人衣裳的手始终没有放下,只是哭声越来越小了,嘴里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看到这一幕,鼻子一酸,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02

我叫叶正青,小名呼呼,出生于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据说出生那天风和日丽、春暖花开,院子的大树已经枝繁叶茂,满院的绿色透出一片春光无限的生机,于是我的名字正应此景,叶正青是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呼呼。

爷爷奶奶很是开心,七大姑八大姨忙乱了手脚,终于有了个大孙女。然而,我的爸爸妈妈似乎不太欢迎我的到来,尤其是护士那声,“喜得千金,六斤六两,吉兆吉兆“,随着护士话声刚落,爷爷奶奶更开心了,合不拢嘴的盯着我看着,而没人看到爸爸妈妈眉头紧紧皱了一下,那一皱,刺痛了我的眼眸。

03

很快过了满月和白天,抱着我的永远都是爷爷奶奶,陪在我耳边的声音也永远是爷爷奶奶那慈祥的声音。你们的童年都有爸爸妈妈,而我童年的记忆只有爷爷奶奶。咿呀学语时喊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奶奶。“给我买第一个玩具的是爷爷,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牵着手走在路上,牵着我手的始终只是爷爷奶奶,就连开家长会陪在我身边的也永远都是爷爷奶奶。

爸爸妈妈这个词对我来说似乎很陌生,我最好的玩伴拉拉有天问我,”呼呼,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到你爸爸妈妈呢?“这问题一时之间让我膛目结舌,”爸爸妈妈,好像记得的也只有爷爷奶奶口中描述的爸爸妈妈样子吧,还有那一张张拼凑而成的相册”

转过头,看向拉拉,“我都已经快忘记我有爸爸妈妈了,我以为爷爷奶奶就是我的爸爸妈妈。”童年时的我,不经意的埋下头轻声说着,害怕旁人看到眼睛里对爸爸妈妈的期待。

04

“叶正青,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最好是你的爸爸妈妈。”带着黑框眼镜的班主任这样看向我,义正言辞的说着,“记得,我希望明天你能带来你的爸爸妈妈,我有点事情需要和你的爸爸妈妈说。”

“喊爷爷奶奶不行吗?”轻轻的试探下,毫无底气的声音。

“最好是你的爸爸妈妈。”班主任回过头更加严肃的说着。

我没有作任何回想,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丢下书包直接打开电视,等着晚饭。

吃饭途中,低头拾掇着碗里的饭,难以下咽,奶奶不停的给我夹菜,爷爷也在一旁说着今天遇见的各种兴趣,我猛然抬起头,瞥见客厅挂着的那幅婚纱照,那对新郎新娘笑的那么开心,却没有我和他们任何合照,就连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合照都已经塞满一个相册了。

”老师说,明天要喊爸爸妈妈去学校一趟。“吞吞吐吐挤出这一句话,慌乱的扒拉碗里的菜,迟迟不塞进嘴里。

”好,好,好,吃完饭我就给你爸爸打电话,明天去你学校一趟。“爷爷豪爽的说着,完全没看出我的反常。

05

吃完饭后,我刻意敞开屋门,竖起耳朵听爷爷给爸爸打电话的声音,”儿啊,呼呼老师让你明天去学校一趟,你去吧。“我不知道电话那边是怎样的回应,紧接着听到爷爷慌张的声音,”这次老师点名要你去呢,我们去不管用,你一定要去,不去以后就别回来了。“爷爷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这些,我猜出了什么,只是埋头画着画。

第二天,一上午过去了,迟迟不见爸爸妈妈的影子,下午第二堂课,班主任急匆匆的问我,”你爸爸妈妈今天来不来?什么时候到呢?“

”我不知道。“说完把头埋得更低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我在想些什么,把头埋下去,很低很低,就连我的程浩也没有看出我的异常,这些都成了我心底不可言说的一道伤。

如影相随的孤独感,我想要爸爸妈妈,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可是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最后把爷爷奶奶当成了爸爸妈妈,两个苍老的面容,却给我一直温暖的陪伴。

想到了爷爷奶奶,心底生出一丝安慰,似乎有没有爸爸妈妈已经无所谓了。

06

最后一堂课,教室外闪现一个男子身影,很像我家客厅上面挂的画的那个新郎,似乎是我的爸爸,可是我不确定,只是和那张照片很像而已。

从来没有在学校见过爸爸的样子,也渴望有一天会看到爸爸的样子,可是我知道这对我来说只是天方夜谭。每次看到程浩拉着爸爸的大手走进校门,那一幕我知道我永远都不有,只会假装不经意间看向远方,这样的伪装每天都会有,却向来不善于言辞。

程浩用胳膊无意间碰了我一下,思绪回到眼前,那个像爸爸照片的男子还在外面探出脑袋,显然很陌生的姿势,不知如何打断正在上课的老师。

只见他轻轻的敲了教室的门,“我是叶正青的爸爸,请问班主任在吗?”显然对学校的周围一点也不熟悉,我的同桌程浩轻轻拍了拍我,“呼呼,你爸爸哎,你爸爸来了。”一时之间有点手无足措,眼神飘离不定,在突然和他相视时,我紧张极了,手心出了汗,他似乎没有认出我。可我却看见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留着很好看的发髻,帅帅的脸蛋,我听到身后小声的议论,“原来叶正青的爸爸这么帅,可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学校呢。?”

听到这里,我不知所措,当和他的眼睛再次相视,他似乎看见了我。

那一刻,我心跳加速,发生了什么,浑然不知,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声音,“这孩子心脏有问题,遗传性疾病,传女不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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