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完,转身就走。
秦蔓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只好跟着胖子。
一阵刺耳的笛声响起。
一人一马很快冲进大营,秦蔓这才看清,怪不得胖子说出事了。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人哪里是穿的什么红色的衣服,分明是浑身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宇文珩匆匆赶来,他的脸上还沾着点点水珠,洗脸洗到一半,便匆匆赶来。
水珠从他高挺的鼻梁上留到瘦削的下巴,秦蔓发现自己正盯着他,连忙别过头。
那人跌下马来,被宇文珩一把接住,他面如金纸,奋力张开嘴,吐着血泡:“水牛,白花,生…急…,鹅…”
“挺住!”宇文珩摁住他身上的伤口:“水鸟,你刚刚说水牛,他怎么样了?”
一行清泪从‘水鸟’脸颊划过,他吃力地摇摇头:“水牛……不是水牛。”
眼前代号“水鸟”的间谍是‘水牛’的副手,也就是所谓的交通员,他如此这般,想来水牛死在他前面。
水鸟举起手,塞给宇文珩一枚竹片,用尽最后的气力,捏着他的手紧紧握了握,徒劳的张这嘴,更多的血从他口中喷涌出来,直到他眼神里的光熄灭。
水牛明里是吴州城防的校尉,实际上,负责暗访监视吴江堰的建造,他屡立奇功,帮助自己肃清吴江堰的各类贪污舞弊。
自打自己大刀阔斧砍掉几个狗官的脑袋之后,吴江堰的建造这一年来,一只很太平,那他和水鸟是因为什么横遭此祸呢?难道是他们身份暴露被狗官的家属报复,可若是报复,水鸟又何苦拼了命送这一只竹片,一句遗言呢。
水牛年底就要退休,从此隐姓埋名,回归乡里,可这就是间谍的命运,一百次的成功抵不过一次失败。
宇文珩背对着秦蔓和胖子,抬起头望着远处,艳阳如血,他死死地盯着它,任凭它刺痛自己的眼。
半晌,宇文珩的手拂过水鸟的脸,为他合上眼睛,而后突然回头。
“小蔓,大脯,你们两个很闲吗?”
胖子早有准备,他连连拜手:“回王爷,我在晨练。”
晨练个鬼,明明是为了看日出当咸鸭蛋解馋的。
“那你也是在晨练咯?”宇文珩目光炯炯,盯着正往大脯身后躲的秦蔓。
“我…我也是。”秦蔓被他看得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好,如果你还一直是个圆圈,出不了师,我神蜂营有进无出,也不养闲人,你好自为之吧。”宇文珩显然是不信的,他威胁人的时候,双唇抿成了两片飞刀。
可宇文珩刚走,秦蔓又埋怨自己明明是国安局里叱咤风云的大专家怎么一见到他,就怂了呢。
吃早饭的时候,秦蔓终于明白胖子为什么要心心念念他的咸鸭蛋了,食谱就像太空餐,教条实用,按功能性分配,胖子这样一身肥膘的人,面前净是水煮的蔬菜。
秦蔓早就饥肠辘辘,风卷残云一番后,眼睛一挑,想着单位食堂里的油条,煎饼果子,豆腐脑儿,更不要说广式茶点,上海小笼了,鼻子里“哧”地出了口气。
秦蔓在国安局那是专家宝贝疙瘩,体能训练向来是走走过场,没人会难为她,她自认一个聪明的大脑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需要。
但是,神蜂营不是国安局,宇文珩也不是沈处长。
饭后,秦蔓和一干看着就后进的人,当然不出所料还有胖子,被带到竖着黄色旗帜的校场上,他们面前是高高低低的梅花桩,桩上又悬着不少长绳,挂着旗帜和铃铛,看着像是儿童乐园的玩意,没什么大不了么,秦蔓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