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统站在自己挑选出来的五百军士面前,细心的教导着他们该如何应对布阵,该如何对付对面嚷嚷个不停的公孙续。
自从这家伙有次见到王统这样练兵后,大为吃惊,没想到王统竟然如此锻炼自己,这样还怎么让自己超过他,不行。
所以公孙续毅然决然的把这个训练士兵的事揽了过去,要变强也是我变强,你就在旁边看着吧,等我哪天打赢了你的时候,你就会痛恨今天做的愚蠢决定。
王统对公孙续这样的小九九还是有些清楚的,不过他不在意,因为这样自己就能有时间帮五百军士总结经验教训,锻炼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下的应变能力了。
“王统,还没好吗?不要耽搁我对士兵的训练时间,你快一点,半个时辰都被你耗过去了。”公孙续在那头舞着长棍,抱怨不停,恨不得马上冲过来,打一场。
王统不理他,哪有半个时辰那么夸张,对身前的士兵,最后强调道:“等他冲过来了,就按我刚才说的做,明白了吗?”
“明白!”众军齐呼,规正的列好阵势。
王统退到一边,想看着自己的新方法能否奏效。
公孙续见王统退走了,舒展了下手臂,“可算是走了。”
然后挥棒大喝,冲向军阵。
前几排的士兵目光透过缝隙紧锁着公孙续,手中长棍反手握着,准备投掷,八丈、七丈、六丈!
“投!”阵中响起下令声。
数排士兵同时站起,扔出了手中长棍,数十上百根木棍密如雨下,打在地上哒哒响,公孙续并没慌乱,轻松扫开打向自己的木棍,突向军阵。
见攻击无效,前排士兵立刻向两侧退闪,留出中间一条路,放任公孙续进来。
公孙续顺着通道就杀了进来,他也想看看王统要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士卒见公孙续入了圈套,立马合阵。
围着公孙续架起盾牌、长棍,一步步低喝前进,缩小包围,公孙续环视一圈,对着外面观战的王统,嘲笑道:“不过如此,看我怎么杀出去。”
说话间,公孙续挺棍直入,强插进盾牌间隙,手臂左右一抖,强震开两面盾牌,人趁机闯入其中,打破一个口子。
看到这里,王统就知道又失败了,不过也没灰心,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慢慢来吧。
北平关靖府邸。
曹操的檄文传到这里一两日了,公孙瓒已拿定主意起兵除董,正亲自忙于出征事宜,闲下来的关靖无所事事的坐在家中翻看古籍,忽有下人禀报李绪来访。
李绪是关靖好友,他来访,关靖自然得亲自去迎接。
出了书房没多久,关靖就看见李绪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样子紧急,不由问道:“公存,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李绪李公存来到关靖身前,抓住关靖一只手,迫切问道:“公孙将军可是要率白马义从南征董卓?”
“自然,为国除贼,敢不用命,白马义从乃主公麾下最精锐的部队,自然是要带去。”关靖不解的答道,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关靖啊关靖,你怎么这么糊涂!”李绪捶胸顿足,非常懊恼。
关靖见李绪这副模样,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估量的错事,心慌道:“我可是有做错了什么,公存快快帮我指出。”
“你关靖难道不知白马义从乃是守护整个幽州,震慑异族的精锐吗?公孙将军引白马义从南下,若异族趁机来犯,幽州如何?你为何不劝阻公孙将军?”李绪大义凛然的斥道。
关靖一听是这个道理,明白过来,拉住李绪,激动道:“要不是公存告我,险些误事,我这就去劝说主公,公存还请在府中稍坐,等待消息。”
关靖急匆匆的出了自己府邸,赶往公孙瓒府中,公孙瓒正安排完诸事,准备去巡查军队,就见关靖火急火燎的赶来。
“主公!”隔着老远,关靖就开始喊道。
公孙瓒驻足望着他,问道:“有何要事禀告啊?”
“特为幽州百姓存亡而来。”关靖来到公孙瓒身前道。
公孙瓒奇怪,幽州发生了什么事吗?刘虞那边有动作?
“主公万万不可率白马义从南下!”关靖接着说道。
公孙瓒不明,等着关靖的下文。
关靖继续道:“白马义从在幽州,胡人皆惧,不敢妄动。但若主公领白马义从南下,幽州没了白马义从震慑胡人,失去了主公的武力保障,刘虞的怀柔之策还会被胡人接受吗?”
公孙瓒闻言,面色一暗,对呀,胡人乃幽州大患,刘虞对其又疏于防备,若是伐董之机胡人来袭,岂不反倒酿成大祸。
“你速去告知严纲,让他停止准备,我南下之机,你二人共同镇守北平,提防胡人。”公孙瓒紧急下令道。
关靖听完,就要转身奉命离开,但公孙瓒又叫住他,问道:“那个从洛阳来的王统在哪儿?”
关靖一听,他自然知道,消息都是他故意给公孙续,提点他的,但现在公孙瓒问起来,不免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他走了?”公孙瓒问道,有些可惜,正需要一个熟知洛阳的人。
“不,他正在公子军营内以副将的身份帮公子练兵?”关靖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公孙瓒有些生气,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竟然现在才知道,怒道:“你速遣人唤他们两人回来见我。”
公孙瓒府中,王统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公孙续说了事情的由来,没想到公孙续这个武痴的脑瓜子还有这么灵活的时候,令王统很是惊讶,然后才开始担心起自己来。
不过现在看屋里的情况好像完全没有自己什么事。
公孙续一回来便被公孙瓒勒令跪下,一顿臭骂批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王统忽略在一旁,让王统有种杀鸡给猴看的感觉,可王统不管怎么想也觉得应该自己是那只被杀的鸡,公孙续是站着看的猴,怎么现在全反过来了。
似乎公孙瓒骂公孙续骂累了,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开始扫向王统,长年领兵厮杀的大将气场压了过去。
王统初始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但很快适应了过来,公孙瓒虽然是卢植的学生,身上却不是卢植那样的儒雅气场,是一种从惨烈厮杀中踏出来的凶悍!
“王统。”公孙瓒叫道,收回目光,觉得他能在自己的气场下很快恢复平常,还可堪一用。
“某将在!”王统走出应道。
“此次之事,多错在续儿,与你无关,念你练兵有功,纳你为帐下吏,可在新军营中领五百兵马作为运粮军随我出征。”公孙续道,他需要一个知道洛阳情况的人在身边,为他谋划。
“是。”王统喜道,终于有正式编制了,虽然只是个管理杂事的。
公孙续闻听出征,苦脸一抹,换作笑脸,跪爬到公孙瓒跟前,期望的问道:“父亲,那我呢?”
公孙瓒眉头一皱,喝道:“留守北平!”
“啊。”公孙续的脸顿时比苦瓜还苦。
······
李绪家中。
李绪从关靖那里得到消息回来,向还在家中等待自己消息的陌生文士拱拱手,道:“多亏阁下提醒,否则幽州险些要出大祸。”
“这是我等身为大汉臣民的份内之事,没什么可说的。”文士谦卑答道,笑得很灿烂,看样子李绪劝住了关靖,让关靖劝动了公孙瓒留下白马义从,这样一来,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