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忘了吗？昨天村里来的那个老婆子。这具尸体就是她”张柔别过耳边的发，淡淡说道。
“咳…咳，张家娘子可别说笑啊，若是她，这时间对不上啊，你是不是说错了”一个村民忍不住开口说道。
“对啊，这尸体的模样，可不是一夜就能泡出来的，你可不要吓人啊”另一个大哥挠着脑袋，接到。
“够了，够了，先别争，听听张氏是怎么判断的？”村长眼看着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便及时打断了。
“村长，你说的对”张柔感激地看了村长一眼，这才把自己的依据娓娓道来。“你们应该也知道，昨天我给了那个老婆婆食物，当伸出手拿过它们的时候，我看见她手上有一块显眼的深红色的斑。除却这里，她右手的小指是没有的。你们看，这具尸体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这…这怎么可能。”村民们听了张柔的描述，忍不住去观察“她”，发现和张氏描述的居然一模一样。背后不由得惊起一阵冷汗，这明明就不可能，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村长也听完张柔的话，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大家先别慌，别想太多。一切都等县太爷来查查吧，就这样，大家先回去。”
众人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慢慢离开了落月湖。这时湖边就只剩下张氏和村长。
“张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撒谎…”村长仔细想了一下，仍然觉得这匪夷所思，这疯婆子他也是知道的，作为一个村长，不至于村里有几个人都会搞错。才不过一天，怎么就死人了呢？而且她还和村民非亲非故，也没有谋害的动机，但更没可能的是这老婆子是自杀，看她走路都歪歪倒倒的，哪来的力气自杀。
“村长你不信我？可是这真是我看到的，我确定是她，至于死亡时间对不上，我也不知道。”张氏听着村长怀疑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着急，。
“好吧，这事就先这样，你就好好修养吧！待会我就去报官。”
“好，村长费心了。”
“唉，人命关天！”
……
“大人，大人，落月村有人要报官”一名年轻的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堂，大声嚷嚷道。
“小勇，别急，先请他们进来，对了，他们提到过案子是关于什么的吗？”一个儒雅的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只见他眉毛浓密，两撇小胡子挂在嘴边，手里拿着一本竹简。
“大人，听他们说是命案，死了一个老婆子，你就别悠哉悠哉了。你等着，我先去请他们进来。”
“呵呵，你这小子，可真是…”男子看着小勇仓促的背影，摇了摇感叹道。
“草民严牧\李骏\姜亮参见大人”
程越听到身前有异口同声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那三人中有年逾五十的老者，便迅速地扶起他，“快快请起，你们就先说说案子的情况吧！”
“草民严牧是落月村的村长，之所以叫落月村，是因为村里有条落月湖，村民们基本是上是靠这条湖生存。就在今日，村民们在落月湖打渔时，他们在芦苇丛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那具尸体的脸也被人划花了，我们根本辨认不出来她是谁。”一个老者走上前，慢慢开始讲述着。
“既然您是村长，那么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少人？会不会就是你们村子里的人？”程越摩擦着手里的扳指，问道。
身旁的赵勇见没自己的事。便细心地为他们搬来了座椅。
“回大人的话，我们村里人并不多，少一个人的话，我们肯定是知道的，我们确定她不是我们村的。”老村长旁边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接道。
“那么听你的意思，死的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所以你们才不知道。”
“是啊！”
程越看着他们三人都点了点头，不禁蹙起眉头，暗想道：这，更难办了。
“那你们带路，我们去你们村去看看，顺便把尸首带回来。小勇，你去叫叫你李大哥，让他带上工具和我们一起去落月村。”
“好嘞，我这就去。”赵勇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村长，我们先坐在这等等他们。再走吧。”程越温和地说道。
“好…好的！”老村长看着眉眼严肃，处事温和的程越，心里并没有半分放松，心里怀着对官本能的畏惧。更不用说他身边那两个年轻小伙了。
“大人，大人，李大哥来了，我们这就快走吧！”
这时衙役赵勇的声音解救了这三人，他们抹了抹额上的汗，内心松了一口气。
……
“阿越，你看，这落月村可真安宁啊”李君玉挎着沉重的箱子，仍不减看周边美景的兴致，慢慢走在程越身后。
“嗯，的确这里很美，以后我们也可以常来，顺便看看这里的百姓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大人，再往前走一段，我们就到落月湖了。”老村长突然颤巍巍地说道。
“好，老人家，不急，你慢点，当心这路啊。”
“大人，你别担心，我和他身边两位小哥都看着呢，不会出事的。”赵勇笑着回道。
“大人，我们到了，尸体就在前方。”姜亮一手搀扶着老村长，一手指着芦苇丛那里。
一眼看去，果然那具被河水泡的难以辨认，衣衫褴褛的尸体躺在那里。程越拍了拍李君玉的肩。众人就看着李君玉瘫着一张脸，快步走到尸体旁，蹲着身子，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刀片。只见他面不改色地扒开她的眼睑，仔细察看对方散大无神的瞳，就好像眼前不是一张毁容脸一样。
“阿越，此人死于溺水，但脸上是刀刃划花的痕迹，所以这是人为。”片刻后，李君玉走到程越身旁，耳语道。
“好！”程越转过头问道“村长，你还知道什么消息吗？都说出来吧，也许会对案子有帮助。”
“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是今早发现的尸体，不过…”
“不过什么？”
“张家娘子说这是昨天刚来我们村子的那个老婆子的尸体，看她样子也不像瞎说，可是，李仵作，您说，这尸体是单凭半天一夜能做到的吗？”
程越听到这话，看向君玉，只见他摇了摇头，不禁皱紧眉头。
“所以县太爷，这…这不可能啊！”老村长叹了一口气。
“嗯，听您说这是张氏的判断，那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
“张氏，开开门”姜亮率先走上前，拍了拍门。
“来了，来了”一个眉目温婉的女子打开了门，“村长，是你们啊，快进来说话。”
“大人，这就是张氏”李骏说完又对张氏介绍到“张家娘子，快拜见咱们的县太爷。”
“张氏拜见大人”听完李骏的话，张柔欠了欠身子。
“不必多礼，我们先谈谈关于湖边浮尸的事吧”程越合起手中折扇，正色道。
“昨日夕阳西下时分，民妇在外散步，看着一个老婆婆，她衣衫褴褛，走路蹒跚，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些什么，因她声音太小，所以我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我也是因为看她可怜，所以给了她一些吃食，当给她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她的手腕上有块红斑，而且右手缺了小指，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人不可能连这些缺陷也可以去模仿的吧！”张氏几乎快揉烂了手中的帕子，声音微弱。
“所以你还是觉得死的是昨天来这里的老婆婆。”程越沉思了一会儿，回道。
“是的，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